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說話也不客氣。
“對,這個的確是你的錯,可是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緊先找到晚晚再說。”
如果不是要找晚晚,言歡都想抽席城一頓。
陸晚晚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厲戰南聽言歡的話,鬆開了席城的衣服,他指了指席城,“要是晚晚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知道後果的。”
別說是厲戰南和言歡了。
若是晚晚出什麼事情,他第一個不能原諒自己。
“叮。”
電梯打開。
言歡看見電梯裡面的人,立馬大步走進了進去,“晚晚,你沒事吧,你臉怎麼這麼白?嗯?”
陸晚晚擡頭,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就像是秋日打霜的茄子,充滿了頹敗之色。
“歡歡。”
她聲音裡面有些哭腔,聽得言歡心裡也是一疼。
言歡走過去抱她的時候發現陸晚晚整個人都在發抖,“好了,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嗯。”
言歡牽起陸晚晚的手往外走。
席城看見陸晚晚一臉憔悴的樣子,心都快要疼死了,“晚晚……”
陸晚晚擡頭看了一眼席城,眼睛裡冰冷的沒有任何情緒,只一眼,她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與他擦肩而過,沒有說一句話。
席城看見了她手裡的那張流產手術同意書,眼圈一點點泛紅。
他不知道他們的孩子還在不在。
不敢說,也不敢問。
“晚晚。”
言歡停下來,看着席城說道:“你讓她先靜一靜吧,等她心情平復下來之後再聯繫。”
陸晚晚頭也沒回,拉着言歡的胳膊,“歡歡,我們走吧。還有席先生,麻煩你找個時間我們去把離婚證辦了。”
“晚晚——”
陸晚晚說完,朝着醫院外面走去,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席城一眼。
一路上陸晚晚都沒有開口說話,言歡想問她關於孩子的事情,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也看見陸晚晚手上捏着的那張流產手術同意書了,那張紙被陸晚晚捏的皺皺巴巴的,看得出來,陸晚晚心裡的痛苦和掙扎。
並不像她表面上表現的這麼平靜。
車子裡面的氣氛壓抑,最後還是陸晚晚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們別擔心我,我挺好的。”
言歡看着她,輕聲問道:“晚晚,離婚的事情……你是認真的?”
陸晚晚擡頭,看着言歡,微微莞爾一笑,“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嗎?我想過了,與其這樣消耗彼此的愛,不如早點分開,好歹以後還能留點美好的回憶。
你說對嗎?”
“可是你跟他……”
陸晚晚看向窗外,“再好的感情也經不住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我挺累的。晚晚,哥,你們放心吧,我真的挺好的。
反正離了婚當朋友更好,不是麼?”
言歡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也許陸晚晚現在就是一時衝動。
等到明天一覺醒來,所有的不快和痛苦就煙消雲散了,她和席城自然也就和好了。
但願是這樣。
她輕輕握起陸晚晚的手,“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車子到了別墅樓下。
“哥,晚晚,你們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言歡有些不放心,“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可以,沒問題的,你們放心吧。我真的沒事,就是太困了,昨天晚上一夜沒睡,現在已經累得睜不開眼睛。”
“那我看着你睡着了再走。”
……
厲戰南的車子就停在別墅底下的路邊,言歡靠在副駕駛椅上,偏頭一直看着二樓的臥室。
直到臥室裡面的燈滅了她纔回過頭來有些疲憊的嘆了口氣。
厲戰南伸手牽住她的手,十指緊扣。
“怎麼了?還想什麼?”
言歡心情有些低落,“我在想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生一世一雙,一輩子永不分離的愛情嗎?”
活了小半輩子,看到過太多太多的感情。
越發害怕美好的東西容易逝去,有時候分開並不是自願,而是迫不得已。
就像陸晚晚和席城,明明彼此相愛,卻在牽手前行的道路上遇到了這麼多的阻礙。
“傻瓜,當然有。”
“真的麼?”
厲戰南一隻手覆在言歡的臉上,輕輕的將她的臉掰過來,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和我,不就是嗎?”
言歡看着他認真的表情,笑了笑。
“誰知道是不是啊,咱們現在纔剛開始呢,萬一以後哪天你被外面的小妖精勾走了呢。”
厲戰南捏了捏她的臉頰,“你不就是我的小妖精嗎?嗯?”
他將她帶進懷中,低頭在她脣瓣上輕輕吻了一下。
有時候他真的希望時間能夠快一點過,想要一覺醒來就已經白頭。
這樣,他就愛了她一輩子。
有的時候他又希望時間能夠慢點過,讓他能夠帶着她走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和她一起走過春夏秋冬,領略四季美色。
他是真的愛她愛慘了。
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她看,上面全都是關於她的痕跡。
再也沒有一點空隙能夠容納其他的人。
大概是上輩子欠了這個丫頭的吧,要不然這輩子他爲什麼偏偏就中了她的毒呢。
“回家?”
言歡點點頭,“嗯吶。”
天色漸晚,車燈溫柔的照着前方的路,他牽着她的手,一切美好的如同夢境。
言歡偏頭看着厲戰南,輕聲說道:“戰南。”
“嗯?”
“我被開除了。”
厲戰南轉頭看着她的眼睛,彎了彎脣,“正好我打算帶你去度蜜月,挺好。”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