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誰丟上來的?
我沒敢直接去陽臺,而是選擇先聽聽外面的動靜,可是外面靜悄悄的一片。警覺的來到陽臺邊,向外望了一圈,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有無盡的山林樹木。
陽臺的地上,是一個還沒有巴掌大的黑色小紙盒,裡面不知道裝有什麼東西。
剛纔是誰?爲什麼要把這個東西丟上來?我滿懷着疑問,試探性的邁出腳,來到陽臺上。
趴在陽臺的欄杆前,上下張望,也沒看見有人的樣子。這纔回身撿起地上的紙盒,晃了兩晃,盒子裡好像裝有什麼。
奇怪了!究竟是誰?扔來這麼個東西,有什麼目的?
確定四下沒人,一邊回到房間,一邊翻看小黑盒,盒子上沒什麼特殊的標記,也看不出裡面裝的是什麼。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將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個只有口紅大小的錄音筆!
這更加讓我充滿了好奇!帶着滿滿的疑問,嘗試將錄音筆的按鈕按下。
緊接着,從錄音筆裡傳出來的一段錄音,讓我瞠目結舌!
我聽出來,這是一段全致南和葉弘城的錄音,從他們的對話中,我聽到,他們好像一點兒都沒有與對方大發雷霆。反而親切豪爽的談話,聊得很是開心的樣子。
這段錄音雖然很短,卻讓我從這段錄音中,得知了一個,讓我覺得極其恐怖的消息。
全致南和葉弘城在商量,他們要一起合作,商討待我產下鬼胎,一起利用孩子,如何打開鬼界的大門!放出億萬惡鬼,使得天、地、人三界大亂!
怎麼會這樣?葉弘城不是口口聲聲說要保護我和孩子麼?怎麼現下卻要和全致南同流合污?
對了!他們的關係……他們曾經的關係……
葉弘城從一開始,就是爲了騙我?當我的面一套,背後一套!就像幽若所擔心的,葉弘城和全致南,很有可能會聯手!
也不對啊!要想孩子活命,不是要葉弘城死才行麼?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些先不說,現在有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就是誰這麼別有用心,將這個錄音筆給我的?那個人讓我聽到這些,他有什麼樣目的?
我仔細翻看了一遍,發現整個錄音筆,好像是個新的,裡面除了這一段錄音以外,再無其他!
正納悶的功夫,房門突然被人推開,眼見葉弘城和白澤,出現在門口。
一見到葉弘城的那張臉,我突然覺得心裡很窩火,剛要張口,還未來得及說話,白澤警覺的眼神,望向左右。他伸出食指,比在嘴脣前,示意我不要說話。
葉弘城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環視了屋內一圈,見白澤悄悄奔着陽臺而去,他則邁步走到我的面前。見我手中拿着一個錄音筆,盯着錄音筆,露出蔑視的微笑。
接着白澤不知從哪兒弄來一把壁紙刀,插進牆上的壁紙縫隙中,一絲猶豫都沒有,硬是將壁紙,‘滋啦’一下劃開,撕了下來。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白澤怪異的行爲,想他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牆紙,撕了幹嘛?
當白澤撕下牆紙的那一刻,我終於看到,在牆紙後面的牆上,畫着奇怪黑色的符字!上面還有不少恐怖鮮紅的血手印,和一張偌大的恐怖鬼臉!
這是什麼?牆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怎麼看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葉弘城和白澤相視一眼,二人誰都沒說話,相互使了眼色。葉弘城轉身拿了一隻高腳杯放在地上,白澤則蹲在高腳杯前,拿着壁紙刀,在自己的手掌心,劃了一刀!
瞬間鮮紅的血,流了下來,白澤吭都沒吭一下,微皺着眉頭,攥着拳,使得鮮血可流進高腳杯中。
什麼情況?搞什麼啊?我眼見白澤受了傷,很是心急,急忙拽過紙抽裡的紙巾,想要去看看白澤的傷勢。
結果葉弘城伸手示意我不要動,白澤也再度伸出食指,比在嘴脣上,讓我千萬不要出聲。
我驚呆了,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眼看着這一切的發生,卻什麼都做不了,只得坐在牀上,看着白澤流出的鮮血,緩緩灌了半杯。
雖然不是很清楚,他們所做的一切,具體的緣由,不過我可以斷定,這裡一定有什麼問題!
白澤放下壁紙刀,從衣兜裡掏出一張符紙,交給了葉弘城。只見葉弘城拿着符紙,符紙瞬間自燃了起來,待符紙燃燒成爲灰燼,落進裝有半杯血的高腳杯中,葉弘城這才站起身,來在畫有怪異黑符的牆前。
葉弘城用手沾了高腳杯中的血,猛然間,周身陰鷙之氣翻騰而出,瞬間轉化爲騰騰黑霧,杯中的鮮血,像是受到了召喚,一滴一滴的鮮血,涌向空中的黑霧,隨着葉弘城伸出大手,直對着牆壁。
所有的鮮血,被黑霧侵染成了黑血,涌向牆壁,迅速蔓延開來,遍佈整面牆。
一時間,牆壁好比被大火侵蝕過後的模樣,整面牆都變成了黑色,緊接着,剎那間,牆體好似遭受了強烈的震動!整面牆都跟着,如同遭受地震,就連牆內的鋼筋,都發出尖銳的扭曲聲。
葉弘城和白澤,冷着一張面孔,對於這種出現的狀況,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
反而倒是我,被眼前的猛烈震動的牆壁,和發出的聲響,驚得心頭跟着發顫!膽怯的縮成一團,往牀頭的方向躲去,擔心這面牆會坍塌,就連房屋,也都有可能跟隨着一起塌掉。
不多時,所有的一切戛然而止,葉弘城將手中裝有血的高腳杯,交給白澤。白澤也同樣用手指沾着剩下不多的鮮血,在漆黑的牆體上,寫下我認不出來的符。
“現在你不用擔心,這裡不會再受到任何監控!”葉弘城來在我的身邊,見我膽怯的模樣,伸手就要拉我。
我哪裡敢讓葉弘城觸碰,剛纔的錄音中,我聽得分明,他可要和全致南聯手,利用我和他的孩子,去打開地獄鬼界的大門!
翻身一個骨碌,我滾到牀的另一邊,躲開葉弘城,憎惡的問道:“你什麼意思?”
“這裡被全致南改建後,在牆內做了邪術,可以監控整棟建築內,所有人的對話和行動,所以我和白澤才做了這些,破除掉這裡的監控!”葉弘城以爲我問的,是剛纔他和白澤的行爲,卻不知,我的這句問,指的卻是其他。
待葉弘城說完,我順勢一把將手中的錄音筆,丟到葉弘城的身前:“你告訴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葉弘城看着面前的錄音筆,輕笑一聲:“這是有人故意爲之!”
“故意爲之?”我疑惑的轉頭看向白澤,而白澤此刻正認真的在牆上畫符。
“解釋太多,對於我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我有我自己的計劃,你只須知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葉弘城撿起面前的錄音筆,緊緊的攥在手中,赫然之間,幾縷黑煙順着他的指縫,冒了出來。
再攤開手的時候,錄音筆已經如同被大火焚噬,轉手丟進一旁的垃圾桶中。
“什麼叫解釋太多,對你沒有意義?你叫我怎麼相信你?”我氣惱的瞪着葉弘城,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樣,不喜歡解釋一切,所有的事情,都埋藏在自己的心底:“白澤,你告訴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和全致南聯手?”
白澤聽到我的問話,動作終於停了下來,站在原地,面對着牆壁,沉默了片刻,什麼都沒說,繼續之前的動作,在牆上畫符。
“你們幹什麼?問你們什麼,你們都不肯跟我說!現在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的盯着我肚子裡的孩子!你們還不說?非得等我死的那天,你們才肯都告訴我麼?”我氣急敗壞的冷哼一聲,轉身下牀,氣呼呼的就要往外衝。
“站住!”葉弘城冰冷命令的口氣,夾雜了些許的無奈:“知道太多,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
我站在門口,背對着葉弘城,微微的搖着頭:“我是當事人!有權利知道關於我的所有事情!你所謂的,知道太多,對我沒有好處!可在我看來,我知道一切,總比我不知道的要強!”
白澤這時已經畫完符,將手中的高腳杯丟進垃圾桶中,轉身來到葉弘城和我的中間:“可源說的沒錯,這件事情,你還跟她說說比較好!反正事已至此,她也有權利知道一些!”
我見白澤這麼說,激動的轉身來到白澤的面前,無意間發現,剛纔眼看着白澤用壁紙刀,劃開了手掌心,可此刻,他手掌心的傷口,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完好無缺的掌心!
雖然心有疑慮,可我見白澤沒事,心中還是對於真相,更爲渴望。
“你先走吧!我跟她說……”葉弘城雖然不情願,卻也總算是妥協了下來。
白澤心疼的看着我,露出暖心的微笑,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此刻房間裡,便只剩下我和葉弘城,我自然是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和全致南到底是否真的要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