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微微勾起笑容,脣邊勾勒出了一絲冰冷的笑紋,她雙手微微撐在桌子上,一雙深沉的眸子冰冰冷冷,譏誚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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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措溪笑了笑:“朱曉,好久沒見了啊。”
朱曉漆黑的眸子微微一凝。因爲不喜歡劉措溪用這麼漫不經心的語氣講話,臉閃爍着慍怒,緩緩靠近,並不想與措溪近乎,語氣近乎冷漠嘲諷:“劉措溪,你真可悲。”
劉措溪一驚:“朱曉……”
朱曉直起身,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看着劉措溪,一雙的冷眸如同利劍,裡面的怨恨的情緒讓措溪近乎陌生:“你一直都矇在鼓裡,我真不知道該說你蠢還是可恨。”
劉措溪的錯愕可想而知,這樣一個與她來往不深的人,有一天會說出這麼尖銳諷刺的話語。一雙眸子微微沉着下來,她聲線立刻帶着了一絲平穩的疏離:“恩,愚蠢可恨其實是不能放在同一個臺階上的。”
朱曉詫異看着劉措溪淡然的臉,促狹陰冷笑着:“你可真可恨,就連我都在恨你,你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你沒有想過的事情太多了。”她心靈已經陰暗潮溼,看着這張笑臉覺得心中一陣撕扯的疼痛。
劉措溪輕輕低下頭,心中驚疑,斂了斂眉:“找我什麼事?蘇曉。”
朱曉平定了了自己心中翻涌着的嫉妒的心理,沒有回答措溪的問題:“爲什麼我要有事再來找你?劉措溪,我只是想奉勸你一句,我希望你——”
“荒唐。”劉措溪低低說了一身,聲音低沉,她緩緩擡眸,合上了手中的書,脣畔微凝:“朱曉,你在命令我。”
“這就是你的性子。”朱曉詭異笑着,望穿了劉措溪的眸子,緩緩站起來:“或許等你有一天突然醒悟,你就會知道我今天講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太輕易相信別人了……”
“你太輕易相信別人了……”
劉措溪直到朱曉離開的時候,整個腦袋還是暈暈乎乎的,腦海裡還是回想着朱曉餘音寥寥的話語,手攥握成拳,過了好久好久,才緩緩回過神來,越發覺得今天的朱曉有多麼不尋常,沉沉一笑,以朱曉那冷清的性子,不會那麼無聊對自己說出這麼一番惹人深思的話語。
除非——是真的。
可偏偏這件事情,劉措溪心中硬是不願意知道答案,總覺得心口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在排斥着,是什麼感覺,她也說不出來,明明那麼弱小,可卻還是頑固。
她告誡自己,這種陌生情緒只是一種感覺。
雲裡霧裡,朦朦朧朧,她甚至連是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但心中的排斥感就是那麼強烈。
。
大二的寒假在大二上學期的緊張兮兮的氣氛中終於迎來,這一年的春運比往常剛加擁擠。蘇晗似乎跟家裡人發生了什麼矛盾,白天都不在宿舍,晚上時有時無出現在宿舍的牀鋪裡,措溪去問,蘇晗也不答,一笑而過。劉措溪坐在電腦前上着網,查閱着資料,好多都是關於春運的事文,大大小小,數不勝數。
恰好寒假劉措溪閒置,城語公司又接了一個項目,價格可觀,又正好在春節,艾總監措手不及,人手又少,只好拉着劉措溪一起了,所以劉措溪在春節這幾天突然忙碌起來。
終於有一天,艾總監特批措溪放假一天。外面在下雪,冰天雪地的,劉措溪從宿舍走出來,天上仍下着稀疏的雪花,散落在稀少的人羣中。劉措溪搭車在市中心下來,市中心的人也不算太少,大部分都是C市本地人,天際漸漸黑了下來,城市的夜生活慢慢拉開了序幕,霓光閃爍,玉宇瓊樓,大街上積雪不深,幾個小孩兒在追跑着玩,幾個大人笑着看着聊着。一對對相攜而過的情侶從劉措溪身旁而過,其中男子的眼神略略掃過劉措溪,可是劉措溪卻明顯感到他並不是在看自己,緩緩回頭,赫然一驚。
又是他!
他一身棕色的風衣,脖子上圍着長長的圍巾,雙手插在口袋裡,頭髮上落了零星的雪花,一雙沉寂的眸子溫和有力,沉穩又年輕,他高出她好多,俊朗的臉上很淡定,她也只能達到他的肩膀那裡,他的圍巾迎風甩動着——阮惜常。
“你怎麼會在這裡?”
阮惜常靜靜注視着劉措溪,一雙墨眸微微含笑,俊臉在城市霓光的照耀下,溫和圓潤:“很巧……”巧不巧只有他自己知道。
劉措溪默了默,腦海中回想起了好像以前也是這樣,他站在煙花絢爛的地方,一雙眼睛如同一潭水,溺死人的溫柔——恍如昨日。
他——怎麼會笑呢?
劉措溪凝視着阮惜常的脣,那裡微微掀起一絲俊朗的弧度,一下子把他臉上的冷峻線條都柔化了,歲月囤積的冰冷早已在上一刻煙消雲散,那一刻,劉措溪心絃異常一動。
她頃刻間有些慌亂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