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小生失禮。”簫清收了摺扇,對木桐施了一禮。
“嗤,文化人了不得。”翎雀對他的行爲嗤之以鼻, 顯然意見很大。
木桐輕笑斥責道:“無禮。”
翎雀哼唧一聲, 整了整衣服, 看到狗窩旁坐着的張如花笑魘如花道:“張……小姐姐。”說罷坐到張如花身邊, 挽着她的胳膊, 親暱不已。
木桐轉頭對簫清說道:“書生,查的如何?”
簫清收回目光,搖了搖頭, “小生與張姑娘回到鬼界查了三萬年前乃至更久的魔族人有關記錄,可關於那位大人卻沒有隻言片語。”
“有意思。”木桐輕笑, “你說是被抹掉了, 還是那百日堯編了故事?”
簫清淡笑, 拱手道:“故小生與張姑娘又去了一次鬼市,正巧遇到了另一個百日堯。”
“哦?”木桐饒有興趣地追問道:“快與我說說, 這是什麼情況?”
翎雀撇撇嘴,伸手將木桐扯到身邊,“站着多累?讓他自個站着彙報不就好了?”
簫清也不介意,“據這位百日堯說,他正被一男一女追捕, 正巧被我們救下。他自行逃命去了, 不過臨走前給我們留下一句話:鳳凰涅槃, 福兮?禍兮?”
木桐聞言扯了扯嘴角, “那你們爲何來此?”
“近萬年來只有凰羽尊者歷經了兩次涅槃, 地點都在這。”簫清立於荒山之中,不由感慨, “鳳凰涅槃,焚燒人世間所有污垢,帶來福祉。怕也只有陪着涅槃的梧桐知曉,涅槃之火是何等的熯天熾地。”
木桐面無表情,感覺到柳柳小幅度顫抖起來,笑道:“魔族大人談情說愛的分明是個小妖,與那鳳凰又有何關聯?”
“小生愚見,那小妖怕是此處被牽扯到的小妖。”簫清說道。
“可魔族那位大人,口碑極好,又如何會與人積怨?讓其不惜潛入鬼族多年,也要讓他生生世世不得善終?”張如花開口疑惑道。
“首先,我們只需要找到潛伏在鬼族之人,恢復我鬼族的公正法治,還王澤先生一個公道。
其次,王澤先生是否是魔族那位大人的轉世還有待進一步確認。
再者,有事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有可能結怨,更不需說,是那些強者們。
最後,耳聽眼見,不一定就是真的,更何況還是傳言。”簫清看着張如花解釋道,不知想起什麼面色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所以,如今當務之急,是確定王澤的身份。”木桐道。
翎雀轉頭看向木桐問道:“桐桐,司水哥會不會知道?”
木桐一愣,嗔怪道:“司水不過千餘歲,哪裡知曉這些陳年往事,再說他如今正在閉關,也聯繫不上。”
簫清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們,心裡百轉千回,“最簡單快速的法子,就是拜訪凰羽尊者。”
“噗,你腦子沒毛病?”翎雀笑倒在如花身上,“別說凰羽尊者見不見你,你不知道凡事牽扯到尊者的事情,那風仙就跟個瘋狗一樣,逮誰咬誰?要去你去,我們可不去。”
“翎雀說的不錯,涅槃要經受的痛苦非常人所能想象,風伯愛妻之名,亦非虛言。最後怕這個對手沒找到,又召來個。”如花擔憂道。
簫清自然知曉此路不通,不過如今千萬線索都指向面前坦然自若的大人,“不知大人,有何高見?”
木桐遲疑問道,“我?”見三雙眼望過來,輕笑道:“除了人族,難不成還找不到上了年紀的?”對於簫清,她一向都十分清楚,比他自己還要清楚。可,她偏偏不想如了他的意。
“怎麼?不知道?說幾個你們能去找到的,鬼族的孟婆、判官,仙族的姻緣仙人、酒仙、魔族的魔帝,長老們,妖族的龜仙人、鬼槐。”木桐掰算着,嘆了一口氣,“這年紀大了,記性差了。”
翎雀補充道:“上次偶遇龜仙人,可惜他閉關去了,估計每個千百年不會醒,酒仙聽聞因飲酒誤了什麼事,被仙族審判團,關押在思過山了。”
木桐聞言撫掌大笑,“好好好,我需得瞧上一瞧他思過的模樣不可。”
簫清趁機說道:“若去鬼族難免會打草驚蛇,魔族等級森嚴前去怕是得不到什麼消息。大人如今既要去拜訪酒仙,依小生愚見,咱們兵分兩路,您帶一部分去思過山,剩餘前往鬼槐林。如何?”
“我一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