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一轉過身,便對上了陸易城冷厲的雙眸。
下意識的擡起手,白蘇想要說點什麼。旁邊的周芷晴適時的輕咳了一聲。
白蘇一頓,周芷晴雖然沒有再說什麼,但是眼底的情緒一目瞭然,是在跟白蘇暗示剛纔的承諾。
而她剛纔之所以那麼問,肯定也不是偶然吧,一定是早就察覺到陸易城來了,刻意說的。
擡起的手,又緩緩落下,白蘇淡淡的說道,“你來了!”
陸易城的臉色不太好,但是卻沒有當即發作。
他斜睨了一眼旁邊的周芷晴,上前一步拉住白蘇的手,轉身就往前走。
周芷晴見狀,慌忙上前攔住他。
“易城,我回來了!”似乎是在提醒陸易城,也是在提醒自己。縱然之前別人告訴她是陸易城要將她送走,她也不願意承認,剛纔那個無視她的陸易城是真的,肯定是沒看見她。
這一次,陸易城終於看向了她。
周芷晴的臉上瞬間露出了一絲笑意,“易城,好久不見。”
陸易城皺了皺眉,打量着她大變樣的穿着,說道,“你不應該回來的!”
聞言,周芷晴似乎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往後退了半步。高跟鞋剛好踩在一塊豁了角的石頭上,崴了一下。
猝不及防的她結實的跌坐在地上,手肘頓時被磕破了一層皮。
她沒有起身,而是失望的看着陸易城。“爲什麼?我爲什麼不能回來?我也是白家的小姐,她有的,我一樣也有!”
陸易城收回了視線,“不,你沒有!”
周芷晴頓時臉色變得蒼白,大概是想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事情。“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嫌我?你嫌我嗎?可是我會變成這樣,是怎麼造成的?”
陸易城沒理會她的發瘋,而是冷冷的說道,“論壇上的照片,你不要告訴我是張嬸放上去的!她沒有那麼前衛!”
周芷晴手一抖,整個人又鬆了一口氣,原來陸易城不是嫌棄她。可是照片的事情?她忙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跟着她的司機見狀想要上去扶她,被她一把甩開。她就那樣固執的看着陸易城,心裡懷着期待。
而陸易城卻只是牢牢地鉗制着白蘇,沒有再看她。幾秒種後,他擡起步子牽着白蘇快速離開。
只留下周芷晴坐在那裡,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
良久,她才掙扎着站起來,豈料腳下又是一崴,她氣的直接將高跟鞋脫下,甩了出去。
不,她不信。陸易城怎麼會這樣對她呢?肯定是因爲時間長沒見了,以後等白蘇跟他離婚,她和他常常見面就一定會好的。
陸易城將白蘇拉下去之後,直接塞進了車裡,然後便一言不發的發動車子。
一上來就開的極快,像是不要命似的,要知道他因爲多年前的車禍陰影,這麼多年以來,他開車都是很用心的,就連CD都不會出現在他的車裡。
而現在卻因爲剛纔的事情失了分寸,白蘇見他這樣剛纔那緊張的情緒反而鎮定了。
車裡出現了詭異的場景,一個盛怒的飆着車,另一個卻平靜地看着前方。
良久,白蘇淡淡的說道。“陸易城,如果你不能和我同歸於盡,那就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陸易城側過頭,紅着眼睛像是一頭暴怒的雄獅,“白蘇,你把我當什麼?”
當什麼?白蘇搖頭,“那你呢?又把我當什麼?周芷晴是我妹妹的事情,如果不是她自己認祖歸宗,你還要瞞我多久?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
陸易城聞言,腳下猛地一踩,車子吱的一聲剎住。
因爲慣性的緣故,兩人都猛地往前衝了一下,還好都繫着安全帶,沒有出現什麼事故。
陸易城默了一會兒,幽幽的說道,“我以爲你能想明白!”
呵呵!白蘇嗤笑,“我想不明白!我只知道,你騙我!如果你早點說出來的話,我媽不會臨死都見不到她一面。如果你早點說出來得話,或許我那時候就不會去海南,我媽也不會死……”
“所以呢?你說你不會去海南,你是要在幾個月前就把我像一個貨物一樣交換出去嗎?白蘇,誰給你的權利?”
百度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陸易城,“幾個月前?原來你真的早就知道了!陸易城,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你就是個殺人兇手!”
“自私?殺人兇手?”陸易城猛地在方向盤上捶了一拳。“白蘇,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
說完,他又笑了,“是啊,跟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女人說什麼時候認識有什麼意義?反正你從來都是用你的邏輯去看事情。好,既然你說我自私,那我就自私好了,白蘇,我永遠都不會跟你離婚的!”
說完,他再一次發動車子。
白蘇愣了一下,“陸易城,我們還要這樣互相傷害多久?”
“到死!”
車子直接開回了陸家,一下車,陸易城就鉗制着白蘇上樓。於媽正在門口等着,看見兩人臉色都不好,她暗暗有些疑惑。
不過,鑑於職業道德,她沒有干預。
陸易城直接將白蘇帶回房間之後,便快速的鎖上了門。“於媽,不準太太踏出房門一步!”
“這……”於媽遲疑了一下。“大少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本來是不該問的,可是現在好像有點嚴重,逼得她不得不問了。
陸易城只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回答。
於媽接收到陸易城凌厲的眼神,頓時收回了心思,“我知道了大少爺!”
交代完之後,陸易城就走了。
白蘇聽見外面沒有動靜了,才敲了敲門,“於媽,你在外面嗎?”
於媽應了一聲,“大少奶奶,您是不是又做了什麼讓大少爺生氣的事情了?”
白蘇苦笑一聲,說道,“於媽,我放我出去好不好?”
於媽一聽忙搖頭,“不行啊,大少奶奶。不是我不幫你,剛纔大少爺的話你也聽到了。實話說我在陸家工作這麼多年,大少爺平時雖然說淡淡的,但是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重話。可是剛纔他的眼神……”
說到這裡,於媽禁不住打了個寒噤。“大少奶奶,我勸你啊,還是等晚上大少爺回來了,好好的和他說說。其實大少爺對您很好的,剛纔他一聽說你被帶走了,馬上就放下所有的事情去追你了!”
“於媽,很多事情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的。你又不是他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
聞言,於媽反駁道,“雖然我不是大少爺,可是我看着他長大的,他不是壞人!只是現在氣頭上。”
白蘇有些無力,和於媽辯駁沒有任何用處,只好又轉移話題,“我知道,可是我和他的事情,不是好好能說清楚的。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保證他要是怪罪下來我一個人承擔,絕對不連累你!”
於媽嘆了一口氣,“大少奶奶,您餓嗎?我去叫人給你準備午飯?”
白蘇聞言,終於不再求她。
於媽終究不是劉佳,不可能因爲她幾句話就站在她這一邊的。
早上出去的時候,窗簾沒拉開,房間昏暗的很,白蘇無力的跌坐在地板上。
真沒想到她好不容易出了一個牢籠,卻進了另外一個更大的牢籠。
於媽煮好飯之後去敲門,白蘇本來想趁着她進來的時候,跑出去。豈料門一開,外面站了四五個人守着,白蘇頓時失去了鬥志。
直接將於媽連帶着食物都推了出來。等到於媽再想進去的時候,門被白蘇從裡面反鎖了。
於媽苦口婆心在外面勸了半天,白蘇也沒理她。
陸易城處理好早上弄完的事情,吃飯時間已經過了。
他給家裡打了個電話,當時於媽正在門口勸着白蘇,傭人將電話拿過來遞給她。
她一接起,陸易城就問道,“太太吃飯了嗎?”
於媽抿了抿脣。“沒有!太太把門反鎖了,不肯吃東西。”
聞言,陸易城皺了皺眉。“那就讓她好好冷靜冷靜吧!我一忙完就回去!你注意好裡面的動靜。”
於媽應了,隨後便帶着傭人將門鎖好,下去了。
白蘇一天都沒吃東西,於媽也再也沒來煩過她。到晚上的時候,門口終於又響起了開鎖的聲音。
可是沒開成,因爲白蘇依舊反鎖着。門外的人也沒有敲門,很快便離開了。
又過了一會兒,響起了砸門聲。
沒幾下,門鎖就被砸下來了,再然後陸易城便走了進來。
房間裡沒有開燈,但是外面的燈很亮。白蘇擡眼看見陸易城對着身後那個粗獷的男人說,“換把鎖,不能從裡面反鎖的那種!”
說完,他也沒動,就站在那裡看着。
那男人從身後的工具箱裡,拿出新鎖擺弄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好了!”
陸易城這才點了點頭,“下去找於媽吧!”再然後,門就關上了,房間裡再一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過,僅僅是幾秒種後,燈被打開。
昏暗的房間,霎時被照亮。陸易城這纔看清楚,白蘇正抱着雙膝坐在窗戶下面的牆邊。
她就那樣旁若無人的坐着,就連陸易城一直看着她,她也毫無所覺。也或許是,察覺了,但是不想承認。
看了她幾秒種後,陸易城慢慢的走了過去。
他的手裡還端着一個托盤,托盤裡是於媽給白蘇準備的晚餐。
陸易城將托盤放在茶几上,走到白蘇面前站定,“起來吃飯!”
白蘇沒動,連眼神也沒有給陸易城一個。
陸易城抿了抿脣,上前一把拉住白蘇的胳膊,將她拉了起來。
白蘇慌忙反抗,“你放開我!”
陸易城沒理她,直接將她丟在沙發的角落裡,然後自己也跟着坐上去,將她鉗制在懷中。
陸易城的身體很好,力氣也大。白蘇好好的時候都反抗不了他,更別說今天她又餓了一天了。
所以,很快,她便被陸易城強制性的按在懷裡,動彈不得。
白蘇冷笑,“陸易城,如果你再對我施暴,我恨你一輩子!”
聞言,陸易城的手臂僵了一下,隨即他的眸光沉了沉。不過他也沒有放開白蘇,而是拿起托盤子裡的勺子,舀了一勺海鮮粥,遞到白蘇的面前。“如果想繼續恨我,那就健康的活着!”
白蘇別開頭,沒有吃。
陸易城的手停在半空中,良久他又將海鮮粥放下。“白蘇,你以爲你不吃東西就可以實現什麼嗎?我告訴你,沒用!”
說完,他放開白蘇,走到門口打開門,衝着外面的於媽說道,“打個電話,把醫生接過來住在客房。”說完,他回頭看向白蘇。“如果少奶奶暈過去了,就給她注射葡萄糖!”
白蘇一聽忙起身,“陸易城,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那你試試!”說完,陸易城關上門出去了。
房間裡又陷入了一片死寂,白蘇緩緩的靠在沙發上,欲哭無淚。
當晚,陸易城沒有再回來。
桌上的海鮮粥一點一點的變冷,白蘇也沒有去吃。直到第二天早上,於媽進來將它連托盤一起收走。
他們果然將家庭醫生請來了,中午的時候醫生就隔着門問了白蘇好幾個問題。
白蘇一個都沒回答,然後於媽就打開了門,就白蘇還好好的便又帶着醫生出去了。
白蘇承認自己並不是真的想死,因爲蘇明依跟她說過,生命是很珍貴的,她應該好好珍惜。
所以她纔沒有選擇撞牆,而是絕食,這樣子,主要是爲了拖延一點時間,賭一把陸易城的心。
只是,看來她要失望了,已經兩天了。
第三天上午,老宅裡似乎變得很熱鬧,白蘇從窗口聽到了有人談笑的聲音。
老宅裡來客人了?白蘇暗忖。
等到中午的時候,那些人都轉移到了客廳。
於媽又準時的來送飯,今天她身後跟着的人少了些,只有兩個。大概是家裡來了客人,大家都去幫忙了。
白蘇聽見開門的聲音的時候,就不動聲色的走到了離門口不遠的地方站定。
於媽進來之後,直接走到了茶几前。
剛把東西放下,身後傳來了一陣驚呼聲,“大少奶奶,您不能出去!”
於媽回頭一看,剛纔還站在一邊的白蘇已經衝出去了。而跟着自己來的那兩個傭人,一個被撞倒在地,還有一個跟着她下去了。
雖然白蘇三天沒吃飯了,但是那些傭人第一是沒有心理準備,之前來都沒出狀況,所以她們也都沒想到。
還有一個就是白蘇的決心大,她一心想出去,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了,肯定是拼盡全力了。
白蘇的臥室在二樓,一出去之後,沒幾步遠,就已經下了樓梯了。
客廳裡坐着的都是陸家本家的一些親戚,還有之前主持祠堂的幾位長輩和叔公也都在。今天大概是來聚餐的,老爺子難得也在,坐在正中央的位置跟大家說話。
傭人跟在後面一喊,客廳裡的人全部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白蘇的方向。
只見白蘇踉踉蹌蹌的跑下來,頭髮也有些凌亂,頓時讓大家都愣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叔公最先開口。
陸老爺子神色有些尷尬,前晚陸易城已經跟他說了,他們兩個鬧點彆扭。
只是現在這麼多親戚長輩,他哪裡好意思說是小兩口鬧彆扭,所以白蘇絕食了?這樣要是傳出去不被人笑死了。
而且爲了陸家的臉面,他也絕對不能說出來。
所以陸老爺子頓了一下,搖頭道,“沒事!”說完,他又看向白蘇身後的傭人,“少奶奶生病了,怎麼還讓她下樓?”
傭人自知犯錯,趁着白蘇體力不支的時候,緊跑了幾步上前拉住白蘇,“少奶奶,您要什麼東西,我幫您拿,您上去休息吧!”
白蘇當然不肯,好不容易看到了族裡的長輩和親戚,這是她能夠離婚的最好時機,怎麼可以放棄?
她強忍住暈眩,推開傭人喊道,“叔公,請您幫我!”只是話一說出口,音量卻特別小。
於媽這時候也跟上來,她和另外一個傭人一起摻起白蘇,“少奶奶,有什麼事情等少爺回來再說吧!”
白蘇拼命搖頭,可是於媽和傭人還是將她帶走了。
眼看着到手的希望就要失去,如果這次再被關起來,還要熬多久?她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白蘇整個人都快要爆發了。
叔公突然擡手叫住了他們,“等一下!”
陸老爺子皺了皺眉,“叔公……”
“既然都下來了,過來一起聊聊吧!族裡的長輩你都見過了,但是很多親戚還是第一次見。”叔公邊說着一邊起身拿着柺杖走了過來。
白蘇眼眶一熱,忙點頭,“謝謝叔公!”
叔公走到她的身邊,低聲道,“先坐下來,有事等親戚走了再說!”
聞言,白蘇愣了一下。
看來叔公是看出了她有事要說,如果剛纔於媽強行將她帶走,或許她會爲了希望鬧得更大。
所以他纔出聲攔住她,好歹顧及陸家的臉面。白蘇應了,然後跟着他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親戚們還是第一次看見白蘇真人,互相寒暄了一會兒,白蘇頭暈眼花的也沒有什麼興趣和她們仔細說。
大家看她興致缺缺的,也沒再說什麼,沒多久就找藉口散了。親戚走了之後,就只剩下了本家的那些長輩了。
白蘇找到了機會,終於說道,“叔公,我要離婚!”
聞言,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陸老爺子臉色有點難看,陸易城說只是鬧彆扭。可是現在這事情都鬧到叔公這裡來了。
思及此,他沉聲道,“蘇蘇,不要亂說話,你以前是怎麼答應我的?”
“對不起,爺爺!我沒有胡說,我是認真的!”說完她又看向叔公,“我知道陸家離婚要經過祠堂的同意,您是執掌者,請您同意吧!”
“這……”叔公看了看其餘長輩。
陸老爺子怒了,“白蘇,易城不在。這事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
老爺子這話,其實是在暗指,陸家怎麼可以被提離婚呢?就算要離婚也是他們先提出。
相處了這麼久,白蘇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她不能再等了,事到如今只有先激怒老爺子了。
於是,她說道,“爺爺,只要可以離婚,你們可以對外說是我犯了錯的,我沒關係的。”
陸老爺子聞言,果然臉色更難看了。
在他的心目中,不僅僅是其他人,就連面前的長輩和叔公都屬於外人。要知道,他們是陸家所有人中發展最好的一支。一直都保持着很崇高的地位,現在白蘇這樣做,豈不是讓他們下不了臺?
陸老爺子冷哼一聲,終於不再說話。而是看向叔公,“叔公,您安排吧!”
叔公沉吟了一會兒,“那就先去祠堂那邊吧!”
一衆人聞言,都轉移到了祠堂,然後依次坐好,只留下白蘇一個人站在正中央的位置上。
“你真的要離婚?”叔公說道。
突然有人說道,“叔公,您還記得上次那件事情嗎?當時根據家規要他們離婚。易城爲了留下她在祠堂裡跪了好幾天。這次如果要離婚的話,也要這樣纔可以的!”
叔公擡手摸了摸鬍子,“那還是等易城回來再說吧!”
白蘇一聽,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叔公,是我要離婚的,我願意跪!”
叔公見狀,擡眼看了一眼陸老爺子。陸老爺子鐵青着臉,“她要跪那就讓她跪!跪滿七天就讓她走!”
說完,他拂袖而去。
陸老爺子看了看其餘人,“既然他們這一支的長輩都同意了,那就先這樣吧!”
其他人紛紛對視了一眼,都沒有意見。
一羣人商定之後,都走了,緊接着祠堂的門被從外面關上了。
白蘇一個人跪在黑暗中,心裡又漸漸地生出了恐懼。
上一次,也是在這裡,陸易城陪着她。可是這一次,是她自己要離開,陸易城不會再來陪她了。
她只能不住的在心裡告訴自己,“白蘇,不要害怕。以後沒有媽媽,沒有陸易城,只有你自己,一定要堅強。”
只是生理上的恐懼越來越明顯,她整個人像是掉進了一個黑色的漩渦,昏昏沉沉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祠堂的門被人打開。
白蘇整個人已經在瀕臨崩潰的邊緣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只是今晚似乎沒有月光,祠堂裡也沒有燈光。她雖然睜大了眼睛還是看不清任何。
黑暗中,陸易城突然冷冷的問道,“就這麼想和我離婚嗎?連幽閉恐懼症也不怕了?”
“是!”
“呵……”陸易城輕哧一聲,帶着隱忍的口氣說道,“那就離婚吧!”
聞言,白蘇只覺得脊背一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同意了?
可是爲什麼,心裡卻感覺不到開心,只覺得一波一波的酸楚將她整個人都快要淹沒?
只是她沒有資格難過,思及此,她擡手捂住心臟的位置,努力的扯出一個笑,“好!謝謝!”
說完,她轟的一聲,倒了下去。
身後,隨着白蘇倒下去的動作,一道身影也跟着轟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