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一件事來,”戀月閉着眼睛說,“你沒得到我的記憶吧?”她那些見不得人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件事……被小蜘蛛知道了可怎麼辦?
還好小蜘蛛說:“沒有,除非媽媽告訴我。媽媽,給我取個名字吧……給我取個名字吧……”
戀月不理它,問道:“除了我,你可以給別人療傷麼?”
“可以啊,媽媽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媽媽叫我治誰?”
“嗯,”戀月的眼睛眯開一條縫,“既然這樣,我們玩一把大的。”
“大的?治大的麼,大的是什麼?”小蜘蛛迷糊地問。
“也沒變得有多聰明嘛……”戀月有點心理平衡了。
“媽媽,給我取個名字吧……給我取個名字吧……”過了一會,小蜘蛛又想起這件事來。
在它唸了五百聲後,戀月終於認輸了。
“叫小蜘蛛吧。”典型的懶得傷腦筋。
“小蜘蛛不是名字,我要名字,水痕有名字,我也要名字。媽媽,給我取個名字吧……”
“啊……”戀月煩的捂起耳朵,“之明,之明的之,之明的明,你的名字。”
小蜘蛛認真聽着,開心道:“啊,我有名字了,我是之明,我是之明,我要去告訴水痕,以後她就能喊我的名字了。”
可惜,之明的願望很難實現,水痕根本不敢靠近他,即使送血給他吃,也不敢走太近,即使之明冒着被她砍成八瓣的風險悄悄爬近她了,她也聽不見他說話。
比如此刻,之明在屋裡,水痕只敢在門外怯怯地探進半個頭來稟告道:“主子,準姑爺來了。”
見水痕這膽小的樣子,戀月微笑着直搖頭,這必須得加強鍛鍊啊。
“請康公子偏廳稍等,水痕進來爲我更衣。”
“主子,我怕……”水痕摳着門框可憐兮兮地說。
甜甜的聲音從屋內傳出:“所以才叫你進來啊,多看看就不怕了哦,你說是不是啊,我的小水痕?”
“主子別慎我了……我進來還不行麼?嗚嗚……”
一起進來的還有康易安,戀月剛要起身,又把被子蓋了回去,對康易安道:“戀月衣冠不整,還請則寧兄到偏廳稍後。”
“沒關係。”康易安說着坐到牀邊。
“……”你沒關係我有關係,戀月往牀內躲了躲說,“則寧兄與我就要大婚,理應避嫌纔是,婚前還是不要多見面了吧。”
康易安拿起戀月的手道:“即將大婚的男女理應避嫌,大夫應該每日來請平安脈。”
“那請康大夫到偏廳稍等,戀月梳洗一下即去煩勞您。”
“我是你未婚夫,進你的閨房再正常不過。”
“……”這人怎麼能這麼一本正經地說這麼不講理的話,戀月說不過他,奇怪地看着水痕問道:“今日竟然準姑爺都叫上了,他進來你也不攔着,說,收了康大公子多少好處?”
“不是……這不是前幾天我打破碗了麼,不是不吉利麼,準姑爺給我個如意讓我放屋裡,圖個吉利。”
“很大的如意吧?”戀月笑着問道。
說起剛收到的如意,水痕難掩興奮:“嗯嗯,聽說宮裡皇后娘娘貴妃娘娘纔能有那麼大的。”
“……”戀月又無語了,這什麼丫鬟啊,前幾天還哭得傷心,覺得主子嫁虧了,結果人家一個如意就給收買了,“算了,既然收了就先放幾天吧,過幾日當做嫁妝再帶過去,則寧兄放心。”
黃金有價玉無價,皇后娘娘貴妃娘娘纔能有的如意,肯定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戀月想着康易安大概也就借幾天,圖個吉利,不可能是送水痕的。
水痕聽主子這麼說,心疼地小嘴直抽抽。
“水痕的如意,她想怎麼處理便怎麼處理。”康易安道。這話等於說明是給了水痕了。
“哎,謝準姑爺。”貪財的小丫鬟衝着原本看不上眼的準姑爺福了又福。
“太貴重了。”戀月說道。
康易安收回把脈的手,淡淡道:“沒事。”
戀月笑着囑咐道:“既是如此,水痕你收下便收下了,放屋裡便好,不要到處炫耀。”
“爲什麼呀?”水痕嘟起小嘴,“哪回我們有什麼好東西不炫耀炫耀來着?主子你不是說過,有些東西根本沒有用,唯一的用處就是用來炫耀麼?”
炫耀還是低調的,戀月倒是無所謂,她是個隨心所欲的人,只是她覺得康易安是個低調的人,應該不喜歡張揚。戀月心裡是這樣的想法:既然要合作,理應尊重合作夥伴的處事習慣——好吧,這是堂而皇之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她還要求着他出錢呢。
康易安道:“我還是那句話,水痕的如意,她想怎麼處理便怎麼處理。”
“哎,謝準姑爺!”虛榮的小丫鬟有了這句話,高興了。
“小月月爲什麼這麼看着我?”康易安問道。
“戀月只是覺得,戀月看不懂則寧兄。”
“呵呵,有什麼不懂的,直接問我便是,小月月問,我必答。”
“……”真叫戀月問,她也問不出什麼,難道問“你爲什麼叫我小月月,爲什麼要用這麼肉麻的稱呼?”
毛巾將今日的藥給了水痕,康易安作爲“康大夫”細細交代好幾句,又道:“小月月應該還不知道,我弟弟康易麒要娶你七妹,今日上門提親。”
“哦。”戀月並不吃驚,只是應了一聲哦,倒是看着去熬藥的水痕的背影道,“我說這丫頭怎麼不鬧騰了,原來是死心了。”
康易安亦道:“這丫頭對你忠心的很,她表面被我收買,實際是想以後知道我的動向,好讓你日後不吃虧。”
“則寧兄高看她了,她哪有那份心機。”戀月禮貌地笑道。
“小月月猜猜我弟弟怎麼會與你七妹一見鍾情的?”康易安問道。
戀月淡淡一笑問:“是康易麒公子主動要娶思思的麼?”
“是。”
“應該是被思思的孤傲所吸引吧。”戀月委婉地說。
康易安道:“小月月的說法太護短,我那個弟弟被衆人捧到天上去了,最恨有人不把他放在眼裡,如果有個女子人裝作不喜歡他,偶爾遇到了也不看他一眼,用這個方法去套他,一準一套一個準。”
“呵呵,思思她仰慕康易麒公子很久了,她大概用的就是這個方法吧。”而且一定是她母親教的,後半句戀月沒說出口。
康易安問道:“小月月剛剛問是不是我弟弟主動要娶,如果不是他自願的又如何說?”
戀月一笑,如果不是自願的還能是什麼方法?只是這話她不好說出口。
見她笑而不語,康易安道:“如果是不得不娶,一定是爬上了他的牀。”
“的確如此,不過事實是你弟弟非常想娶我妹,而且我七妹年方十三,冰肌玉骨,所以你弟弟對她一見鍾情,輾轉反側,求之不得。”戀月的笑意更濃。
“原來小月月很護短,還好你七妹用的是第一種方法。”
“承讓承讓,是你弟弟太好套了。”
廢話,再不好也是我妹妹,我會教訓她的,還輪不到你說話。戀月臉上笑着,心裡罵着。
……
窗櫺的影走過一格,又走過一格,康易安依舊沒有告辭的意思。戀月斜倚在牀頭,他不走,她也不方便起身更衣。
“則寧兄今日沒有要事要做麼?”戀月問道。
“有。”
“時候不早了,則寧兄再不去做,怕要把事情給耽誤了。”戀月下逐客令。
“正在做。”
“啊?正在做?”戀月不解。
注:明天月底,休息不更文,反正也沒人看,這個通知也是例行公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