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月其實不懂,她也許理論知識有一點,可是實踐就欠缺了,黃書裡爲了追求某些效果,把男人這個方面寫得不切實際的強大了,戀月只看過書,所以被黃書誤導,她不知道一個男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並不是黃書裡寫的那樣,能一直不停的很久很久的,更不是想“來”就“來”的。
康易安躺下來後,只是和戀月並排躺着,握着她的手,連手指都沒有動一下。
“我看到一個少年,他笑得很可怕……”良久,戀月看着頭上的牀帳道,“少年的笑不應該是可怕的,可是我怕的發抖,那個少年,不是你吧……”
不等康易安回答,她接着道:“應該不是,八年前,我十二歲,那個少年看上去也是十二三歲的樣子,八年前,你已經二十六歲了,不會是那個少年……最重要的是,你在身邊我感到很安心,如果你是他,我不會感到安心的,對吧?”
“對,”康易安此刻顧不上因爲戀月說自己讓她感到安心而高興,而是小心地問道,“就回憶起這個麼?還有麼?”
“沒有了,似乎聽到了笑聲,又似乎沒有聽到。我想真正我回憶起來的,是當時的恐懼。終於明白爲什麼潛意識會抹去這一段記憶了……也許事情本來不可怕,只是當時被嚇着了,真是的,事情沒有回憶起來,恐懼倒是炸燬了關着它的盒子,得意地肆虐了一番……”
“不要再想,忘記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康易安道。
“是啊,本來是好事,可是又想起來一些了,怎麼辦?你不會離開吧?”
“嗯,我不會放手。”康易安在被子裡握住戀月的手又握得更緊一些,“答應我,別再想了。”
“嗯,”戀月道,“我不會再回憶了,即使你不說,我也不會再回憶了,完整與開心,我是會選擇開心的人,我不像有些較真的人,我並非非要知道不可,等你恢復,能打開空間隧道我們就回去吧,回去繼續,還有很多事需要繼續,柳家的事,滄河城的事,根本沒有時間回憶從前丟失的一天,更何況是可怕的一天……”
戀月喃喃地說着不會再去回憶,其實,她是在說服自己。
……
水痕又哭腫了自己的大眼睛:“主子,你上哪兒去了?姑爺沒有欺負你吧?嗚嗚……”
“沒有。”戀月微微一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昨晚地震你們沒什麼事吧?家裡人都好麼?城裡沒出什麼大事吧?”
“都好都好,嗚嗚……就是擔心主子。”
“擔心什麼,我跟未來的夫君在一起,不會有事的。”戀月平淡地道。
水痕腫腫的眼睛看着自己主子的臉,盯着主子的臉道:“主子,你臉色不好……不對,你整個人都不對勁兒,是不是被欺負了?我找他算賬!”水痕那手指指着康易安質問道,“康公子,你說,你是不是欺負我主子了?要是我饒不了你!我……”
戀月拉住她的袖擺拉下她的手,哄道:“水痕別鬧了,外面吵吵嚷嚷是怎麼回事?”
“主子,發生什麼事了?”水痕擔憂地眼神在自己主子臉上轉,“你怎麼了?”
“我能怎麼了,不是好好的,我問你外面吵吵嚷嚷是怎麼回事。”
“主子別管那些了,只是……只是……只是路過的,對,只是路過的……主子不用費心,你先睡一覺吧,是不是累了,也許睡一覺就好了,我去給你打洗臉水來……要不好好洗個澡吧,洗個澡就好了……”
“哎,水痕……”戀月真的很無力,由着她去廚房折騰熱水了,轉而看向一旁一直沉默着的小白。
還未等她開口問,只是眼神看向他,小白已經開口道:“昨天地震,柳家的若干老人說是因爲女子奪權,大逆不道,所以纔會天星蔽日,天生異象,導致根基不穩,祖脈動盪,地動山搖。說了許多,現在還在大廳裡鬧。”
“哦。”戀月淡淡應了一聲,面色微然。
康易安覺得好笑道:“這些人倒是聯想能力豐富,想象能力超強,這也能聯繫,真夠搞笑的他們。”
“主子?”小白擡頭看看康易安,又看看主子,咬了咬脣喚道。
“什麼事?”戀月道。
“主子昨夜是不是被欺負了?”小白問道。
“昨夜……有的事你們不知道,有個神要殺我,”戀月回答,“我以後跟你們說吧,事情都過去了,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是好好的麼?”
小白麪色凝重的搖頭道:“小白不是說這件事,小白是想問昨夜康公子帶走了主子……”說着他狠狠剜了康易安一眼,接着道,“是不是勉強主子提前洞房了?而且弄得主子不舒服……”
“噗……咳咳……咳咳……”戀月接了康易安遞過來的水正在喝,聽了這話噴了康易安一臉,還嗆得不輕,“你說什麼呢?你纔多大啊,你不是十六吧,不對,就算是十六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啊,你才六歲我沒記錯吧……”
“本就跟年紀無關,”小白一本正經地道,“主子今日與平時大有不同,臉色也不好,太奇怪了,讓人不得不擔心遐想,如果是準姑爺強行與主子行周公之禮,主子一夜之間由女孩變成女人,說話舉止給人的感覺忽然不同也就不奇怪了;本來女子周公之禮之後應是嬌羞之態,一夜辛苦面色不好倒也說得過去,但是主子心事重重,只能說康公子技術不行,沒讓主子舒服,這樣的話確實是說得通的,換而言之,就是非常有可能。”
康易安:“……”
戀月:“不是我教的,我以我的人品發誓,我什麼都沒教過。”
康易安:“我相信。”
戀月得到清白,眼淚在眼眶裡轉:“則寧兄肯相信我就好。”
康易安:“我並非相信你的人品,而是以你的三腳貓水平,絕對是教不出這樣水準的。”
戀月:“……”
對於大廳裡吵吵嚷嚷的男子,戀月幾句話就給解決了:“你們認定是我這個女子要做族長所以導致地動山搖?”
“是也!是也!你如此倒行逆施,大逆不道,纔會天生異象,這是老天爺給我們的警示啊!”一個花白鬍子學究打扮的帶頭說。
“是也!是也!”
“老天爺示警啊,任你胡作非爲,老天爺會懲罰我們的……”
“是也!”
“是也!”
……
戀月看都懶得看他們,看看天色道:“既然你們認爲是我引起的地震,就一直相信下去吧。你們回去查查這次地震範圍多廣,如果只是滄河城,就是老天爺在說我會在滄河城裡倒行逆施;如果是整個東郢王朝,老天爺就是在說我會在整個王朝做你們所謂的倒行逆施的事情,如果幾塊大陸都震盪了……你們自己想想吧,能讓幾塊大陸都震盪的女人,你們要不要與之爲敵。反正我是無所謂,即使將來整個王朝與我爲敵,即使幾塊大陸都與我爲敵我都無所謂,那隻能說明我厲害。”
剛纔吵吵嚷嚷的衆人驚恐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起看向戀月,此刻他們眼中,看到的是一個瘋子,看到的是一個妖孽。
“各位叔叔伯伯,堂哥堂弟,如果沒有別的話說,請讓開,我趕着時間去城外的戰場,戀月很忙,不像你們閒得沒事幹還有空瞎琢磨。抱歉了,恕戀月失陪了。”
馬蹄聲聲,趕往城外戰場。
“小月月,你還好麼?”康易安拉過戀月的手,把着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