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之上,沉香收了頂上三花和胸中五氣。
緩緩地落到地面上,向孫悟空行了一禮,道:“百年來虧得師傅爲沉香護法,沉香感激不盡,請受沉香一拜!”言罷,朝着孫悟空一拜。
待到沉香拜畢,孫悟空方纔呵呵笑道:“你今日得證金仙道果,完全掌控了寶蓮燈,想來你母親三聖母脫難之日不遠矣!”
沉香聞言平靜地說道:“弟子亦心急去就出母親,只是此事還要師傅你應允?
孫悟空一笑,道:“你這小子,倒是個鬼靈精。你心中所想,老孫又豈會不知,你且去做你該做的事,必要之時,爲師自然會助你!”
“多謝師傅,弟子拜別師傅!”
沉香聞言激動不已,他大喜地拜道,說完,他隨即化作一道流光,往花果山之外衝去。
“等等!”沉香剛一起身,孫悟空突然大喝道。
沉香聞言,一個猛的急剎車,卻是通的一聲,沒能穩住身形掉落到了地上。
“師傅,你這樣亂搞是會出人命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沉香郁悶的說道。
孫悟空呵呵一笑,道:“你母親被玉帝以大法力壓於華山之下,以你如今的修爲尚難劈開華山,還須一物助你,方可成事!”
沉香急聲問道:“何物?”
孫悟空微微一笑,手中一陣光亮,涌現了一把神斧,他撫摸着神斧,對沉香道:“此乃當年老師所煉之開山神斧。曾助禹王治水,是以深具大功德。今日我便將此寶借與你,有此神斧在手,劈開華山不在話下!”
沉香凝重地接過開山神斧,肅然道:“多謝師傅,沉香定當不辱沒此寶之威名!”
“嗯,去和你父親告個別吧!”孫悟空點了點頭道。
“我知道了,那師傅你多保重啊!”沉香道。
“好吧,去吧!”孫悟空揮了揮手道。
沉香見狀,朝着孫悟空又是一拜,便轉身裡去了。
待到來到劉彥昌住處之前,沉香恭聲道:“孩兒沉香,求見爹爹!”
“沉香我兒進來吧!”話音剛落,只聞劉彥昌的聲音從裡地傳了出來。
“沉香,你是否要前去華山救你母親?”沉香進去後,劉彥昌看了看沉香道。
沉香聞言。沒有說話,只是毅然的點了點頭。
劉彥昌慈祥地看着沉香,柔聲地說道:“沉香,此去困難重重,你可要好生地保重啊!”
沉香只覺得一股熱氣衝上眼眶,雙眼溼潤了。
他對着劉彥昌一拜,道:“爹,孩兒一定會將孃親救出來,從此我們一家便可以團聚了!”
劉彥昌重重地抱着沉香,不捨地說道:“我兒,你萬事小心,若是事不可爲,莫要逞強,若是你傷得分毫,你母親親知道了也是傷心的!”
沉香點頭答道:“爹請放心,孩兒知道!”
“既是如此,那你就去吧,不過一定要小心啊!”劉彥昌道。
沉香聞言,點了點頭,就往外而去。
來到外面,沉香仰頭長嘯一聲。洞若金石,聲震長空,他化作一道流光,便往華山方向而去!
華山之上,一縷若有若無地氣息,在悠悠地飄蕩着,圍繞着華山之巔盤旋吹動,卻又不見消散,彷彿亙古便已存在般!
沉香身軀一震,他雙目含淚,失聲叫道:“孃親!是你麼?孩兒感受到您的氣息了!孩兒來救您了!”
他雙目霎時爆發出萬道懾人的光芒,暴喝一聲,手中一陣金光閃爍,一把金色凜冽地開山巨斧頓時涌現在手上,八方庚金之氣,如同水入大海般洶涌地涌向巨斧之內。
霎時間萬丈金光閃耀着迫人的光芒,如金烏降世般,將華山之巔照得燦爛非常!華山腳下遠近的百姓見狀以爲是天神降世,紛紛跪拜祈禱不已!
沉香手提開山神斧,緩緩地飄上高空之上,他雙手舉過頭頂,正欲用力地朝着華山劈下,卻忽然天際憑空傳來一聲轟天雷鳴之聲,一道電光隨後擊向了沉香,威勢無比!
沉香吃了一驚,忙停了下來,閃身躲過了這一道電光,那電光擊到了下面的樹林中,瞬間便將那片樹林化作了灰灰,唬得地上觀看的老百姓嚇得紛紛驚叫四散,俱都瑟瑟地躲了起來,再也不敢出來!
沉香尚未反應過來,又有萬道電光從高空雲層之上朝着他激射而下,道道俱都含着毀天滅地地力量,將那片空間給射穿了數十道裂縫!
沉香定了定神,沉喝了一聲,頭頂現出了寶蓮燈,寶蓮燈灑下一片青色光幕,牢牢地護在他的周身,任那萬道電光轟擊在光幕之上。亦是傷不得他分毫。
高空中傳來一聲輕哼,電光不再射來,雲層散開,現出了托塔天王李靖的身影,只見他的身後正有十萬天兵天將殺氣騰騰地以此排列着,那股驚天的殺氣將天上的層雲攪得破散紛飛,方圓千里的靈獸飛禽不敢靠近,俱都眼帶恐懼地望着天上地衆人!
沉香冷聲喝道:“你是何人,竟然來阻我相救孃親?”
李靖哈哈大笑道:“你這個毛頭小子,竟然不知道我乃何人!告訴你也無妨,你可聽好了,本帥乃是天庭托塔天王李靖也。劉沉香,你母親三聖母違犯天條,被玉帝壓於華山之下,你竟然還敢來行劈山之逆舉,難道你不將天庭放在眼中麼?”
沉香沉聲說道:“我不知什麼天庭規矩威嚴,只知道生母在山下遭遇苦難,身爲人子,若是不能將母親救出。又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間?還請天王莫要阻攔於我!”
李靖聞言卻是並未動怒,反而嘆了口氣道:“沉香,本帥也知你孝心可嘉。然而並非是本帥欲阻攔於你,實是天規所至,本帥也不過是依律而行罷了!”
沉香聞言默然了片刻。隨即出聲道:“既然如此,那天王便儘管來吧!沉香倒要看看,能否救得了母親!”
言罷身上頓時爆發出一股驚天氣勢。竟欲與那十萬天兵天將相抗衡!兩股氣勢在半空中相互碰撞在了一起。
轟然一聲,沉香和十萬天兵天將同時頭退了幾步,那片空間微微一沉,旋即又恢復了原狀!
李靖見狀,臉上微微色變。
他定聲說道:“劉沉香,玉帝非是無情之人,無論如何,三聖母和你總歸是他地親人,然而天規所至,玉帝只得將三聖母壓在華山底下!”
沉香輕哼一聲,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劉沉香雖然年少,卻也是個知禮之人!過去種種,我也不願再追究,只是今日定要將孃親救出,從此我們一家退隱方丈島。不管天庭之事!”
李靖聞言點點頭道:“若是如此便是最好。只是天庭威嚴所在。我等卻是不可讓你如此輕易便將三聖母救走。玉帝有旨。命本帥擺下周天星斗大陣。
若是你能從此陣走出,那三聖母以前所犯下地罪過一筆勾銷,玉帝也不再追究此事。三聖母仍是天庭地三聖母,你劉沉香也可受封天庭,從此享譽三界。得享萬千香火!”
沉香聞言平靜地答道:“沉香逍遙自在,也不懂天庭規矩,又恐攪亂了天界安寧,還是不到天上做官了。只是倒也願往你地周天星斗大陣走上一遭,看看沉香是否有本事將孃親救出!”
李靖聞言讚美地看了他一眼,高聲讚道:“好!有志氣!難得!難得!既然你有此雄心,那本帥便不客氣了!”
隨即一搖手中的令旗,大喝道:“衆將士聽令,擺下周天星斗大陣!”
命令剛下,李靖身後的十萬天兵天將齊喝一聲,如轟天雷鳴,乍然在天際迴響着!十萬天兵天將瞬間便在沉香的四周擺下了那自遠古妖族天庭便已傳下的周天星斗大陣,圍成了一個鐵桶般,將沉香牢牢地困了起來!
道道仙氣夾雜着銳利地殺氣在大陣之中往來循環往復,縱橫奔騰,陣陣隱隱的雷聲自虛空處響起,不知從何而來,將欲擊向何處。
一股撼天的氣勢直衝天宇,在南瞻部洲上空之中幻化成萬千模樣,似實實幻!
沉香面色也嚴肅了起來,他冷靜地仔細地凝視着周天星斗大陣,身上的道道金光也隨之越發光亮了起來!
萬里之外的高空之上,正有兩個人靜靜地關注着華山之上的這場大戰。
華山之上,一縷微風吹過,沉香暴喝一聲,左手持着寶蓮燈,一股蒸騰烈焰往四周狂涌地噴去,這股三昧真火待要將到了十萬天兵天將身前,卻無妨被一層無形的光幕給擋住,前進不得!
沉香大吃了一驚,正欲繼續催動法力操控寶蓮燈施法。
卻見那十萬天兵天將突然大喝一聲,那層光幕微微一縮,旋即猛然一漲。那股三昧真火便被擋了回來。燒向沉香。
沉香不驚不慌地舉起寶蓮燈,寶蓮燈發出一道亮光。那反射回來的三昧真火忽然平靜了下來,緩緩地涌進了寶蓮燈之內。
李靖傲然地說道:“劉沉香。你莫要以爲有了寶蓮燈便可破了周天星斗大陣,告訴你。此陣乃是天庭攻擊利陣,縱然是大羅金仙來了,亦難逃此戰之威,何況是你?!”
沉香聞言也不出言,只是輕喝一聲,高舉開山神斧,用力地朝着前方一劈而下,一道銳利之氣瞬間便射向了前方地那層光幕,待到觸及其上,只見那道光幕一陣亮光閃過,又是恢復了平靜,絲毫未受到影響!
沉香終於色變了!
李靖冷然喝道:“變陣!”
十萬天兵天將聞聲應命,同時發出天雷轟向沉香。無數地天雷從四面八方地轟向沉香,絲毫不留下一絲縫隙,沉香大驚,忙催動法力,憑着寶蓮燈牢牢地護住周身。
陣陣轟隆隆地炸響聲中,將華山之地震得地動山搖!沉香雖是擋了下來,卻也氣喘吁吁了,手中地寶蓮燈的光幕也縮小了幾分!
還未待他喘口氣,又是無數地天雷轟來,道道俱有滅仙毀神之力,沉香臉色一變,又再次催動法力,那清光一亮,又大盛起來,將他牢牢地護着!
只是讓他憋悶的是,這天雷似是永不停止般,不斷地轟向自己,他卻是找不到辦法來阻攔,只能被動地防禦着!
遠處地楊戩看罷微微一嘆,道:“雖然證得了金仙,然而畢竟是初次經歷大戰,經驗不足啊!願望此次之後他能有所領悟!”
彭地一聲,沉香只覺左手一痛,手中的寶蓮燈便被打落了下來,隨即被一股吸力給吸上了天去。
他心中大驚,忙擡首一看,卻見李靖正手捧着黃金玲瓏寶塔微笑地看着他,心知寶蓮燈已被李靖給收了去,心中一急,全然忘了抵禦那轟來的天雷!
李靖得意地看着將要被擊中的沉香,卻見沉香身上忽然一陣佛光亮起,有億萬朵青蓮牢牢地護住他的周身,擋住了那轟來的天雷!李靖臉色一變!
“青蓮寶色旗!”遠處的楊戩和彌勒見狀,同時叫道。
一面青色的旗子漂浮在沉香頭頂,正幻化出億萬朵青蓮牢牢地保護着他,沉香正臉色輕鬆地站立在旗子之下。
“呵呵,此子氣運不錯啊,居然幸得師伯辭下青蓮寶色旗!”彌勒笑道。
“是啊,師尊的大恩楊戩縱使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萬一啊!”楊戩也是神情激動的說道。
再說那沉香有了青蓮寶色旗的護持,卻是渾然再也不懼那周天星斗大陣的攻擊,他將開山神斧高高的擎過頭頂,然後卻是猛然的朝着四周連連劈下。
“哄”的一聲,十萬天兵卻是被這一連的攻擊震得站立不住,紛紛倒退着飛了出去,周天星斗大陣頓時告破。
看了看四散的天兵,李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如今我以破陣,你們是否還要阻攔我救母?”站立在李靖對面,沉香傲然的說道。
“我們既然有言在先,如今你既已破陣,我等自然不會再加阻攔!”李靖道。
說完,李靖轉身朝已經再次列好隊形的一衆天兵喝道:“撤!”
喊完,他就帶着一衆天兵返回天庭覆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