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茉去楊承徽的院子不過是去看看,太子的降罪處罰楊承徽她沒說什麼,皇后娘娘出手攔了一把她也沒說什麼,到了傍晚。整個東宮上下都在傳,這太子妃可真是沉得住氣啊。
其實若真是有妃子正兒八經的服侍了,這事兒也不會有誰傳,可就是透着些古古怪怪的,別人才擡頭要看太子妃的反應。
按理來說。侍寢過後是要升份位的,就算是不升份位。那也該賞賜一下,可這楊承徽直接是被太子所厭,所以大家都等着瞧。
......布豆爪號。
入夜的時候季熠辰回來了,進了屋子,沈香茉正在做好的肚兜上繡喜娃的圖案,季熠辰走到她的身側坐下,一手攬着她,看那針線在她指間靈活穿過,明知道不解釋也是無妨,他還是多說了一句,“昨天什麼也沒發生。”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真是醉酒到毫無意識,根本不會再有發生關係的可能性,而若是真行了房。他哪裡會一點印象都沒有,那一攤血跡可以裝,他身上的東西可裝不來了。
沈香茉拉直了線咬斷,拿起一旁的小剪子剪勻了線頭,輕嗯了聲。
“茉兒。”季熠辰無奈的喊了一聲。沈香茉轉頭看他,臉上的確是沒有什麼生氣,她眨了眨眼,“嗯?”
“你都知道了。”夫妻之間心意相通的,看到她這樣的神情也明白了大概,沈香茉把紅色的小肚兜放下。點了點頭。
“除了你,我不會碰別人的。”季熠辰抱着她,低頭聞着她身上好聞的味道,心念動了,身子很快有反應了。
感覺到他的異常,沈香茉微紅紅着臉解釋,“我沒有不信你。”
最初她心裡是有一些異樣,但是在看到楊承徽之後這一股異樣就都撇清了,她該信的是他。
此刻的季熠辰卻不是在想這些,頭三月碰不得,後來屋子裡都有崔媽媽在守着,如今這時辰,崔媽媽還沒回來,季熠辰起來後大步朝着門口那兒走去,一臉認真的吩咐雪盞,“孤有要事和太子妃商議,沒有我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雪盞愣了愣,這門就關上了,隨即屋子裡隱隱傳出來了太子妃的一聲輕呼,雪盞和瑞珠對看了一眼,兩個丫頭的臉都有些紅,瑞珠的聲音輕了許多,“崔媽媽人呢。”
“去製衣局了,沒半個時辰回不來。”
雪盞說完,兩個人又沉默了一陣,屋子內季熠辰已經把沈香茉抱到了牀邊,欺身壓住她,眼底是掩飾不語的慾望,“我今日問了溫太醫了。”
“什...什麼。”沈香茉聲音微顫,自己都沒發現,這裡頭竟然還添了一股期待。
季熠辰靠在她的耳側,輕輕吐納了一口氣,“溫太醫說,過了三月就平穩了,後幾月纔要提防,如今可以。”
“可...可以。”沈香茉話沒說完,季熠辰拉着她的手他身下挪。
沈香茉的手一顫,季熠辰的聲音委屈的響起,“茉兒,半年了。”
心底裡一股顫慄盪漾開來,半年了,睡在一個屋子裡,崔媽媽在屏風外守着,半年沒有同牀共枕。
“再有幾個月就好了。”沈香茉輕咬着嘴脣,季熠辰太熟悉她身上的敏感,而自從有了身孕,她的身子更加的敏感了,只稍一碰就要潰堤。
季熠辰輕輕的應着她說的話,動作沒停,從她耳後流連到了身前,沈香茉輕嗯了聲,“崔媽媽很快就回來了,瑞珠她們還在外頭呢。”
季熠辰嘴角一抹壞笑,聲音裡一抹蠱惑,“那你叫的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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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媽媽回來之後到底還是發現了這件事,即便是在她回來之前牀鋪都換了,可沈香茉臉上淡淡的粉暈是騙不了人的,崔媽媽嫁過人也生過孩子,哪裡會看不出來。
殿下一心向着娘娘,崔媽媽自然高興,可就是怕傷着腹中的小黃孫,於是,連帶着季熠辰一塊兒,被崔媽媽唸了好一陣。
只是嚐到了甜頭,哪裡能這麼容易就撒手的,入夜屋子這兒崔媽媽嚴防死守,季熠辰就在入夜的時候帶着沈香茉去東宮邊上的花園裡,說是散步,最後還是進了閣樓。
跟隨前去的瑞珠和雪盞兩個丫頭瞞的辛苦,每次回來聽崔媽媽問她們都要做好一番心理建設纔敢撒謊。
而這小夫妻,還藏的不亦樂乎。
東宮周圍有幾個小花園,都是隸屬東宮這兒,平日裡沒什麼人,入夜之後散步的也少,季熠辰帶着她去散步了,爲免衝撞,不會有人過來。
這就給他們創造了天時地利的好條件,六月到七月,大半月的時間裡,三次散步有一次不是正經事,到最後,崔媽媽這兒瞧出異樣來了,連着散步都亦步亦趨的跟着沈香茉,季熠辰的小計謀這才落空。
此時沈香茉已經是七月的身孕,不宜再有過激的行爲,嚐了一個月的甜頭,季熠辰也滿足了,崔媽媽這會兒都不敢離太子妃的身,生怕太子又把娘娘帶走。
崔媽媽如此嚴防死守,季熠辰也沒了別的機會,此時距離楊承徽夜闖主殿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因爲皇后的幫忙,最後沒有降份位只禁足了兩個月,而七月初時,已經禁足了一個月的楊承徽在一天早上起來後忽然暈過去了。
等叢太醫把診脈的結果回稟到沈香茉這兒時,沈香茉鎮在了當場沒能緩過神來。
楊承徽,有喜了。
......
按着日子推算,楊承徽才一個多月的身孕,就是在前去主殿前後有的身孕,沈香茉覺得不可思議的事,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來的。
“此時還請叢太醫先瞞一瞞,皇后娘娘那兒,本宮會親自和她稟明。”半響,沈香茉緩緩道,叢牧點點頭。
等叢牧離開之後沈香茉又在那兒坐了許久,崔媽媽在一旁喚了聲,“娘娘。”
沈香茉回了神,淡淡的吩咐,“命人去乾清宮,等早朝結束就把太子請回來。”
沈香茉去往楊承徽的院子,餘媽媽就守在門口,因爲還在禁足,裡面的人也不能隨意進出,所以東宮之內這些事都還不清楚。
進了屋子後楊承徽躺在牀上,臉上有欣喜的神情,看到沈香茉的時候眼神也有些閃躲,她是趁着太子酒醉的時候去了主殿,這段日子來太子看都沒來看她一眼,險些還要降份位,所以對於這個孩子,她有忐忑,也有期盼。
沈香茉看了她許久,臉上忽而露出一抹暖意來,笑着安撫,“既然是有了身孕就好好歇着,已經安排下去,你這兒再多添兩個伺候的人,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和餘媽媽提。”
楊承徽被太子妃這樣的態度弄的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麼娘娘忽然就這麼和善了。
她下意識的去摸肚子,垂頭之間掩飾着眼底的閃爍,再擡頭時已經是恭順,“多謝娘娘關心,當日的事,殿下雖然不記得了,可妾身真的是有聽到殿下傳喚纔敢進去,妾身不是不守規矩,是...是殿下留下妾身。”
沈香茉臉上的笑意未變,“如今你別想這些,養好身子,叢太醫說你身子有些虛,開了幾貼藥下來,爲了孩子你可得好好養着。”
“是。”楊承徽捏緊着手裡的被子,有些戰戰兢兢。
沈香茉輕拍了拍她的手,“那你好好休息。”
沈香茉轉身出了屋子,半個時辰之後,楊承徽所在的春暉院子裡送來了很多東西,還有兩個伺候的宮女,崔媽媽還親自過來了一趟,把叢太醫開的藥方抓的藥送過來,囑咐春暉院上下要細心照顧楊承徽。
而楊承徽是一臉受寵若驚,和她同住一個院子的宋承徽把這一切看在眼底,目光是靜靜的盯着她尚未隆起的小腹。
就是去了一回主殿,被太子殿下嫌棄了的人,竟然還能如此好運,就這麼有了身孕?
楊承徽擡起頭和宋承徽對視,宋承徽當即擺出了一個衷心的笑意,“恭喜妹妹了,你可是繼太子妃之後第二個懷有身孕的,要是生給太子生下一個兒子,往後的日子裡,都還得靠你撫照。”
“姐姐說笑了。”楊承徽捏着衣服的手一緊。
“妹妹可真是好運。”宋承徽的語氣裡透了一股酸味,“你說去千佛寺祈福回來後怎麼就只讓你如願了呢。”
楊承徽的身子微不可見的抖了一下,看着這麼多的賞賜,心中非但是沒有喜悅,反而是惴惴不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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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季熠辰回了東宮,他沒有去春暉院那兒看楊承徽,和太子妃在內屋中留了整整兩個時辰,傍晚時,東宮這兒向景仁宮宣佈了喜訊,而天將暗的時候,景仁宮那兒賞賜了好多東西給楊承徽。
隔天,一道旨意下到春暉院,這纔剛剛被診斷出有喜大的楊承徽即刻母憑子貴了。晉封爲了良媛,和一入宮就封了良媛的任良媛平起平坐,身份水漲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