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舒皓月任由侍女在她身上潑水,一夜的衝殺的像個血葫蘆一樣,敵人的血水已經凝固了厚厚的一層,當他與蒙琰到了軍營受到軍隊最高禮儀,也就在這一瞬間軍士們都認可了這個年輕的少夫人,例如現在賣力燒水的那幾個,少夫人這樣的美女子敵人的血哪裡能污染,趕緊燒水給少夫人洗澡纔是,還有好事者已經箍好了一個嶄新的松木桶,搞得蒙琰一臉的鬱悶,作爲主帥從來沒享受到這種衆星捧月般的待遇。
“嘖嘖嘖,小姑娘看着比你順眼多了。”葉伯懷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冷不丁的說道。
“葉老爺,我謝謝你啊!你敢不敢再慢點,我的小命差點沒了。”蒙琰一看是葉伯懷氣不打一處來,明明很快就能將自己解救出來,這大哥居然臨時讓人不要管他攻打北城門,好在是北城門打了下來,不然蒙琰能弄死他。
“葉某夜觀天象,這幾天夜間會有大雨,打下北城門起碼我們的落腳地有了。”葉伯懷對蒙琰挖苦的態度毫不在乎。
蒙琰氣到語塞,蒼舒皓月以爲兩人要翻臉,顧不上剛解下來軟甲,趕忙嗔怪道:“葉先生,你好歹也是七郎的師兄,就不能心疼他些。”
完了,這就沒法再逗蒙琰了,人家媳婦護犢子,女人是最招惹不起,尤其是剛結婚的女人,急忙拱手致歉:“弟妹,葉某隻是玩笑,切勿當真,你們趕緊洗漱休息一下,這幾天不會太輕鬆。”說完葉伯懷趕緊退出去,他可不願意被糾纏上。
皓月還要說些什麼,蒙琰拉住她的手,一瞬間皓月好像是被電了一般,這是第一次牽她的手,臉開始發燙,身子也有些軟了,只聽蒙琰說道:“月兒,別管他,他就這樣的死性子,改不了的,日後熟悉你就知道了,你若是心情不好可以欺負他玩的。”
“哦,嗯嗯,那個,七郎我先去洗漱,血衣穿着着實不舒服。”語無倫次的皓月趕緊逃離,太丟臉了。
蒙琰先是一愣,而後發覺出皓月的敏感,心裡也是一笑,而且身體已經起了反應,腦子中已經開始遐想起來,不知不覺的口角流涎,直至口水滴到手上纔回過神來,自言自語道:“他媽的崇盛,老子好好的大婚被你搞成這樣,老子下次見到你一定要扒了你的皮,現在只能先忍忍了!”
蕭彧和蕭叢已經在海上漂了一天一夜了,期間躲避了三次崇氏遊弋的船隻,躲避了一次卓氏的船隻,邪門的是就是沒碰到仲氏的船隻。
在蕭彧又渴又累的時候終於在遠方看到懸掛着仲氏艦船的旗號,蕭彧直勾勾的看過去,蕭叢等幾人在努力衝艦船招呼,看到船頭的歸屬旗後,蕭彧想跳海,跳海死了也不會比上船更尷尬,因爲旗上繡着仲柔蘭麾下特有的三朵蘭花。
蕭彧忐忑的登上艦船,只見仲柔蘭被擁簇着站在衆人中間,眼中複雜的情緒並且對蕭彧一臉嫌棄的說道:“大哥這個新郎官怎麼這麼狼狽,莫非是被穎姐姐趕出來了。”
“丫頭別取笑我了,快給我水喝,再弄點吃的,我快不行了。”說完直接癱倒在仲柔蘭面前,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只是頭上的神經依然興奮,望着天空大片的烏雲,頓時覺得頭又大了,突然想到什麼,身體誠實的一動不動,虛弱的問道:“丫頭,你怎麼會出現在這,你不是回去看仲公了嗎?”
說到這仲柔蘭氣不打一處來,姐姐爲了不讓自己影響蕭彧和蒙琰的大婚竟然聯合父親騙自己,真是好笑,他們兩個都是哥哥,兄長,從未對他們有什麼別樣的心思,她知道蕭彧喜歡她,所以她故意向蒙琰靠的近一些,結果就有傳言她更中意蒙琰,事實上全是扯淡。
說的也巧,避風暴的時候選擇了樂清,誰曾想剛剛進港與餘盛堂的人聯繫上,棠遠就帶着人來迎接了。
棠遠秘密的將他們一行人安排在指揮使府後與仲柔蘭密談,“仲氏三娘你膽子當真不小,再怎麼說,這裡名義上還是朝廷的地盤,樊璃虎的人還在城裡監視。”
“棠指使我們是回來的路上遇見大風暴了,總不能讓我們到處州停吧,想了很久只能尋求棠指使幫助了。”仲柔蘭大咧咧的說道。
“三娘子,你們這些時日暫且先住在我的指揮使府,這裡樊璃虎的人過不來,我還以爲你是從南境逃出來的。”棠遠沒好氣的說道。
仲柔蘭本想感謝棠遠的照顧,突然聽出來話裡別的信息,趕緊問道:“逃?棠指使什麼意思?”
“三娘子不知道?就前兩天江右卓氏的消息,說是南境有異動,好像是崇盛要誅殺蕭胡利,五羊城已經封鎖了。”棠遠據實說道。
“棠指使說的可是真的?!”仲柔蘭突然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趕忙問道。
“應當是真的,崇氏的船隊本來每五日都會在樂清進行補給,這連續兩次沒來補給了。”棠遠確認的說道。
“棠指使,麻煩你件事,儘快幫我把艦船修補,安排充足的補給!”仲柔蘭已經不敢想象現在是什麼情形了。
仲柔蘭將事情詳細的給蕭彧講了一遍,蕭彧掙扎着坐起來,“丫頭,既然你這邊東西夠用,快和我一起去救我叔父吧。”
“你先好好休息,海上的事情你還能比我熟悉,我能找到姐姐他們,”仲柔蘭突然不懷好意的看着蕭彧,“你不好好休息怎麼能伺候我的穎姐姐,穎姐姐那麼年輕!”
蕭彧滿頭黑線,想擡手揍她,這才發現根本擡不起來,仲柔蘭見狀更是鄙視,“行了,來人,送蕭大爺好好休息,我總得對得起我的穎姐姐纔是。”
蕭彧掃視船上的人都在憋着笑,連一向嚴肅謹慎的仲舉在二層指揮室裡背對着他也在抖動身體,明顯是不懷好意,蕭彧恨不得把頭埋到褲襠裡,身體的乏累卻什麼也做不了,任由仲柔蘭的人擡着如同遊街一般,他四處尋找蕭叢,只見蕭叢他們蹲在角落裡吃的汁水淋漓,好不快活。
當蕭彧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看看周圍的佈置應該是在軍帳裡,頓時警醒起來,這時一個人挑開門簾進來,竟是夏侯穎,只見她端着一碰水,盆上架着一個滿是吃食的托盤,見蕭彧滿臉疑惑,冷酷的面龐上微微一笑,像是冬日裡綻放的梅花一樣,“您已經睡了一天一夜,蘭妹妹找到王爺他們的時候怎麼叫你都叫不醒。”
“現在我在哪裡?他們怎麼樣了?”蕭彧急忙問道。
夏侯穎有些尷尬,恢復冰冷的神色說道:“蒙將軍那邊已經奪下北城和西城了,王爺他們在離島港登陸後就讓人把你送到我這裡來。”
“我們現在在什麼位置?誰在指揮?”蕭彧一臉嚴肅的問道,他覺得本就對不住夏侯穎,不用公事公辦的好一些。
“我們在龍江鎮的輜重大營,前方是我父親在指揮攻打東城,按照你們的計劃南城的沙頭港給崇氏留了個缺口。”夏侯穎一板一眼的說道。
“崇氏那邊是什麼動靜?”
“崇盛死了,崇啓帶着崇氏大多子弟往展川轉移了,現在城中的是崇繁在撐着,父親傳信說崇繁快撐不住了。”
蕭彧聽到崇盛死了還是很驚訝的,說道:“是誰把崇盛弄死的?蒙琰?還是夏侯將軍?”
夏侯穎擰乾毛巾要去給他擦臉,一邊搖頭說道:“都不是,我聽說是從馬上摔下來摔死的。”
蕭彧見夏侯穎要給自己擦臉,哪裡會願意,想要坐起來,誰料睡得太久身體沒有力氣,一下子軟了,手抓住的毛巾一角一帶把夏侯穎帶到自己懷裡,好巧不巧的是仲柔蘭端着碗進來看這一幕端着碗又走了,而後帳外傳來一聲好大的嘲笑聲,蕭彧和夏侯穎本就尷尬,而且好死不死被仲柔蘭看見,這出不了半天整個五羊城都知道了。
夏侯穎紅色臉從他的胸膛上彈起,趕緊逃離,走到帳篷門的時候好像想起什麼,也不說話衝着蕭彧指了指托盤然後迅速走掉,只留蕭彧一個人尷尬。
蕭彧的尷尬已是非常適應了,但看着仲柔蘭更多的是心酸,自己從來都是單相思,人家快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