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件事,外公孫洪武只在心中提及了一個姓氏“佐藤”。而這個姓氏也只有沈峰和外公孫洪武知道,就連姐姐沈欣也不知道。
沈峰站在竹屋門口,握緊了拳頭,最終平定心神,拜別秦廣王秦漠之,並將沈星留在了那裡。而沈星此刻也明白,憑藉自己的實力,對於沈峰來說,他已經幫不上什麼忙,更多的是一種累贅,再加上秦廣王秦漠之也不可能讓他就此安然離去,在擁別之後,沈星直接竄入了竹林之中,那墨竹的斷裂聲隨之響起。
天嶺山天梯之上,沈峰遙望着東邊的方向,過了許久,才最終下了決定,看向身後兩名女子,直接對白玉清交代道:“玉清,幫我查一下最近華夏之內有哪些東島國人和企業存在,當中有沒有一個姓佐藤的!”
“佐藤!”白玉清聽到這兩個字,眼神一驚,面色略顯蒼白瞬間恭敬領命道:“明白了。少主!”
林月溪看着沈峰說出佐藤兩個字陰沉無比的面容,以及白玉清略顯蒼白的臉,剛要對沈峰開口詢問,卻見沈峰已經看向了他。
“月溪!莫白已經懷孕了。就在青雲山之內!她的孩子是我的,我希望你能幫我陪她一會。現在,我還不能去見她!”沈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有些透不過氣來。而此刻一旁的白玉清已經喚出三千小鬼,分派人手下去,執行沈峰的命令。當白玉清聽到沈峰提及莫白,心中也有幾分陰霾。
莫白懷孕!林月溪當初並不知道沈峰和莫白之間發生的事,此刻聽聞頓時臉色驚愕無比。可是,她此刻並不急於知道沈峰與莫白的事情,而是更想知道剛纔沈峰和白玉清提及“佐藤”這兩個字的時候,爲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白玉清了解沈峰每一件事,能讓白玉清同樣爲之色變的事情,多半不簡單。
“我管不了你有三妻四妾。不過,就算莫白懷孕,正常情況下你也不會讓我去陪她。你這麼做是將我支開對不對?”林月溪盯着沈峰的雙眼,又繼續問道:“我可以答應你去青雲山,但是身爲你的妻子,至少你要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佐藤這兩個字對於你來說,爲什麼又如此重要!聞之色變!”
沈峰握緊了拳頭,避開林月溪的眼睛,看向了東方有一絲恨意,過了許久,纔開口道:“佐藤這兩個字對於我來說就是殺母之仇!”
殺母之仇!不等林月溪再次開口,沈峰已經在天嶺山峰一躍而下。當林月溪打算追出的時候,卻被白玉清給攔住了。當白玉清觸及對方詢問目光的時候,只是微微搖了搖頭,開口道:“他這時候不想其它人去打擾。就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
“他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應該都知道對不對?”林月溪拉着白玉清驚聲問道。
白玉清微微動眉,過了許久,才搖頭道:“這件事,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我的確也知道的並不詳細。我只知道少主仇人姓佐藤,準確得說那是一個組織,在外界一個實力極其強大的組織。當年老殿主還是尊者之境,因爲少主母親之死這件事一直追殺佐藤會社的人到東島國,甚至驚動了那裡的式神強者集體圍殺,最終拼死一戰才逃了出來,卻沒有完全剷除那個組織。那時候少主在山上修煉,直到老主人受傷歸來,他才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離開了。那一次,他在荒山之上整整站了三天三夜,後來下山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老主人答應他,殺母之仇由他親手解決。那時候佐藤會社已經消聲覓跡,老主人傷勢也未能痊癒,最後便答應了少主。那時候,我也利用手中小鬼查探過佐藤會社的消息,也因爲這件事派往東島國的小鬼死傷不少,但是依舊沒有佐藤會社的消息。只是沒想到,這已經九年多時間過去了。佐藤會社會再次堂而皇之的出現,恐怕這一次來着不凡。所以,他才希望你去青雲山,和莫白在一起,因爲這時候的他,真的無法顧及你們!如若不是我踏入先天王者之境,還需要幫他打聽消息,或許他連我都會趕走!”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沈峰在林中疾馳,隱藏了多年的恨意也漸漸顯露出來,甚至面容之中透着幾分猙獰之色。自從那一年,外公孫洪武踏入東道,身受重傷歸來,將一切告訴沈峰之後,沈峰便在那破廟荒山之上靜靜得站了三天。這三天之中,一部分是痛苦,更多的是仇恨。本來,從小受到父母良好教育的他並不是一個不動腦袋的憤怒少年,不會和其他人一樣提起華夏以前的事第一時刻就想到殺戮,滅絕整個東島國。可是在三天的時間裡,他心中無數次出現過這個念頭,他希望自己的外公可以將東島國每一個人都殺光,不管是是不是佐藤會社人,在他眼裡東島就是他的仇人。但是他也怕,當他見到外公孫洪武那身上的傷口之後,他害怕自己最親的外公也會離開自己,所以他將這份仇恨隱藏了起來,同時也讓外公孫洪武將仇恨隱藏,答應他讓他自己來報仇,來面對這一切。也因爲這一次變故,沈峰纔在父親愛上另一個女人之後,毅然加入了軍隊,因爲在那裡,他可以找到更多和他一樣討厭並憎恨東島國的人,甚至他希望有一天,自己會以一個華夏國家軍人的身份,面對東島國。
人的一生會經歷各種各樣的事,而其中某些事對於一個人的意義重大,同樣也會完全改變一個人的人生軌跡。如果沒有母親孫文琴之死,或許沈峰此刻依舊還在那破廟荒山之上,潛心修煉古武,不會離開外公孫洪武的身邊,毅然加入軍隊,最終出現在南門市,經歷現在所有的一切。
一件事,改變一個人。
……
呼!
汽車的引擎聲轟鳴,此刻那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已經拉到了兩百碼的速度,而且看那勢頭還在加速。駕駛座上的年輕男子神情嚴峻,副駕駛座位上一個帶着金絲邊眼鏡的年輕男子,身上已經中了三處刀傷,最要緊的是腹部那一刀,依舊在流着鮮血。
“太快了……”金絲邊眼睛的年輕男子看着身邊晃動的車影,對坐在架勢位置上的冷峻年輕男子虛弱開口提醒道。
冷峻年輕男子眼神凜冽,並沒有減速的意思,只是看了後視鏡一眼,當他看見後面那兩輛汽車依舊緊追不捨時,口中不禁大罵:“草他媽的!那幾個鬼子追着不放,我再慢你就死了。快想想,這時候我們去什麼地方纔能保命?”
呼!
前面的車越來越多,冷峻年輕男子依舊沒有減速的意思,見一旁金絲邊眼鏡男子沒有開口,隨即毫不猶豫得一巴掌扇了過去,怒罵道:“司家弘,你他媽醒醒,好歹你現在也是司家家主,別給老子這麼快就掛了。”
“沒死,也被你打死了!”司家弘無力得瞥了主駕駛位置上的蕭程風一眼,虛弱開口道:“去靖王府!那些鬼子太厲害了。李新龍他們未必是對手,來救我們也是送死。我們去靖王府,就算遇不見大和尚,至少還有以爲府主在那裡。”
“好。你撐着!最多二十分鐘咋們就能到!”蕭程風一咬牙,看了一眼身旁的導航儀地圖,又掃向四周,突然在一道岔道口一打方向爬拐入了逆行道,又看了一眼後視鏡上被甩開一些距離的兩輛汽車,口中怒罵道:“草他媽的小鬼子。老子開賽車的時候,你們還在玩蛋呢!”
黑色奔馳商務車在逆行道中疾馳,險險得避開一輛輛迎面而來的汽車,隨即整條路亂作一團。最終,蕭程風在一個十字路口的方向進入了順行道,但是他速度並沒有減,直接超過一輛輛汽車,向着靖王府所在的方向呼嘯而去。
兩輛黑色本田汽車一直緊追不放,雖然被甩開了許多距離,但是依舊能夠捕捉到蕭程風所在的位置。直到追至靖王府門口,兩輛黑色本田汽車裡的幾名黑衣男子看着那輛空空如也的黑色奔馳商務車,才停了下來。
噠!
幾名男子之中,其中一人手持單刀下車,看着遠處靖王府的大門許久,才輕輕皺起眉頭,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電話,電話通訊時間並不長,但是裡面的內容顯然讓那黑衣男子有所忌憚。最終黑衣男子返回車中,手一揮,兩輛本田車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