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事情很多,沈香茉反而是最清閒的那個,沈家那兒沈老太爺吩咐過後,沈大夫人再沒因爲沈香幽的事情入宮求見。而沈香幽的婚事,就這麼定下了。
景仁宮內,沈香茉纔剛剛坐下,皇后娘娘看着已經五個月身孕的她,眼底藏着的也是掩不去的高興。這廂李淑妃過來請安,屋子裡又熱鬧了一些。
這段日子以來李淑妃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二皇子妃又有身孕了,就和太子妃差了兩個月,如今也有三個月的身孕,看那懷相和當初生第一胎的時候完全迥異,李淑妃眼瞅着就能是個兒子,所以這段日子,看二皇子妃也順眼多了,臉上那胎記也就不那麼礙眼。
不過在皇后娘娘這兒,李淑妃還是有些自知之明,喜形於色不能太過分了,言語之間露出高興,還得收斂些回去,遂李淑妃只笑看着沈香茉,“太子妃如今可得好好養着身子。過了那三月,想吃什麼就吃。”布來團號。
沈香茉笑了笑,李淑妃一開口有些停不住,“川兒媳婦那邊啊,頭胎的時候也難受的很。我當時就想着,生男生女不都一樣,順順利利的纔好。”
生男生女怎麼會都一樣呢,沈香茉抿嘴不語,皇后的臉色已經有些變了,李淑妃渾然不覺。對於能比太子妃早懷上孩子,如今又是第二胎了,李淑妃自然是有能驕傲的地方,生男生女,皇長子的壓力才大。
“是啊,熠川的媳婦頭胎的時候這麼難,這胎要還是個姑娘,那也是先想着平平安安。”皇后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笑着添了一句。
李淑妃訕訕的笑了笑,“是啊,是啊。”話是她自己說出口的,這時被皇后奪了話也反駁不出來。
皇后的脾氣就是如此,你口舌舒坦惹我不痛快了,我必定是得說的痛快了才罷休,於是她開始唸叨起關於二皇子妃的事情來,過來人的口吻告誡,“聽說你又送了不少東西過去,頭胎已經是補過了頭才生的這麼不容易,這第二胎你就該忌諱着少吃一點,你自己生熠川的時候可有這樣,生孩子這麼大的事,太醫的話你都聽不進去,這不是在爲她好,是要讓她多吃苦!”
李淑妃臉色訕着,“那也是爲了讓她底子好一些。”
“如今忙着補底子,是不是太晚了。”皇后最後說了這麼一句,李淑妃臉色微變,不知道是有底氣了還是氣不過皇后這麼說,忽然話鋒一轉,提到了如今也有了身孕的陳昭儀。
“去年馬婕妤生了個女兒,如今皇上就這麼幾個兒子,陳昭儀已經快臨盆的身子,可千萬是好事才高興呢。”
如今後宮的妃子生男生女,對太子威脅已經很小了,皇家開枝散葉,以後對太子的幫助也大,所以皇后樂見其成後宮中的妃子有身孕。
“是啊,本宮也盼着她能爲皇上生下龍嗣。”皇后輕翻了翻手中方嬤嬤剛剛遞過來的冊子,“說起來前段日子朝堂上新提的從簡節約,咱們後宮也應該給各家做個表率,下月開始,各宮的用度減去三成,你看如何?”
皇后的跳度比李淑妃還要來得快,李淑妃一愣,隨即是驚詫,“減三成,可這都是宮中用的到的。”
“有些能省的就省一些,後宮花銷如此之大,朝堂上又何以做的起這表率。”皇后可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直接把這事兒給通知下來,沒有什麼回駁的餘地。
沈香茉擡眼看了李淑妃的反應,從進門時的意氣風發到現在有話又說不出略有憋屈的樣子,再看母后的神情,沈香茉輕嘆着低頭喝水,還是當初聽不見的樣子好,那時坐在這兒聽母后擠兌李淑妃,她還能坦然的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
從景仁宮回來,因爲坐的時辰久了,沈香茉有些腰痠,這一個月的時間裡肚子大了一些,坐下來的時候明顯的隆起着,崔媽媽她們緊張得很,出入吃食都是兩個人緊盯着的,半分都不敢鬆懈。
崔媽媽在屋子裡薰着艾條,滿屋子是淡淡的艾草香氣,秋裳端着棗熬梗米粥進來,沈香茉吃了小半碗後,門口那兒莫離走了進來,神色微凝着,“娘娘,春和宮出事了。”
沈香茉放下勺子,“陳昭儀出了什麼事?”
“陳昭儀死了。”莫離輕輕道。
沈香茉一驚,之前她在景仁宮裡請安時候才聽母后和李淑妃提起過這陳昭儀,十月懷胎再有半個月她可是要生了。
“聽聞是一個時辰前陳昭儀喝了一碗粥,躺下休息後到一半時候就開始出現呼吸困難的徵兆,緊接着她就出血了,沒等請太醫過來,陳昭儀喘不過氣,背過去就再沒有醒過來。”
“那她腹中的孩子。”
“皇后娘娘召集了所有太醫過去,就算是剖腹,也要讓陳昭儀把孩子生下來。”莫離把打聽到的消息說了一遍,沈香茉聽罷,沉默了一會兒。
“有沒有說那粥有問題。”
“陳昭儀喜好甜食,那粥也是煮田甜的,聽聞是粥食里加了杏仁,還是磨粉添進去的苦杏仁。”
沈香茉擺了擺手,“春和宮那裡一團亂,讓底下的人不許隨便跑去看。”
莫離領命出去,沈香茉再低頭,對桌子上的粥食便沒了什麼胃口。
......
傍晚的時候春和宮那兒已經死去的陳昭儀,半剖腹生下了一個小皇子,還有半月才臨盆,這孩子從她腹中取出來的時候,竟也有六斤七兩。
而後這個孩子被帶到了皇后娘娘的景仁宮,陳昭儀已經過世,剛剛生下的孩子自然是交由皇后娘娘代爲照顧,再去查這陳昭儀死因的時候,也只在她死之前的粥食裡查到了苦杏仁,沒有別的,就只放了磨粉的苦杏仁。
御膳房送去的甜粥,那甜度剛好蓋過了苦杏仁的味道,陳昭儀沒有吃出來,大半碗的粥下去之後人就不對了,抽搐見血,呼吸麻痹,暈過去過直接就死了。
東西是陳昭儀身邊的宮人親自去御膳房裡取來的,中途也沒有經過她人的手,拿到春和宮後陳昭儀吃完,其中並沒有被人動什麼手腳,可陳昭儀還是中毒死了。
小皇子洗三這天,就在景仁宮中,本來是諸多妃子前來參加的,屋子內穩婆在給小皇子洗三,忽然的涌進來幾個宮嬤嬤,把站在那兒的李淑媛給拿下了,屋子裡生了一股騷亂,剛剛好添了盆,還有穩婆懷裡小皇子的哭聲。
一切顯得有些莫名其妙又是在情理之中。
李淑媛被押送到了屋子外,皇后娘娘命人把在李淑媛宮中搜到的東西都拿了過來,還有人證,李淑媛口口聲聲喊着冤枉,本來是打扮精緻的臉龐此刻一番凌亂,即便是御膳房那兒的人拉過來了,李淑儀還是喊着冤枉,“娘娘,是有人要陷害臣妾,臣妾和陳昭儀情同姐妹,怎麼可能會害她,肯定是有人要借臣妾之手害陳昭儀。”
可她的辯解似乎是沒有這麼多的說服力,這幾天皇后娘娘暗中派人調查,宮中查出了頭緒,下毒的人是和陳昭儀一塊兒晉升李淑媛。
她們是一同選秀入宮的,因爲來自同一個地方,更爲親近一些,但她卻沒陳昭儀運氣好,一舉有了身孕。
本來兩個人在選秀的時候關係還不錯,但後來漸漸的,一個好了一個只是平平的不受寵,李淑媛心生妒忌,命人在陳昭儀愛吃的東西里都動了手腳,這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前幾天的時候纔算是下手成功。
屋子內穩婆已經洗三結束,抱着小皇子去了內屋,外面李淑媛還在喊冤,她哭着拒不承認自己做了這些事害死了陳昭儀。
後來皇后娘娘叫來了她的貼身宮女對峙,李淑媛這才身子一癱坐在了地上,繼而開始笑了,指着皇后,又指着圍觀的那些妃子,說這些人都沒一個好人。
李淑媛有些瘋瘋癲癲,她又哭又笑的看着她們,“你們都做了虧心事,你們沒一個人,你們都想着陳昭儀能死,可你們誰也不敢這麼做,你們纔是最壞的人,一天到晚詛咒人家不得好死,生不下孩子,現在她真的死了,你們又來怪我。”
李淑媛還看向了皇后這兒,眼底閃過一抹猙獰,添着幾抹恨意,“娘娘應該謝謝我,陳昭儀死了,您才能順理成章的把四皇子養到您這兒來。”
皇后臉色一沉,擡手之間,那兒方嬤嬤命人,已經開始抽李淑媛的嘴巴。
漂亮的一張嘴被打的血肉模糊,她要張口說什麼,都是被自己的血和牙給吞的,哪裡還有平日裡半分嬌俏可人的樣子。
沈香茉看那些妃子,是了,又不忍心,又同情,還有不削,更有幸災樂禍,種種神情露在她們臉上,掩飾不去。
沈香茉是親眼看到李淑媛被削了妃位,聽聞沿途抓去冷宮的路上已經是瘋了,後宮險惡,太后娘娘的話沒有錯,人到了這兒,憑誰還論善不善良,只有活不活的下去,活不活的好。
鸞華東宮太子妃 第180章 居心叵測(一) 爲推薦過500加更
李淑媛被帶去冷宮後沒過幾日,宮中就再麼有說起關於李淑媛和陳昭儀的事,恍若後宮中死了這麼一個人也不是什麼不同尋常的事。
只是各宮都似乎防備的更緊了,平日裡稱着好姐妹的人。也許轉個背,送過去的東西都不敢要。
沈香茉在景仁宮中見過幾回四皇子,這個早產的孩子似乎沒有收到毒藥的影響,胖嘟嘟的,還是個安靜的性子。餓了就哭,吃飽了就睡。十分的好養。
也是因爲如此,十分的招皇后娘娘的喜歡,她自己身子不好,過去就只有太子一個兒子,如今這四皇子的生母已經過世,這孩子是能順理成章的養在景仁宮中,其它各宮的妃子倒是有想養的心思,可皇后娘娘要養的人,哪裡輪的到她們呢。布來嗎技。
五月底的時候,冷宮中李淑媛死了,只是波瀾不驚的一個消息,皇宮中無人在意,傍晚時東宮這兒請安,坐了一屋子。太子妃還沒過來,屋子裡的人先說開了,還是那任良媛先開口提起這件事,一面說着,一面唏噓。“聽說那李淑媛是嚇死的,說是夜半鬧鬼,我想她一定是做賊心虛,害死了才陳昭儀自己心中有鬼。”
“說起來那陳昭儀和陳昭訓你是族親吧。”宋承徽扭頭過來看坐在那兒的陳昭訓,神情意味不明,“你就沒去景仁宮看看四皇子麼。陳家可是四皇子的外祖家。”
宋承徽的語氣聽起來沒顯得多有善意,陳昭訓膽子小,微縮了縮身子,“沒去過。”
“你該去看看的,那好歹是陳昭儀拼死保下來的孩子,將來封王了少不了你們陳家的好處,要是這就讓他疏遠了,往後你們哭都來不及。”宋承徽看起來就是滿滿的惡意,坐在那兒的任良媛是一臉看好戲的神情,和宋承徽一個品級的楊承徽朝着她們看了一眼也不做聲,其餘的就更不支聲了。
秦良娣朝着她們看了一眼,開口勸告,“如今是養在皇后娘娘身邊的四皇子,宋承徽你別總是提着陳家,讓有心人聽去了可不會說是陳家的不是,反而是要追究誰在那兒傳的話。”
“你左一句皇后娘娘右一句太子妃的,果真是得了太子妃的喜歡,太子纔會時常去你那兒坐坐,不過也就是坐坐罷了,沒見過夜。”宋承徽揚聲,諷刺着道。
秦卿卿也不是什麼軟柿子,輕呵了聲,“是啊,可見某些人,連坐坐的機會都輪不到。”
她是裝賢良淑德可不是真的賢良淑德,口舌上也不會吃宋承徽的虧,末了,坐在那兒的任良媛站到了宋承徽這兒說話,“秦姐姐,話也不是這麼說,我們這些可都沒輪着坐坐的機會。”
她們這些個,甚至還不如茗申院裡那些奉儀,她們連請安來的資格都沒有,卻還能臨着隔幾日讓太子過去青睞,如何能不妒忌。
秦卿卿沒理會她們,朝着門口那兒看去,瑞珠進來了,後面走進來的就是太子妃,一行人忙下跪行禮,沈香茉走到前面坐下,語氣裡透着些懶,“起來吧。”
太子妃來了,任良媛她們就不再提關於李淑媛的事,更不會提什麼四皇子,聽聞宮中要去千佛寺祭拜,宋承徽有些心動,試探問,“娘娘,那我們可否能同往。”
“你們想去的都可以一併過去。”沈香茉要陪着皇后娘娘一塊兒過去,宮裡出了這麼一樁事,陳昭儀被毒害,李淑媛嚇死在冷宮中,顯晦氣,要去千佛寺祈福。
太子妃這麼一說,宋承徽她們顯得很高興,入宮這麼久以來都沒什麼機會出宮去,就算是遊玩山莊有時候她們都不能跟着去,如今這時節,去那兒踏春也好。
“後天就要千佛寺,你們想去的,明日之前派人和餘媽媽說一聲。”沈香茉吩咐完了這些,沒別的要說,屋子裡的人紛紛告退。
等沈香茉回了主屋,沒多久,莫離進來稟報,說是陳昭訓求見。
......
沈香茉對這個陳昭訓的印象就是膽小怯懦,她甚至都不敢多看太子幾眼,永遠是躲在別人身後,大聲說話也不太敢。
又因爲生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年歲不大,很好欺負的樣子。
莫離帶着陳昭訓進來之後,奉了茶,陳昭訓坐在那兒捧着杯子,神情也有幾分猶豫,半響她才擡起頭來看沈香茉,“娘娘,妾身想向娘娘求一個恩典。”
沈香茉笑看着她,示意她往下說,陳昭訓頓了頓,“妾身想回一趟陳家,求娘娘肯允。”
後宮中的妃子,尤其是像陳昭訓這樣的,有可能半輩子都出不了宮回家去,有什麼事都是家人入宮來覲見的,陳昭訓如今入宮也纔不過兩年時間而已,要出宮更是難。
“有什麼要緊的事你非回陳家不可嗎?”沈香茉沒說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問起緣故。
陳昭訓的聲音重了些,捏着手中的帕子,“陳昭儀過世後家中祖父和祖母就病了,大伯一家也是傷心的很,妾身就是想回去看看祖父祖母,和...和她們說說,堂姐生的孩子如今挺好的,在皇后娘娘那兒過的也好。”
陳昭儀臨盆之前出事,對陳家的打擊很大,本來都是懷着殷切希望,陳昭儀若是能生下皇子,就能榮登四妃位,屆時陳家也能跟着榮耀起來,可就是在這樣的檔口,陳昭儀出事了。
陳昭訓就是想回去看看祖父祖母,去半日的功夫也好,總不至於她想見幾位長輩還得把病了的給召見進宮來。
沈香茉看着她,半響,“你若出宮,得讓陳家人來宮門口接你,上午離宮,傍晚可得回來了。”
陳昭訓臉上一喜,張大眸子看着沈香茉,“沒關係,妾身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陳家人來接。”
“那可不行。”沈香茉笑了,“這是宮裡的規矩,本宮這兒會派人跟着你一同回去,你是太子昭訓,陳家人自然得把你迎回去。”
......
從屋子裡出來時陳昭訓還沉浸在喜悅中,娘娘真的答應了,這麼容易就答應讓她回家去看祖父祖母,她還以爲,按着宮裡的規矩,娘娘怎麼都不會同意讓自己回陳家去的。
陳昭訓到了側殿後,朝着和蘭苑那兒走去,在門口那兒,陳昭訓看到了閔柔,笑得十分羞澀,“閔姐姐,多虧了你的建議呢。”
閔柔把她帶進了和蘭苑,進了自己屋子,吩咐人去斟茶,拉着她坐下後笑道,“我是在門口等你有一會兒了,心想着你應該會過來找我。”
“我當然要來找閔姐姐,多虧了你出的主意,我纔能有機會出宮回陳家看看。”陳昭訓顯得很高興,要不是她幫忙出主意讓她去求求太子妃,她決不可能想到那兒去的。
閔柔笑了,“太子妃娘娘宅心仁厚,一定會答應讓你出宮回陳家看看的,你是有孝心的,娘娘更不會攔着。”
陳昭訓說着神情有些黯然,“就是不知道這一趟回去,祖父的身子怎麼樣了,我娘總是安慰我說家裡沒事,大伯他們其實都很傷心。”
“已經發生了的事你心裡自己要是邁步過去,可沒人幫的了你,還有你在宮中呢。”閔柔拍了拍她的手,“殿下和娘娘都是心慈的人,你可以多去娘娘那兒坐坐,她一定喜歡你。”
“會嗎?”陳昭訓其實是有些怕太子,上次菏澤院的事,太子殿下對蔣良娣那麼冷酷無情,他的溫柔都只給了太子妃了。
閔柔起身從梳妝檯上的盒子裡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她,“當然會了,太子妃是個很好的人,這給你。”
陳昭訓拿過荷包,捏在手中裡面是瑟瑟發響,“這裡頭放着什麼?”
“一些安神定寧的草藥,我做了幾個,這個你拿着,這些天不是做惡夢麼,你貼身放着,能解憂。”閔柔替她把荷包繫上,漂亮的流蘇垂掛着,和她的衣服十分的相稱,陳昭訓看着喜歡,真心實意的感激她。
“謝謝閔姐姐,你對我太好了,還幫了我這麼多。”
看着她清澈望着自己的眼神,閔柔的笑意濃了幾分,擡手替她理了理頭髮,“看你傻乎乎的樣子,等去了陳家之後,回來別忘了去好好謝謝太子妃。”
“嗯。”陳昭訓點點頭,閔柔把她送到了和蘭苑的門口,目送着她遠去,臉上的笑意微淡了幾分,轉過身看到倚在門邊的紅芙,閔柔神色如常的和她打了招呼。
“都不知道閔姐姐你和陳昭訓的關係都這麼好了,什麼時候的事。”紅芙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你什麼時候有興致,還能和這麼蠢的人交朋友。”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閔柔笑得從容,從她身邊經過回了自己屋子。
直到那門關上,紅芙重重哼了聲,這宮裡的人,哪個不僞善,臉皮子上面不知道頂了多少張的面具,還裝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