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靈氣呼嘯而來,直接涌入了沈峰的體內。飛天索道上的寒風依舊肆虐侵襲,一片片冰刃瘋狂得向沈峰直刺而去。
砰!
斷刃如同一顆流星,帶着閃耀光芒,此刻已經完全將沈峰籠罩。
突破!
沈峰感受着氣旋之中那一個金色光點,不斷消耗着自身氣勁,又不斷吸允天地靈氣淬鍊。契機已至,沈峰此刻要做的就是淬鍊自己氣旋之中的靈氣。
無盡的天地靈氣在氣旋之中飛速凝聚,哪一個金色兩點慢慢凝聚在氣旋中間,受着氣旋的碾壓和淬鍊,絲毫動彈不得。
金色氣旋原點,沈峰內視這哪一個金色原點,當如他踏入半步先天中期之時,也是氣旋之中先出現一個銀色原地。然後經過氣旋靈氣的碾壓和淬鍊,才逐漸擴大。
心神之力所消耗的天地靈氣極爲龐大,沈峰所吸收的天地靈氣正好和所用持平,而此刻他還要用心神之力控制斷刃,可謂是一心多用。
歸隱峰之內,凌天痕手中毛筆輕握,卻沒有落筆也沒有放下。而是氣息依舊感應着沈峰的氣勁變化。
“一心多用。御劍術最基礎的東西,可是就算妖孽如周楚涵也不過是先天王者之境才能完全領悟。”凌天痕口中輕嘆,眼神灼熱,手中之筆瞬間落下,頃刻之間,留下一個字。
劍!
一字如刃,鋒芒畢露,那所蘊含的氣勁就連先天王者巔峰之境也未必可以直視。凌天痕靜靜得看着這個字,再次輕鳴道:“萬劍歸宗,萬劍隨心所動,他真的能做到一心萬用嗎?那樣的心神之力,真的存在嗎?”
凌天痕不敢想象,縱然是他自己,也不過只能控制九十九把飛劍。而那已經是他的極限,也是他心神之力的極限。要做到傳說之中的萬劍歸宗,顧名思義,至少要一心萬用。可是這也是字面上的意思,根據凌天痕推算,控制萬劍,和萬劍是否萬用卻也是有區別的。但是儘管如此,恐怕萬劍歸宗也需要做到一心千百用吧。
小屋之外,高海成和周楚涵依舊靜靜得觀察着沈峰的一舉一動。絲毫不敢懈怠,現在小師弟在他們眼中,已然成了師傅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兩人都可以理解,萬劍歸宗乃是凌天痕畢生的心願,也是蜀山歷代掌門的遺願。而此刻,恐怕衆人也只能指望沈峰真的能達到那種境界了。
飛天索道之上,如果有人接近歸隱峰這條索道,可能就會驚愕得發現,那索道之上有一個淡淡的金色光球。而無數風霜冰刃擊打在那光球之上,瞬間化作片片碎屑。
氣旋金色原點已經有擴散的跡象,在天地靈氣的碾壓和淬鍊之下化作無數金色亮點慢慢隱跡在銀色氣旋之中。而只要沈峰多加關注,就可以發現那拳頭大小的銀色氣旋中,已經有不少如同星辰一般的金色亮點。金色亮點隨着銀色氣旋一起飛速轉動,慢慢將那銀色氣旋之中的銀色天地靈氣吸收,慢慢擴大自身。雖然着金色亮點速度擴散的極爲緩慢,可是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並且隨着銀色氣旋被慢慢吞噬,金色亮點擴散的速度也在加快。
突破!
“契機已到。今天我一定要突破!哪怕外面風霜再猛烈,就算受盡皮外傷,只要不傷及根本,就一定要突破。”沈峰在心中嘶吼,此刻的他已經完全能夠感覺到身體外正被一片片冰刃碎屑無盡摧殘,身上的衣服早已不能算是衣服,而是如同細細的漁網一般,滿是坑洞。而身體肌膚,也被那冰刃碎屑打出一個個點點傷痕,而碎屑打入肌膚那一刻便會因爲沈峰體溫的關係,瞬間融化,那一個個傷口瞬間流出一片片血水,浸透了身外的破衣。
這皮外傷卻是傷及不了根本,但是如此密密麻麻,連綿不斷,卻是極其刺激人的心神。還好沈峰心神極爲強大,雖然感覺全身劇痛無比,卻還沒有陷入混沌之中,依舊努力吞噬天地靈氣,努力突破。
飛天索道之上的淡淡金色圓球越來越亮,甚至光芒穿透了風霜顯露在天空之外。這如此奇特的景色,恐怕也只有沈峰一人可以做出來。首先,必須是踏入半步先天后期,再則又一把和自己心神合二爲一也就是人劍合一的劍。然後在這風霜之中又可以以極其龐大的心神之力操控此劍,以驚人的速度在自己周身盤旋。
心神之力,人劍合一。
凌天痕早已猜測到,沈峰在劍術上的造詣極其深厚,否則不會那麼快學會御劍之術。現在當他感受道沈峰突破時那所持斷刃跟着一起變化之時,心中不禁愕然,也想起了當年遇見孫洪武從對方身上感受道的境界。
“閻王殿正統傳承似乎就是那意境。當年那老道人與天地合,應該是天人合一之境。”凌天痕暗自猜測,又凝眉道:“但是在沈峰身上,我卻沒感受道那種境界。現在看來,只有他用劍之時才能釋放出人劍合一之境。”
凌天痕此刻面容苦澀,感覺自己這個徒弟是在逆天。當初他達到尊者巔峰,練就百劍飛天,心神如一的時候,就以爲自己達到了人劍合一之境。可是沒想到,自己卻是想的膚淺了,又或者自己人劍合一的境界太淺,遠不如沈峰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氣勢和感覺。
此刻,凌天痕並不知道人劍合一有三重境界。而他不過只是踏入了第一重人劍合一之境,甚至執念一起,心中還有一種無盡的殺戮感。這種感覺讓凌天痕很是驚駭,如若不是他一身修爲已達尊者巔峰,恐怕也會擔心自己控制不了那種殺戮感。
意境!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凌天痕永遠無法掌控,或許有一天他能夠頓悟,可是那有一天又是什麼時候呢?
突破了!
高海成和周楚涵眼神驚喜,他們已經感覺道沈峰氣息在不斷增強,氣勢在不斷擴大。而此刻情形,正式當初他們所突破的時候一般。只是,兩人又突然驚愕發現,沈峰的氣息增長得太快,甚至無止無盡。
呼!
氣旋之中的銀色光芒越來越少,而金色亮點越是越來越多,而且吞噬的速度更是越來越快。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沈峰卻是不急,沒有因爲取得突破而喜悅。他依舊盤坐在那裡,淬鍊着已經漸漸成爲淡淡金色的氣旋,瘋狂得吸允着天地靈氣,同時又運轉法門轉換心神之力,控制着斷刃砍斷每一片冰刃。
砰!
冰刃偏偏落下,此刻斷刃已經算是金光一片,化作一道道金色軌跡在沈峰周身盤旋,如同一個小行星一般。而那被劈碎的冰刃已經不再有碎屑,而是完全化作粉末,還爲擊打到沈峰身上已經化作水珠開始消散。
此刻,沈峰體溫極高,連身上那些血跡都已經被烤乾凝固,再加上他身體改造之後,癒合傷口的能力也比正常人強上許多倍,此刻如果有人撕開一片凝固的血跡碎片,會發現沈峰的傷口已經慢慢開始癒合,甚至一些早期的傷痕只能見到一絲淡淡的白色痕跡。
呼!
天地靈氣依舊籠罩着沈峰。那蜀山之巔就好像一片天地靈氣組成的汪洋無邊無際也無窮無盡。而那飛天索道之上的金色光芒也早已吸引了衆人的目光,紛紛站在其它五條索道之上駐足觀望,甚至那山下連雲鎮的鎮民也知道蜀山之上的劍修在大發神威。
“師兄!飛天索道之上是什麼人在突破?氣勢如此龐大!”一個身穿青衣的年輕男子剛從山下上來,見到那飛天索道上的光芒,頓時拉住身旁以爲劍修師兄問道。
那位劍修弟子,卻是外門子弟,見到眼前男子一身內門青衣,連忙恭敬道:“回稟師兄。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聽人說,好像掌門師兄的關門弟子這次在山上又練了好幾天。這時候突破的也是那歸隱峰的飛天索道。想來是風名揚師兄無疑了。”
“嘿。他終於突破了。”青衣年輕男子正是山下歸來的成夢陽。前些日子下山之後,成夢陽也沒及時回來,而是先派人送回一封信,又在成家小住了幾日纔回來。其實最重要的是打點成家一切關係,幫助沈峰辦成那件事。不過成家家主成延坤卻也是早有了決定,力排衆議,將事情給壓住了,並答應成夢陽一定辦妥。
這一下山就是半個多月,成夢陽辦完所有事就火急火燎得回來了。沒想到一上山就見到沈峰已經突破了。此刻心情的確舒暢。
突破了。半步先天中期之境。成夢陽輕擡眉頭,可是心中卻依舊有幾分擔憂,畢竟還有兩個月左右的時間,便是王家去林家娶親的時候,話已經放出去了。而那王成的實力,他打聽之後,更是驚駭無比。兩個月之後,沈峰要突破先天王者之境,他真的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