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聽到撤退指令,通通都往門口處涌去,但奈何人多,而且門口下,最後唯一的結局就是——堵住。
季棟一見,帶着狂風暴雨般的攻勢衝上前去。
嘭!
一聲巨響,房門直接爆裂開來,一股巨大的氣浪帶出無數殘肢斷臂以及士兵的屍體,除了鄭羽和季棟,船艙內竟無一人可活!
看着滿地的血腥狼藉,毛薄韞臉上一陣抽搐,這次代價太大了。
“師兄勇猛不減當年啊。”毛薄韞咬牙切齒的說道,恨恨的看着季棟,彷彿要將他吃了一般。
“師弟你的陰險狡詐仍是無人能及。”季棟淡淡的回答道,譏諷的看着毛薄韞。
“呵,呵,呵。”毛薄韞聲音沙啞,再也不復剛纔的從容和戲謔,冷冷的說道:“但願師兄等會兒還能說出這話。”
“其餘士兵退下!”毛薄韞本就黝黑的臉現在更加黑得可怕,要知道剛纔進去的可是近一百名精銳啊,要是怪罪下來,第一個吃不了兜着走的就是他毛薄韞首當其衝!
想到這裡,毛薄韞不由得心底發寒,兩股戰戰,臉色不善的盯着季棟鄭羽兩人,看來今天必須要將二人拿下才能贖罪了。
“師兄果然厲害啊!”毛薄韞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句話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
“哈哈哈,從軍者自然是應當爲國捐軀,作爲師弟的麾下,爲兄自然是要送衆位弟兄一程的,舉手之勞,還望師弟別太放在心上。”季棟大笑,看着毛薄韞那陰沉得可怕的臉十分快意,出言就將毛薄韞氣個半死。
毛薄韞很想抓住這張黑毛臉吐幾口濃痰在這臉上,什麼叫送衆兄弟一程,要你送啊,老子請你送啊,你大爺的。
“你你你,你這出口就能把人氣個半死的匹夫,氣煞我也!”毛薄韞哇哇大叫,一陣跳腳,五內生煙,幾乎就要昏厥過去。
不過毛薄韞畢竟是行軍多年的老將,也只有在季棟面前吃癟纔會如此沒有涵養,很快就平復了心情,看着鄭羽道:“這位想必是師兄的同伴吧,而且剛纔你使用的槍法可是我們一脈相承的,師兄,你收徒了?”
“這個不勞師弟費心,難不成爲兄收徒還要昭告天下,辦幾桌酒席不成?”季棟笑吟吟的看着毛薄韞,實則內心早已警惕起來,對於這位師弟的人品和道德季棟是萬萬不敢恭維的,陰險,狡詐,貪婪幾乎就是爲他量身定做。
“哈哈哈,既然師侄到來,怎有不招待之理。”毛薄韞哈哈大笑,眼中更加陰翳,向一旁揮了揮手,“黑夜隱蝠何在,來來來,替我好好招待這位師侄。”
一旁走出兩個身穿黑袍,面容消瘦,小眼薄脣的青年人,表情略顯陰翳。
“好了,毛薄韞,做戲這麼久了,劃下道來,你我來比劃比劃。”季棟顯得有些不耐煩,陪毛薄韞做戲這麼久,耐心早已消磨完了。
“季棟,你先別急,且看看這是什麼!”毛薄韞擡起左手,一枚戒指在毛薄韞中指上散發着光芒,戒指看上去年代久遠,銀色的戒環上,鑲嵌着一枚猶如鴿子蛋般大小的藍色寶石,若是被女子看見這枚戒指,定然會雙眼冒星,不顧一切的弄到手中。
季棟雙眼一定,隨後怒目圓睜,血液流動加快導致額頭上的青筋一股股猶如虯龍一般,大聲怒喝道:“共工之戒!你將郭老弟怎麼了!”
郭老弟?鄭羽一愣,隨後想到季棟口中的郭老弟就是當初包圍自己和黃海娟的那個禁衛軍統領。
“哈哈哈,怎麼了?在帝都多年從軍的你還不知他郭守安的下場嗎?”毛薄韞戲謔的笑道,看着臉色不斷變換的季棟,心中十分快意:“季棟,你越來越蠢了啊。”
季棟大口喘着粗氣,心中不斷告訴自己不能衝動,他深知毛薄韞此行是做了萬全準備的,爲的就是將自己乃至平亂徹底摧毀,在這危急時刻,切不可大意行事!
“哈哈哈,怒極攻心了吧,季棟,是不是很想殺了我啊,來啊,你來啊!”毛薄韞大笑,面目十分猙獰可怕,猶如癲狂一般。
“我成全你!”季棟率先動身,手持霸王槍挺身而出,直擊毛薄韞。
“其餘人退下!黑夜隱蝠,你們幫我好生招待這位師侄!”毛薄韞知道這種層次的戰鬥不是尋常士兵能夠插手的,就像剛纔一般,前後不到十息時間,自己的精銳竟折損了一半有餘,自己消耗不起,而且人海戰術對於季棟而言完全沒有壓迫性,狂風捲雲槍法越是人多,所造成的傷害就越大。
“是!”衆將士聞言,立即如潮水般退去,遠遠的看着在場五人,齊聲聲的大喊道:“我等爲統領掠陣!”
“哈哈哈!”毛薄韞大笑,瞬間氣勢大漲,大聲說道:“看我大顯神威,誅殺此獠!”話畢,毛薄韞大手一招,河中頓時激射出一道水箭,眨眼間竟化成一杆冰槍,不斷冒着白氣,寒冷刺骨!提着冰槍,向季棟衝殺而去。
叮!
季棟的霸王槍與毛薄韞的冰槍碰撞到一起,竟發出金屬碰撞一般的聲音,一股巨大的氣浪以兩人爲中心爆發出來,將船的甲板盡數摧毀,並且無數士兵也被這股氣浪掀翻到江河之中。
另一邊,鄭羽與黑夜隱蝠二人的戰鬥也不顯樂觀,黑夜隱蝠的攻擊方式十分詭異,手中的武器也僅僅只是一把匕首而已,按理說應該是鄭羽所使的長槍佔優勢,畢竟一寸長,一寸強,但實則不然,黑夜隱蝠忽左忽右,往往逼退一人,另一人就已經近身,長槍的弱點也凸顯了出來,距離太近完全沒有威力,即便是鄭羽竭力應對,卻還是不免身上添了幾道傷口。
“桀桀桀。”黑夜隱蝠猶如夜梟般的聲音傳來,猶如九幽厲鬼一般,令人心寒,“小子,束手就擒吧,不然大好年華就這樣死了可惜啊。”
“白日做夢!”鄭羽雖然大口喘着粗氣,但仍能一戰。
季棟與與毛薄韞在短短數個呼吸間就已經過了上百招,招招兇險,直擊要害,兩人的破壞力也是十分嚇人的,就在這數個呼吸間,一艘好好的船舶已經被打得千瘡百孔,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