“大王,手下留情”。
迷迷糊糊中,地脈龍神大汗淋漓地從地宮後花園的隧道中衝了進來,邊跑邊喊。它來到覃家駒面前,跪在地上參拜。原來,地脈龍神接到我的指令後,知道我有危難,急忙趕來協助,但指令走得太慢了,此時已爲時已晚。
覃家駒停止踩踏,質問地脈龍神:你不鎮守龍潭河流山川,闖我地宮做甚?
地脈龍神說:大王息怒,小的正爲你腳下小子而來,請大王手下留情,先留這小子一條性命,容小的慢慢稟報。
覃家駒咬牙切齒地說:這小子殺我臣民、誅我猛將、毀我宮殿、闖我地宮、盜我寶物,殺一萬遍也不夠。
地脈龍神說:請大王明察,斷然不是你說的那回事。
覃家駒說:看在你平時忠心耿耿的面上,說來聽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地脈龍神說:大王寶物被盜確係大王后代覃小滿等三個毛賊與當今龍潭潭主內外勾結所爲。大王腳下這小子是當朝捕快,和他們的同僚正在辦理大王寶物被盜案,前日他們在大王地宮中抓獲一個毛賊,他的同僚正在追捕另外兩個在逃毛賊,這小子負責追捕當今潭主,他人手不夠,組織了荒溪古剎慧通法師和十餘弟子圍捕,當今潭主不但不認罪伏法,還蠱惑部下暴力抗法。我進地宮以前,兩個在逃個毛賊已悉數被抓,目前正送大王被盜寶物回宮。
地脈龍神一通捕快、同僚等滿清用語,不像我一開口就是偵緝隊員、偵緝所等覃家駒沒有聽過過的當今用語,當即讓覃家駒半信半疑,放開了踩在我頭上的腳掌。
覃家駒說:本王暫且饒這小子一命,但劉豪富帶頭吃裡扒外、臨陣叛變,定斬不饒。
地脈龍神說:大王息怒,劉豪富等鬼衆按律確實當斬,但這完全是倭寇所逼,請大王三思。
覃家駒大吃一驚:哪裡來的倭寇?與我碎屍萬段。
覃家駒被賜予土司爵位後,曾被朝廷調遣到沿海一帶抗擊倭寇,目睹了倭寇侵擾中華的種種罪行,對倭寇恨之入骨。
地脈龍神說:大王新任的龍潭潭主就是倭寇,東洋名叫田邊一郎,他矇蔽大王做了潭主,隱藏於此,意圖水淹大王治所。大王不妨先讓這小子醒過來問清情況,再讓當今潭主醒過來嚴加拷問。
人有三魂七魄,即天魂、地魂、命魂。其魄有七,即天衝、靈慧、爲氣、爲力、中樞、爲精、爲英。我的三魂七魄在後花園被水淹得半死半活時跑了一魂兩魄,在地宮被覃家駒打丟了兩魂三魄,全身僅剩兩魄,就相當於一具屍體,與屍體唯一的區別就是還有如同遊絲的一口氣息。覃家駒向我的一魄招了招手,一魄按照他的指引慢慢回竅,我微微睜了一下眼,有氣無力地講述了田邊一郎的來歷,以及它們水淹荒溪的圖謀。覃家駒氣得哇哇直叫,一腳踢向地下昏迷不醒的田邊一郎,腳尖還沒有伸出,田邊一郎一下滾出老遠。
東洋鬼子並沒有昏迷,反而異常清醒!
覃家駒牙齒咬得吱吱作響,說:倭寇,本王要將這剁成肉泥,撒在龍潭餵魚。
田邊一郎見身份被徹底識破,猛烈刺激覃家駒,說:老賊,只怪你老眼昏花,驕橫跋扈,你何德何能?早就該革去土司爵位,讓劉豪富這些賢德人世做王……
覃家駒怪叫一聲,一口氣吹掉四大金剛身上含有零星“鎮鬼符”的彈片,大喝一聲:將這倭寇剁成肉泥!
被定身的四大金剛又開始活動了,另外四大金剛拋開劉豪富等鬼衆,一起包圍田邊一郎及其心腹,八把大刀輪番砍殺,田邊一郎的心腹當即成了肉泥。可能因爲有端門重器“捆鬼繩”在身,八把大刀砍向田邊一郎時,刀鋒始終要離田邊一郎有十幾公分遠,一直砍不到田邊一郎身上。覃家駒氣得“哇哇”直叫,親自出掌打擊田邊一郎,雖然掌風將田邊一郎打得東倒西歪,但還是離田邊一郎身體一兩釐米,怒氣將頭上的頂戴花翎衝得時起時伏。
這時,覃夫人棺材的棺蓋猛地彈開,“轟”地一聲落在臺階上,塵土四散。緊接着,一具屍體與地面平行,從棺材中彈起來,飛過臺階後,雙腳穩穩當當地落在地上,穿着四品官服,戴着鳳冠霞帔,兩顆獠牙比覃家駒的還要長,雙眼露出紅光,雙手指甲有十多功夫長,像十柄寒光閃閃的利箭。她一步跨到覃家駒身邊,說:夫君,臣妾願幫你滅了這倭寇。
覃家駒夫人也屍變了!
夫妻二人合力一掌打向田邊一郎,還是距離這東洋鬼子身體半釐米,但田邊一郎被打得連退幾步,將一個金剛撞了一個趔趄。
田邊一郎慢騰騰地站起來,冷笑着,早就沒有先前的痛苦,胸口發出一道朦朧的亮光,好像將亮着的手電含在口腔中發出的亮光。
我正在詫異田邊一郎的胸口是什麼東西,這道光順着田邊一郎的喉嚨上升到嘴巴,田邊一郎張開大嘴,一顆光芒四射的珠子顯現出來。
覃家駒和夫人大吃一驚:倭寇,盜我覃家傳國玉璽,與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