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機口。
陸晚晚站在人羣中,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出口的方向,生怕錯過他。
三五成羣的人陸陸續續的走出來,陸晚晚一眼就看見了人羣裡那個身型高挑,脊背挺的筆直的男人。
她看向他的時候,男人的視線也正好落在了她的身上。
兩個人的目光對上,在人來人往,熱鬧喧囂的候機廳裡肆意糾纏。
這一刻。
周遭的所有一切都好似不存在了一樣。
她的眼睛裡只有他,他的世界裡也只有她。
席城對着陸晚晚彎了彎脣,走到她的身邊,輕輕的牽起她的手,“等了很久了吧。”
陸晚晚點點頭。
“你怎麼纔到。”
“雨太大,耽誤了。”
她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臉上,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她的視線就沒有從他的身上離開過。
他瘦了。
額頭上有傷。
這些日子,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們兩個人十指緊扣,兩個人心裡都有千言萬語,但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大概是不想破壞此時此刻這份簡單的靜謐和美好吧。
穿過機場大廳,兩個人來到了室外的停車場。
外面烏雲密佈,天色陰沉的宛如黑夜。
雨停了一會,這時又鋪天蓋地的下了下來,不遠處的天邊電閃雷鳴,有一種大片裡面末日降臨的感覺。
席城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頭上,然後將她一把攬進了自己的懷中。
他抱着她,兩個人從暴雨中穿過,來到停車的地方。
雨水冰涼,冷風刺骨。
可是陸晚晚絲毫不覺得冷,反而心裡有一團火在熊熊的燃燒着,她握着他的手,貪戀的感受着屬於他的溫度。
席城打開車門,把陸晚晚安置在了副駕駛上,然後下車繞過車頭坐進了車子裡。
陸晚晚窩在座位上,直勾勾的看着席城。
盯着他的每一個動作,她生怕自己一眨眼,他又不見了。
席城上車之後,拿下了她身上的外套放在後座上,然後又從抽屜裡面拿出一條毛巾,輕輕的給陸晚晚擦拭頭上臉上的水珠。
動作輕柔,像是對待什麼稀世珍寶。
陸晚晚就那樣癡癡的看着他,癡癡的笑着。
席城給她擦乾淨之後轉身將毛巾放在了後面的椅子上,回頭的時候,旁邊的小姑娘一下子撲了過來,跨坐在他的身上。
雙手捧起他被雨水打溼的臉,不由分說的吻住了他的脣。
席城從下飛機看見她的那一刻就忍着在,直到現在,他內心所有積壓的思念就像是泄了閘的洪水一樣,傾瀉而出。
咔噠。
安靜的車廂裡,某種開閘的聲音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兩個人嚮往已久的渴望。
“晚晚。”
男人聲音嘶啞,。
“嗯?”
“可以嗎?”
她沒有說話,而是直接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車窗外,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所有細碎的聲音都吹散在了漫天的風雨之中,他們眼裡心裡,只有彼此。
這一刻,她看到了永恆。
終於。
變成了他的女人。
結束後,席城一點點的替她穿好衣服,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
他低頭寶貝的看着她,額頭輕輕的觸碰她的臉頰,輕聲問道:“剛纔怎麼哭了?”
陸晚晚搖頭,“我不怕疼。”
經歷過失去的疼痛才知道身體上的疼痛壓根不算什麼。
而且,這樣的疼會讓她刻骨銘心的記住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第一次。
“傻瓜。”
陸晚晚轉了一個身,面對着席城,眼圈紅紅的,語氣也有些委屈,“這些天,你都去哪裡了?”
席城輕輕的摸着她的頭髮,“那天我發現有雪崩的跡象,就往回趕,結果不小心踩到了一塊鬆動的石頭,人滾了下去,可能是在滾下去的時候摔到了頭人直接失去知覺昏迷了。
聽救我的人說是在水裡發現我的,他把我帶回去之後我一直都是昏迷狀態,一直到今天早晨才醒來。醒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昏迷了半個多月。”
其實那天他並不是不小心踩到了鬆動的石頭,是一棵樹枝不小心刮斷了他手上的那根鏈子。
那根鏈子是陸晚晚親手編好之後戴在他手腕上的。
鏈子編的歪歪扭扭的,不精緻,也不好看,可是他卻將它視若珍寶。
他是爲了找回這根鏈子才遇到的危險,不告訴她是因爲怕她會內疚,會自責。
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趕緊回來找她,怕這個小丫頭傷心難過,照顧不好自己,看到她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想的沒錯。
她果然沒把自己照顧好,都瘦成這樣了。
看見她這樣,不知道他多心疼。
席城說的輕描淡寫,可陸晚晚卻聽得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
她撲進他的懷中,緊緊的抱着他的腰肢,“還好你回來了,還好。”
“等到我述職完之後回來,就再也不離開你了。”
“好。”
陸晚晚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才三點,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我來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