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羽也深吸了一口氣,郭守安對於危機意識以及戰局的變化把握得非常精準,在鄭羽氣勢如日中天的時候,突然撤招,讓鄭羽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十分難受和憋屈。
“殺!”郭守安從樹枝上跳下,以一種力劈華山的招式向鄭羽劈下。
鄭羽向後一退,躲過了郭守安的攻勢,但郭守安得理不饒人,再次欺身而上,揮舞着長劍展開了狂風暴雨般的攻勢。
鄭羽有些應接不暇了,漸漸落入頹勢,再加上黃海娟在後背上,讓鄭羽應對起來更加困難。
“滾!”鄭羽長槍一揮,頓時將郭守安逼退,但槍式過後,郭守安再次欺身而上,猶如甩不掉的牛皮糖一般,十分煩人。
“狂風捲雲!”鄭羽一聲大喝,頓時狂風大作,一股颶風迅速成型,彈開了攻勢密集的郭守安。
“狂風捲雲槍!”郭守安不由得失聲道,臉色複雜的看着颶風,剛毅的臉龐上一陣黑一陣白,最後似乎下了什麼決定一般,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全軍撤退!”郭守安下達了這個命令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拄着長劍,一隻手扶着身邊的大樹。
“統領,可是……”旁邊一名士兵出聲準備提醒,但話還沒說完,便被郭守安打斷了。
“我說,撤退!”郭守安語氣很重,有些不耐煩了。
“統領……”這名士兵剛說出統領兩個字,就被郭守安揪住了脖子。
“我他媽叫你撤退,耳朵被你媽的羊水堵着了嗎!”郭守安喘着粗氣,大爆粗口。
“是……是。”那名士兵唯唯諾諾的答道,隨後軍隊散去,只剩下鄭羽,黃海娟和臉色複雜的郭守安。
“季……季棟大哥還好嗎?”郭守安聲音略帶顫抖的問道。
鄭羽頓時警惕的看着他,說道:“幹什麼?”
“別誤會。”郭守安急忙解釋,使勁擺手說道:“我沒有惡意的。”
“季棟大哥,呵呵。”郭守安長嘆了一口氣,有些自嘲的說道:“當初在軍隊裡,是季棟大哥提拔我,保護我,我才能在刀光劍影中活到今天。”
“你到底想說什麼。”鄭羽很疑惑,你在這兒跟我扯什麼犢子。
“聽聽我的故事吧。”郭守安向前緩緩踱了兩步,不待鄭羽接話,自顧自的說道:“當初我剛到軍營時,是一位小兵,由於家族是書香門第,體質較弱,所以在軍營裡訓練得時候也格外的刻苦努力,甚至夜晚無人時也會自己偷偷的訓練,畢竟自身基礎實在太差了。”
郭守安自嘲的笑了笑,但臉上流露出十分緬懷的神色:“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有一天,夜晚我又獨自一人偷偷訓練的時候,被季棟大哥看見了。”
“當時我並不認識季棟大哥,而他也是穿的一身便裝,所以只是當他是一名普通士兵,而季棟大哥也並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而且也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郭守安遙望天空,似乎回到了當年那段時光。
“很快,我跟大哥就打成一片,每夜我訓練得時候大哥都會來,在不知不覺間指導着我,相當於特殊培訓吧,所以那段時間我的武力也提升得很快,後來出征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們的將軍是大哥,自從我知道大哥身份後,我便不敢再去訓練了,因爲身份的差距就像一條無形的鴻溝,隔斷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被提拔爲統領,一連跳了好幾級,我並沒有興奮,我知道這是大哥做的,沒有興奮,也沒有聲張。”
“之後,我們去圍剿山賊,在麒麟山,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在進攻的時候我們的陣型被衝散了,在密林中失去了方向,被山賊重重包圍,在我已經做好捐軀的準備的時候,季棟大哥猶如救星一般,將敵人的包圍圈撕開一個口子,帶着我們一隊人馬衝了出去。”
郭守安面色潮紅,十分激動,好似這些事就發生在昨天一般。
“最後季棟大哥一場大火將山賊給燒個精光,但在回到帝都的時候,吳宗堂那個奸賊要季棟大哥的帝器,大哥不同意,吳宗堂便說大哥虛報人頭,將大哥打入死牢,要秋後問斬!”
郭守安此時很是氣憤,額頭的青筋都冒了起來。
“我氣急,當時就帶人劫了天牢,將大哥救了出來,但是救走大哥後,我被查到了,最後不得不將家族至寶——共工之戒交給吳宗堂。”
郭守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看着鄭羽,說道:“現在可以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你想知道什麼。”鄭羽聽了這麼多,不得不信,而且以前季棟也隱約跟他提過這茬的。
“你跟季棟大哥什麼關係,季棟大哥現在怎麼樣。”郭守安組織了一下語言,連續問了兩個問題。
“我是他徒弟,至於他現在過得怎樣嘛——”鄭羽沉吟了一下,說道:“將將就就吧,我想至少比在軍營裡快活些。”
“那就好,那就好。”郭守安似乎鬆了一口氣,隨後道:“你們走吧。”
鄭羽頓了一下,背上黃海娟,對着郭守安抱了抱拳,“多謝。”說完,縱身一躍便不見了蹤影。
“唉~~”這一聲嘆息後,天極叢林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