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雪地裡待太久,加上又受了點傷,血液循環變慢,現在完全走不動。
“陸小姐,我送你去休息站吧。”
“我要去找他。”
那人說道:“你現在這個情況去找他也是給他添亂,還不如去休息站好好休息等他回來。”
陸晚晚平時任性,但是在大事上面她還是很清醒的。
這個人說的不錯,她現在貿然過去也只會給席城拖後腿,她不能去,但席城也不能去。
陸晚晚拿出手機給席城撥了過去。
“席城,你回來。那邊很危險,你不能過去。”
“沒事,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嗎?這點小問題難不住我。”
“你根本不知道那邊有多險峻,你也不熟悉地形,你一個人跑過去很危險的知不知道。你現在就給我回來,馬上回來,聽見沒有。你等那些消防救援的人過去不行嗎?”
“你男人是消防戰士。”
“席城!南山頭離這裡有一段距離,席夢是在這裡不見的,她怎麼可能跑到那邊去。你就聽我一句別過去好不好。”
“別擔心我,你去休息站讓那邊的工作人員給你傷口消個毒,擦個藥,再喝口熱水休息一下我就回來了。乖。”
也不知道爲什麼,陸晚晚心裡有種隱隱的不安。
這種不安還是在去年言歡出事的時候出現過。
“席城……”
“晚晚,剛纔他們說看見有人去了那邊,哪怕只是百分之十的可能性是夢夢,作爲哥哥我也要過去找一找。”
陸晚晚忽然無話可說了。
她扯了扯嘴角,那如果是我呢?
今天出事的人是我,你會像在意她一樣在意我嗎?
如果……
她和席夢同時出事,他又會先選擇救誰呢?
以前陸晚晚總覺得那些問媽和老婆同事掉進水裡你會先救誰的人是傻缺,那種問題有什麼好糾結的?
直到這一刻。
陸晚晚終於明白問那個問題的人心裡有多痛了。
因爲太愛。
因爲懷疑自己。
因爲不確定。
半晌,陸晚晚才點點頭。
“好。”
她掛斷了電話,心神不寧的慢慢走到了休息區。
休息區人來人往,大家都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討論着這次旅程,歡笑聲,打鬧聲,充斥着她的耳膜。
只有她一人,捏着手機,不安的坐在角落裡面。
與這熱鬧的景象格格不入。
她低着頭,手指不停的在身上輕輕的敲打,隨着時間逝去,她心裡的忐忑和焦慮越來越濃。
休息室裡的人慢慢減少,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着。
每一秒鐘對於陸晚晚來說,都是無盡的折磨和掙扎。
“那邊的風景真是太美了,謝謝你啊。”
一個女孩兒笑盈盈的聲音傳過來,陸晚晚下意識的擡頭,朝着說話的方向看過去。
“席夢!”
席夢朝這邊看過來,看見陸晚晚,她有些得意的揚了揚頭。
陸晚晚蹭的站了起來,三步兩步的走到席夢的面前,眼圈裡面泛着紅紅的血絲。
“你去哪裡了?”
“我在那邊玩啊。”
“我剛纔叫你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呀。”
席夢迴答的漫不經心,她走到座位上坐下來,從包裡面拿出酸奶拆開喝。
陸晚晚心口燃着一團熊熊的火焰,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既然你聽見了,爲什麼不答應?”
席夢拿着酸奶,擡頭看着陸晚晚通紅的眸子,笑了笑,“奇了怪了,你叫我了我就非得答應嗎?”
“你知不知道我剛纔有多着急?啊?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你多大了?”
席夢聳聳肩,依舊是那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你着急關我什麼事情,不是你說了不管我了嗎?我幹嘛還要理你啊,再說了,看見你摔跤我覺得挺好玩的啊。”
剛纔席夢就在離陸晚晚不遠的一處雪山石後面,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她狼狽摔倒的樣子,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她都看見了。
活該!
誰叫她惹她的。
她就是要給她點教訓讓她知道知道她席夢雖然年紀小,可手段多着呢。
想跟她搶她哥。
切。
她今天就要讓陸晚晚知道知道自己在席城心裡的重要性。
所以,昨天晚上席夢就已經策劃好了一切。
她特意穿了一件兩面都可以穿的羽絨服,一面是紅色的,另一面是白色的。她還帶了一個白色的帽子,一條白色的圍巾。
人在雪地裡待久了就會出現視覺偏差,對白色的東西也就不太敏感了。
所以陸晚晚纔會這麼久都找不到席夢的。
因爲她找的是穿紅色的衣服的人,根本就不會注意已經跟雪地的顏色融爲一體的席夢了。
陸晚晚自嘲的笑了一聲。
虧她剛纔那麼着急,原來就是這姑娘設的一個局,她在局裡面嚇的魂都快掉了,這姑娘估計在外面看的還挺歡騰。
席夢又得意洋洋的說道:“看見我哥不顧一切危險的去找我,你心裡肯定特難受吧?”
“你是說,剛纔那個跟你哥報信的人也是你安排的?”
“對啊,我就是找了個人跟我哥說有人看見了南山頭那邊有個穿紅色衣服的姑娘好像遇到了一點麻煩,然後我哥就扔下你跑了。
你現在心裡是不是特別不是滋味,特別難受啊?你覺得你在我哥心裡已經是獨一無二了對吧,今天你看見了吧,不管你有多厲害,我哥都會爲了我拋下你的。”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