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陸星河一雙眼睛望着我,好看的眉頭皺起來,滿是不信:“這是什麼話?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
國師倒是笑了:“夫人神秘妙算,佩服佩服。”
我沒有跟國師搭腔,拉着陸星河,只是一直往前走:“大師哥,我沒有說錯,你應該也沒有聽錯。那個人,就是蘇沐川。”
“這是怎麼回事?”陸星河握着我的手緊了一些:“你如何知道的?”
“那一日裡,除了蘇沐川,哪裡還能有什麼旁人,能去尋了朱顏郡主,帶着她脫身?且朱顏郡主口口聲聲,說是誤會,這便說明,她一定是十成十的信任那個人。
我是猜出來是二師哥,但是卻一直也沒有證據,那一日,纔看見一塊衣袂從窗戶邊側閃過去,甚麼也說明不了。
可是大師哥記得,當日裡,那個披着玉錦衣的人將我拉下了胭脂河之前,明明可以讓我擋在他前面,免得自己受傷,可是卻硬是接下了那一道流光,這樣說來,他不希望我會出現了什麼閃失,也就是,我對他有用處的。
更或者說,朱顏郡主尋短見,帶着私逃的事情,也都是爲着引了我。”
“引了你?”陸星河道:“引你做甚麼?”
我接着說道:“這剩下的事情,我一直還來不及與你說,不過想來,花婆婆他們也跟你說了一個大概的。我那一日,給拖進了一個虛空界之中,關的死死的,但是,有人從那個地方,跟我說起了話來,並且用我孃的聲音來引我,想必,就是想讓我殫精竭慮,也要逃出去,但是卻不想惹我懷疑,才說什麼‘爲着好玩’。
那個聲音,也該是二師哥用了甚麼法子變幻出來的聲音,只是怕我發覺了,那個人是他。”
“怎麼……”陸星河道:“他,也還是跟三王爺是一條心,要讓天下大亂的?”
“逐鹿中原,誰都想成
爲王者,對男人來說,權勢大概比什麼都美好吧?”我說道:“所以,我經歷的事情,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要等着我往下面跳。
但若是從那個小屋子裡出去的法子太簡單,我一定會起了疑心,若是‘自己想出來’的逃生,那纔不會起疑。
於是,我當時也順着他那衣櫃子的提示,便跳了下去,其實,那個衣櫃子,大概早就爲着我預備好了,白光乃是通往丞相府邸的,他希望我以爲,我是自己冒險下去的,而虛空界,便是丞相府那一面的勢力做出來的,才能相通。”
“他,是想讓你誤會了丞相大人?”陸星河道。
”不錯,他也想讓我以爲,我是因爲妨礙的朱顏郡主和親的事情纔給抓起來的,實際上,可並非如此,他是想要藉着我關係和我的能力,尋得了真正朱厭。”
“一開始,是爲着朱厭?”陸星河點頭道:“國師方纔也說過,那朱厭本在國師那裡,是丞相大人非要將那朱厭給帶過去的,這樣做……是爲着讓你認爲,丞相大人要將朱厭放在自己身側,爲了背叛皇上做準備麼!所以,想讓你自以爲,自己是到丞相府,去‘救出’真花穗母子。”
“便是如此。”我點點頭,道:“對了,國師,現如今,可以把爲何將朱厭放手轉交給了丞相大人的事情說出來了罷?慕容姑姑,現如今,又在何處?”
“怎地,初雪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國師倒是帶着點驚詫:“你如何知道?”
“多看了一眼那面紗之下,慕容姑姑的模樣大變,可再不是以前的模樣。”我接着說道:“美人變成了那般,要麼,是因着那美人本來便是老嫗,從前的模樣,是幻化出來的,要麼,是美人遭遇了甚麼變故,不得已變成了老嫗。
從慕容姑姑的本事來看,自己都是能化腐朽爲神奇的,作甚容忍自己成了那個模樣?且聲音未變,一定是給人算計了一
張臉去,藉此要挾,好讓慕容姑姑爲自己辦事情了。
慕容姑姑那般驕傲,一定不樂意受制於人,但是迫於無奈,加上害她的那一方,必然是軟硬兼施了,慕容姑姑沒法子,這才幫了那左司馬的公子來害我,倘若我給抓了去,以我爲要挾,不怕國師不交出朱厭來。”
“本座的心思,這樣的人盡皆知?”國師憮然道:“看來倒是給夫人添了許多麻煩。”
“不敢。”我接着說道:“其實他們的計謀不算高深,不過是因着朱厭臨世,他們着急了。纔想出了這樣那樣的法子來,結果,欲速則不達,有了紕漏,若是時間充裕,很可能倒是無聲無息的,就將朱厭奪過去了。
這下子,我便估摸出來,國師是聽到了朱厭降生的消息,纔會從那邊疆趕來,若不是爲着這個,想必國師還不會回來呢!但是國師這一見,對自己一往情深的慕容姑姑深陷對方手中,全數是爲着朱厭來,便動了心思,覺着自己掌握朱厭的事情,已經路人皆知,朱厭也再不安全,還要害的身側的人受牽累,加上朱厭已經現世,有沒有天罡氣的籠罩,也都是沒什麼用處了,便有心將朱厭轉到了別處去。
而丞相大人自然也知道了這件事情,這才與皇上商議了,讓國師將朱厭用迷魂咒封在了丞相大人那裡的罷?
以國師的能耐使用出來的迷魂咒,便是三王爺的人,只怕輕易也尋不得,是以,對三王爺他們來說,知道在丞相大人那裡,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
但是,若是讓我憑空出現在了丞相府裡去,勢必會引發了丞相府的人心惶惶,丞相大人一定會怕這個從天而降的異人,是來與朱厭爲害的,便更加小心看管,再查看妥帖了,結果,這一個心虛,才讓那三王爺潛伏已久的‘憑’尋得了機會,附身到了管家的身上,打開了關着朱厭的院落,尋得了朱厭母子,可是卻不成想,中間,出現了偏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