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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車在馬路上疾駛而過,停在了一棟別墅的院子門口。
言歡偏頭看了一眼路邊紅磚白瓦的建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拆開副駕駛座位上的麪包,大口咬了幾口。
然後拎開礦泉水,就着水嚥進了肚子裡。
麪包是在路邊隨便一個便利店買的,口感粗糲,難以下嚥。
言歡看着手裡的麪包突然自嘲的勾了勾脣,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吃不慣這些粗糙的東西了,大概是被厲戰南寵的太過了吧。
自從跟厲戰南在一起之後,無論是吃穿用度,幾乎都是最好的。
他真的把所有的寵愛,所有的呵護都給了她。
沒了他的日子,她就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就連自己的生活都快要無法自理。
言歡強行吞下了手裡的麪包,就算是她不想吃,她也得爲肚子裡的孩子考慮,等吃完之後,她對着鏡子理了理自己的頭髮,然後開門下車。
這是她今天要拜訪的第一家。
時間不多了,她必須要爭分奪秒。
言歡站在門口,按了按門鈴,很快便有人過來開門。
“你好,你是?”
言歡禮貌的將自己準備的禮物遞給開門的人,微微一笑,“你好,我是厲氏集團總裁厲戰南的妻子,我叫言歡。”
“言小姐,你有什麼事嗎?”
“我找蔣總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出去。”
“好,你稍等,我這就去問問老爺。”
“謝謝。”
大門被關上,言歡站在門口,度秒如年。
這些擁有厲氏集團散股的人多半都是厲氏集團剛剛開創時候的老員工,股份雖然少,但厲氏集團的資金流動大,哪怕是百分之一的股份,每年的分紅也是相當可觀的。
這些股份都是厲戰南無償的劃分給這些人的,就是爲了感謝他們曾經在厲氏集團最困難的時候陪着厲氏集團一起度過時立下的汗馬功勞。
這些人大多數都已經不在公司任職。
畢竟有些人的步伐太慢,已經跟不上集團發展的速度。
但這些人離開公司之後都得到了厲戰南的扶持和幫助,有些人自己開了公司,在厲氏集團的支持下,發展的紅紅火火。
有些人靠着每年厲氏集團的分紅,提早進入了半隱居的生活,過的也無比的愜意。
無論這些人在哪個行業做什麼,厲戰南都給了他們莫大的幫助,這一次厲氏集團陷入危機,她相信他們一定也不會坐視不理。
言歡的指尖輕輕的蜷縮着,心裡有些忐忑。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門終於再一次的打開,保姆對着言歡笑了笑,“言小姐,請進吧。老爺在書房等你。”
“好,謝謝。”
言歡直接走進了客廳,“蔣總,我是厲戰南的太太,今日來是有事情想要勞煩蔣總幫幫忙。”
蔣總沏了一壺茶,笑盈盈的說道:“戰南的太太啊,一轉眼他都已經成家了,當年我跟他認識的時候,他還是個對男女之事完全不開竅的毛頭小子。”
從別人口中聽到厲戰南的過去,言歡心裡既溫暖又難過。
“我這把年紀,都夠當戰南的父輩了。你在我這裡也不必拘束,就當是自己家,快坐下。”
她微微莞爾,“謝謝蔣總。”
“你看你,還叫的這麼生疏幹什麼,就跟戰南一樣叫我蔣叔吧。”
“蔣叔,戰南的事情,你應該也有所耳聞,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聽說陳蘭給蔣叔寄來了一份更名同意書對嗎?”
“什麼?”
蔣總慢悠悠的倒了一杯茶遞到言歡的跟前,“更名同意書?這是個什麼東西?我怎麼沒聽說過。”
言歡給蔣總解釋了一下。
他哦了一聲,“這個事情我還不清楚,你現在來找我我也跟你說不上什麼。我看現在也到了午飯時間,要不你留下來吃口飯。”
言歡剛要說什麼,餘光突然瞥見了書桌上被壓住的文件,文件的側面隱隱可以看見更名同意書幾個字。
剛纔蔣總卻裝作完全不知道有這麼回事。
看來,他是故意的。
言歡心裡有些微涼,她不動聲色的彎了彎脣,“謝謝蔣叔,飯我就不吃了,不過如果陳蘭給蔣叔寄了文件,我希望蔣叔能看在戰南的面子上不要簽名。
畢竟厲氏集團是戰南還有各位前輩一手打造的江山。”
說完這句話,言歡拿起包包頭也沒回的走了。
蔣總手上股份並不多,就算他現在已經表態也沒關係,她還有機會可以扳回一城。
言歡又連續走訪了四五個人,結果不是被拒之門外,就是乾脆跟她玩失蹤,還有的人更是直接了斷的告訴言歡。
他們根本不在意公司叫什麼,厲氏集團或者李氏集團的對他們都沒有任何的影響,總裁是厲戰南還是李振南,他們也不關心。
只要能分到錢就可以。
所以他們根本不願意出面幫言歡,一是爲了避免麻煩,二是也不想得罪陳蘭。
畢竟現在的局勢已經逐漸明朗,厲戰南都已經不在了,他們何必要冒着得罪陳蘭的風險去幫一個只有股權沒有實權的女人。
言歡坐在車上,拿着本子畫了一下現在的形勢圖。
剛纔那些都是一些小角色,他們手上的股份加起來也就只有百分之四,再加上陳蘭手上掌握的那百分之四十五。
現在她相當於已經有了百分之四十九的決定權。
最後一個人纔是關鍵。
言歡拿着筆在本子上寫下了那個名字。
唐明!
這個人手上掌握着厲氏集團百分之九的重要股權,這些股份都是他這些年從其他人手中收回來的,他行事低調,行蹤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