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被蕭遲抓在手裡的人喊了聲:“相公,我是茹兒呀!”陳夜叉的聲音本就屬於低沉型,現在這種時候卻要裝出嬌滴滴的聲細音來,而且還是被卡着脖子的情況下,那聲音要多嚇人有多嚇人,羅正廷這纔想起來還有一個人在,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看,嘴裡冷冷的問道:“是你打的?”
蕭遲忽然手一放,改擒手腕,心想:這樣她聲音也許好點!可是後面陳夜叉說話的聲音讓不光是羅正廷他們幾個,連她自己的家丁聽了都一陣滲的慌,陳夜叉見羅正廷直直的看着自己,竟然一下襬出噁心的小女兒嬌態,害羞的說:“人家是在教訓丫頭不懂事嘛~~~相公你怎麼這樣看着人家啦~~~相公你好壞哦~~~~”
蕭遲覺得實在受不了了 ,放了手腕又改扣住脖子了,而且這次扣的肯定死緊,陳夜叉一陣又咳又喘不過氣來的翻白眼,讓本來就醜惡的臉在月光下看上去更猙獰恐怖,陶桃嚇的把頭埋進羅正廷胸前。
羅正廷一聽她這麼說,翻手就是一巴掌,那可怕的臉上頓時起了五個指印,幾個家丁心裡竟然覺得一陣痛快。但還是要假裝護主心切的往前衝幾步,不然回去就麻煩了。
羅正廷轉過頭對着衆家丁問了句:“你們誰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領頭的那個家丁說:“回姑爺話,這個丫頭冒充小姐嫁了進來,小姐說要把她帶回去重重的
治罪,小姐自己悄悄的換回來就成,不用驚動姑爺。”說完心想:這話肯定能讓小姐多挨兩巴掌,她還奈何我們不得。
只聽陳夜叉又叫:“相公~~~~”鬼哭狼嚎啊!
羅正廷”啪啪啪啪“連甩她四個耳光,家丁納悶,怎麼比自己打還過癮呢?可憐陳夜叉還被蕭遲掐着脖子,躲都躲不掉,陳夜叉只覺得兩眼冒金星。
羅正廷大聲說:“我要再聽見你說這兩個字,就要你的命!”
羅正廷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繼續說到:“你們現在馬上離開這裡,我就不爲難你們,”
掃了一眼陳夜叉“當初是你自己調的包,現在你又來換什麼?不願進我羅家的門,我也不歡
迎你!快滾吧!”幾個家丁一看沒自己什麼事了,陸陸續續的往外爬着,蕭遲一手放開陳夜叉,誰知陳夜叉冷笑一聲:“羅老爺,你要知道,在官府的冊歷中,可是明明白白寫着我陳燕茹是你的第三房妾室,你憑什麼趕我走!”本來往外爬的人都停了下來繼續看。
羅正廷並不看陳夜叉,而是擡起陶桃的下巴,看着她說:
“哦?是嗎?那陳小姐不妨去仔細查一查,誰纔是我羅某明媒正娶的夫人。”
其實八月十六那天羅正廷看陶桃進了這裡,回去之後馬上就派人查,事情很容易看穿,陳夜叉聽了丫鬟說的謠言,禁不住挑唆,用了個掉包記,羅正廷只要用錢上下打點一下,很輕易的就把官文改成了陶桃。之所以不驚動她,讓她繼續在這裡,是有別的原因。既然現在一切都拆穿了,也該把她帶回去了。在這裡太不讓人省心了。
陳夜叉不甘心也不想走,可是又想不出說什麼,這時候蕭遲開口了:
“敢問陳小姐可是覺得委屈?”陳夜叉疑惑的看着他說是。
蕭遲從懷裡拿出一個紅的發黑果子遞到她眼前說:“請問陳小姐可識得此物?”陶桃一看這
個果子,香香的味道飄了過來,仔細一看這個老頭,心想:這不是七夕那天送我果子的老頭嘛!不懂。躲在羅正廷懷裡繼續看。
陳夜叉搖頭,蕭遲說到:“陳小姐是茲水人氏吧!”對方楞楞的點頭,“此物名爲處子香,乃我茲水特有的果實。陳小姐既是今日來換走丫頭,自然仍是處子咯?”
陳夜叉的臉已經白了,蕭遲繼續說:“處子香之味極其濃郁芬芳,可是隻有處子方能得聞,
紅色普通的果實只有處子能食,你若當着我們的面將其吃下,我老頭給你做主把這丫頭換走你來做夫人!”
陳夜叉抿着嘴看着面前的處子香,顫抖的伸出手又縮了回去,一甩袖子,轉身要走。
忽然羅正廷懷裡的人瘋狂的顫抖了起來,陶桃想對他笑一笑讓他不要擔心,可是怎麼也笑不
出來,蕭遲一把抓起陶桃的手腕扣住脈搏上,臉色一變,輕呼:“莫離!”
羅正廷摟着陶桃一聽這兩個字也是一驚,看向蕭遲:“師傅,你確定嗎?”蕭遲點了點頭,
羅正廷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聽陳夜叉大笑出聲:“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哈哈!”
妒恨的看着陶桃:“原來你的莫離毒沒解啊!”看着蕭遲道:“莫離毒倒是需要用你那處子
香,可惜啊可惜,處子香乃生肌潤顏的上品,普通人吃,只需由處子暖果十五日即可,可要解莫離毒,需在一年之內,由處子之身暖足四十五日方可用來解毒,哈哈哈,現在暖也來不及了,下月初一就是她的死期!哈哈!”對衆家丁說了聲“我們走!!”
家丁們萬分惋惜的看了眼陶桃,就把陳夜叉擡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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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已經冷的昏了過去,羅正廷趕緊抱起他跑回自己的房間,蕭遲扣着陶桃的手腕又是皺眉又是努力想着什麼,羅正廷擔心的問:“師傅,桃兒如何了?”
蕭遲把陶桃的手放進被子裡說:“這倒是奇了,照理說這莫離毒應是每隔一個時辰便會發作一次,折磨的人痛不欲生,看這丫頭的脈相,毒被壓制着不發,每月初一爲極寒,是以剋制不住毒性,便發作了,剋制莫離的是什麼呢?”說着邊搖着腦袋邊要走出去,走到門邊忽然想起什麼說:“啊!我給她果子還在吧?”羅正廷這纔想起來,趕忙翻陶桃的領子,看見她果然老老實實的把它掛在脖子上才鬆口氣說:“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