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旋舞①

夏之旋舞①

翌日上午,貝凌雲像一股風似的,刮到了“閒庭小築”。

進院之後,直衝進魚薇音的房間。

此時,女子還在昏睡,皮膚已經恢復到了原本的白皙,高燒也退了一些。

“該死的!”男人來至榻邊,一把扯着女子的手臂,將她拎着坐起。

倏然被驚醒的女子驚魂未定地看着他,病怏怏的小臉上滿是惶惶不安鈀。

這神色就像一桶冷水,潑在了貝凌雲的心頭,將他的怒火給湮熄了許多。

“該死的,這幾天去哪兒鬼.混了?”鬆開手,口吻依舊冷冽。

女子茫然看着,好像聽不懂他的話,顧自又躺回了榻上伴。

“本王在問你話!”熊熊的怒火再度燃起。

她這個樣子算怎麼回事?

臉色疲累、神態萎頓、長髮散亂,就像剛被蹂.躪過似的。

聯想到這些,男人更加火大。

“說,到底跟野.男人去哪兒了?”這口吻,像極了丈夫在質問夜不歸宿的妻子,哪裡是一個小叔子該跟嫂子說的話!

“等我休養好了,再跟王爺彙報。我現在很累……”語畢,女子闔上了美眸,不再理會暴跳如雷的男人。

男人喘着粗氣,歪頭看着她,“你在挑戰我的耐性,是嗎?”

女子不語,沉沉地睡着。

“說,你是不是在挑戰我?”再次追問。

還是沒有迴應。

他便一屁.股坐在榻邊,再次把她拎起,令她與他面對面坐着。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到底去了哪兒?”

垂頭的女子費力地擡頭望着他,“王爺,求你,讓我躺着。”

聲音小得像蚊蟲。

楚楚可憐的神情刺了男人一劍,雖無形,力道卻很重,害得他的心隱隱作痛。

“又用這招!”他嫌惡地推開了她。

女子的身子便向後倒去,似乎根本沒有力氣控制。

這時候,俏兒壯着膽子來至榻邊,仔細爲王妃墊上了枕頭。

“你,說說她什麼時候回來的!”貝凌雲把目光挪在了丫鬟臉上。

——方纔他正站在“秣齋”上俯瞰府院,但見俏兒急匆匆地從“閒庭小築”衝了出來。

預感到一定有事情發生,他便快步下了二樓,在“秣齋”前迎上了丫鬟。

當時她只說了一句“王妃回來了”,他便沒有再問,迫不及待地拔腿奔向“閒庭小築”。

現在,女子不肯說出詳情,他只能詰問丫鬟。

但見俏兒支吾了一霎,“其實、其實我也不知王妃是怎麼回來的。”

“這是什麼話?”貝凌雲簡直要被這對主僕給氣死,怎麼她們非要這麼糊弄他嗎?

俏兒感受到了王爺的怒火,慌忙跪下。

“回稟王爺,今天早起之後,奴婢一直忙着照顧‘撕夜’,方纔到王妃的房間來打掃,結果一進門就看見王妃虛弱地躺在榻上。然後奴婢就跑到前院去向您彙報了。”小姑娘說得都是真話。

現在她對謹王妃即敬且畏。

此前整個都城都在傳揚謹王妃是妖,連府內的下人也在偷偷嘀咕這件事。

那時候她並不相信,總覺得是無聊的人危言聳聽,謹王妃雖然有時言行出格了一些,卻很善良,那麼和善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是一隻妖!

可今天再見到謹王妃,俏兒忽然覺得這件事是有可能的。

——若非如此,爲何恭王爺發動那麼多人大尋了三天都沒有找到,偏偏她自己就回來了。

想到之前她一次次遇到劫難又都化險爲夷,如今還能來無影去無蹤地進出於“閒庭小築”,這實在是沒辦法解釋的。。

俏兒覺得,即便謹王妃是一隻妖,也絕對不會是壞妖。

恭王爺沒有懷疑俏兒的話,他知道這丫頭不敢也不會撒謊。

從這對主僕身上問不出什麼,他索性暫時離開,反正這回是絕對不會讓妖孽再出“閒庭小築”了。

回到“秣齋”,他便命令祖義帶人將女子的院子團團圍住,沒有他的獲准,女子和俏兒都不準出門,而其他任何人等都不許進入院子。

——————蛐蛐分割線——————

青隱寺的禪房,貝御風失神地站在窗口,望着窗外鬱鬱蔥蔥的禪院發呆。

昨夜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現在他很擔心女子是否恢復了體力,擔心二哥看見她之後會再加刁難。

與此同時,他的心又是甜蜜的,只因女子的言行。

——昨夜,囈語中的她不僅說出了深藏在心底的秘密,還在無意之中媚.惑了他。

她的蠕動令他五內俱焚,不是怒火,是慾念的火。

有那麼一瞬間,他差點就把她放在地上,然後,與她合二爲一。

可就在她呢喃亂動的時候,掀起了寬大的衣袖,把小臂上的那顆硃紅露了出來。

圓圓的小紅點很刺目,在陰暗的光線下甚是顯眼。

守宮砂!

不,他不能現在就要了她!

她的這次失蹤在整個恭王府甚至是大半個都城鬧得天翻地覆,二哥更是把“與人私.奔”的罪名扣在了她的頭上。

既然已經有那樣的懷疑,她回去之後就一定會被查驗守宮砂。

若他現在就要了她,倒是解了良久的渴盼,卻是真正的害了她。

未亡人不守.貞.潔已是罪過,身爲寡.妃,她足以領受死罪。

這樣想着,他便狠心點了女子的穴道,令她徹底睡過去。

如此,她的身子在他懷裡安分許多,他的躍躍欲試就會偃息。

然,她是不再動了,他卻依舊騰然。

望着白皙可人的女子,他煎熬着,忍受了半個晚上。

直至天色將明,他才用麻繩把她固定在他懷中,兩人順利升井。

回到“閒庭小築”,他沒有馬上離去,解開穴道之後,一直守在榻前,挽着她的手,看着她熟睡。

後來,俏兒忙完了所有的活計,腳步匆匆地奔房門而來,他纔不舍地放開女子的手,由後窗離開了房間。

只分開了幾個時辰,就開始想念她了。

他對自己說,要忍。

現在她寄住在恭王府,出於諸多方面的考慮,好多事情他都不能做。

再忍幾個月,屆時,昕王爺已然修繕一新,她在恭王府的服喪期已滿,便可以在昕王府住下了。

一年呢,他有足夠的時間去做更多的事。

他保證,用不上一年,他就會結束掉一切!

——————蛐蛐分割線——————

三日後的早晨,氣勢洶洶的貝凌雲又來至“閒庭小築”的院子裡。

當看見魚薇音正站在花間比比劃劃,怒火又沒來由地衝上了腦袋。

“這是做什麼?”來至女子面前,粗聲粗氣問道。

女子沒理他,轉身,朝着另外一個方向繼續伸展手腳。

“本王在問你話!”粗暴地扯着她的手臂,令她停了下來。

她憤怒地乜斜着他,就是不說話。

心裡卻對他吼了無數句,——你還敢質問我?在你的王府裡,我被人給推下深井,不死已是命大!你爹讓你監管我,你就是這麼監管的嗎?看什麼看?搞不好就是你派那個小廝把我推下井的!

沒有把這些話說出口,是因爲她不能讓男人知道她在井底待了幾天。

這兩天她想了好多,想起了被小廝騙到殘垣那裡推下了深井;想起了那隻超大的潮蟲與她對峙;想起了與潮蟲分食苔蘚之後渾身炙熱。

可她就是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回的“閒庭小築”。

如果她理直氣壯地說她在井底待了幾天,卻說不出自己怎麼從井裡爬上來的,貝凌雲還是得懷疑她編謊話誆他,沒準他的火氣更大。

索性,死豬不怕開水燙吧!

“收起挑釁的眼神!本王問你,在做什麼?”他回瞪着,目光簡直要吃人。

“鍛鍊身體!”她沒好氣地回道,又在心裡加了一句:保衛自己!

若是身體夠強壯,小廝推她下井的時候,不是推不進去,就是她扯了小廝先扔下井去,反正不會慘兮兮地在井底吃苔蘚。

“好了,既然你有力氣鍛鍊身子,應該更有力氣回答本王的問題……”男人把她拉得更近,“說,這幾天去哪兒了?”

魚薇音撲閃着黝黑的睫毛,眨巴幾下美眸,倏然做出驚詫的表情。

“糟了,我給忘了!”

那架勢,完全可以媲美梨園最具唱功的旦角,根本看不出心虛來。

“少囉嗦!”男人一把甩開她,“你覺得本王會相信嗎?”

“既然不信,幹嘛還問?”女子不屑地嗤笑一聲,“王爺府院裡的小廝們不是很有能力嗎?您不該問我,應該去挨個問他們!”

說到恭王府的小廝,她真恨不得一個個都給掐死。

當初那個叫德子的小廝,睜眼說瞎話,非要冤枉她“偷.人”,;這回遇到的這個更誇張,竟然想要殺她!

難道他們恭王府的小廝都跟她有仇嗎?

真是什麼主子什麼奴.才,她的八字一定是跟恭王府裡所有人的八字都不合。

貝凌雲卻沒有聽出她話裡有話,反而揪出了上次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本王府裡的小廝,個個都見不得女人水.性.楊.花,他們會替本王看着你,所以,你最好收斂一點!”他一想到那個不知道姓名的“偷.腥者”在假山石內與她牽扯不清,就恨得牙根癢癢。

“王爺最好再派上十個八個小廝守在‘閒庭小築’的院子裡,這樣,既可以幫王爺看管我,又能保護我的安全,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兒呢!”

“少打岔!”男人挪開目光,不去看女子挑釁的樣子,“說,這幾天究竟去哪兒了?”

“都說不知道了!”魚薇音不耐煩地揮手,轉身往房門走去。

“站住!”貝凌雲咆哮着,衝上去,扯住她的手臂,“你這不.守婦.道的賤.婦!”

女子被這種死纏爛打的找茬給氣得哭笑不得,“王爺,你找上門來跟薇音拉拉扯扯,難道不覺得有欠妥當嗎?”

男人怔了一下,“我在履行父皇的旨意。”

“皇上的旨意?皇上讓你一次次摔打大嫂?皇上讓你肆意辱罵大嫂?皇上讓你企圖輕.薄大嫂?”一連串的追問,語笑嫣然。

“你!”貝凌雲鬆開手,一時間啞口無言。

但馬上,他就東山再起,又拉住了她。

“又想幹嘛?沒臉是吧?”她不留情面地吼道,原本就沒有痊癒的喉嚨差點破音。

男人獰笑着,“本王得檢查你的貞.潔!”

如果換做之前的魚薇音,聽見這樣曖.昧又充滿了脅迫意味的話,定會覺得害怕。

然,現在的她是死過幾次的人了,連真愛都捨得割棄,又有什麼可懼怕的!

遂,俊臉笑得更像一朵花兒。

“王爺是要親自進屋檢查還是再讓婆子們來查驗一次呢?”

貝凌雲根本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

“賤.婦!”惡狠狠地罵完,扯着她的手臂,挽起了袖口。

小臂內側,豔紅的守宮砂襯托得肌膚更加雪白。

“要不要蘸點口水擦一擦?看看是不是我畫上去的?”女子笑着打趣,還把手臂往他面前又送了送。

“該死的!”他用力鬆手,喘了一口粗氣,負氣離開。

“王爺,沒什麼事最好別再來了,當心有污名聲!”女子對着青色的背影高聲喊道。

說完,卻累得咳嗽起來。

這時,一直藏在廂房不敢出門的俏兒探頭探腦看了幾眼,然後才跑來攙扶主子。

“王妃,您真厲害!”小丫頭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哪兒厲害?”魚薇音掏出帕子來擦着額頭上的汗,聽了俏兒的回答,簡直要汗如雨下了。

“王妃每次惹到王爺,王爺都賭咒發誓要懲處您!可是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稀,每次都是不了了之。所以,還是王妃厲害!”

——————蛐蛐分割線——————

皇宮,御花園。

皇上漫步行走在繁花間,身後只跟着大太監薛瑞。

原本大內侍衛都是應該貼身護駕的,可皇上討厭太多人出現在御花園,總覺得那樣就掃了賞花的雅興,遂,命令所有人在外面候旨。

貝崇德,二十年前繼位爲君主。

登基之後,他便致力於發展國力,將一直備受推崇的“闊疆”治國理念逐步往“興邦”理念上轉變。在提高了國家的經濟實力之後,再用足夠的資本去擴建軍備力量。

從這些可以看出,貝崇德的確是個擁有卓越治國才能的國君。

其實,早在做皇子的時候,他就與別的手足區別很大。

他本不是皇長子,也沒有做過一天儲君,卻直接由父親手中接過了執政的權杖,並且在衆人極力反對的情況下,完成了政權的平穩過渡。

身處帝王家,想要做成一點事情,必須要實施大手筆的鐵腕政策。

爲此,他在登基之初便殺掉了自己的三個手足,而奪位之前的殺戮,更是數不勝數。

先皇一共二十一個兒子,到他登基三年之後,只剩下了包括他在內的三個皇子。

他雖然成功坐上了帝位,並且做得很有成就,卻無法洗淨身上沾染的手足鮮血,爲此,他幾乎夜夜不成眠。

加之曾經經歷過的爾虞我詐和勾心鬥角早已深入骨髓,就算身處萬人之上,還是極度地缺乏安全感。

久而久之,精神狀態影響了身體,他的健康便出了問題。

如今,他又要爲接.班的人選殫精竭慮。

“恭王府的事情搞清楚沒有?”火熱的太陽在頭頂曬着,他卻一顆汗珠都沒有。

薛瑞躬身回稟,“回皇上的話,謹王妃又出現了。”

“好……”

慘白色假面多事之秋⑧流離乍暖⑧可憐的妖孽夏之旋舞⑨春暖花開⑧春暖花開⑥冬狩風波⑧涌起了悔意管好你自己守靈受懲戒故意佈疑陣郊外的詭影慘白色假面用腳趾頭想流離乍暖①有把握就好隱隱的無奈寒涼的絕望守靈受懲戒冬狩風波①風雲倏起③多事之秋⑤相殘不棄④冬狩風波⑥多事之秋③最好的人選多事之秋⑧人世滄桑①目光拔不出管好你自己夏之旋舞⑥她真想罵娘流離乍暖⑥腹黑才露尖尖角宣紙封口鼻癱坐在地上春暖花開⑨強大的敵人多事之秋⑤流離乍暖②點燃恭王府冬狩風波⑦你叫誰跪下世外醉心⑨流離乍暖②寒涼的絕望夏之旋舞④風雲倏起③驀然間變冷你不要內疚相殘不棄⑨世外醉心②晴海波瀾⑥初雪裡的人多事之秋③人世滄桑①世外醉心⑧無謂的謠言留一個全屍相殘不棄⑩暮春之歌①打定個主意公主的芳容相殘不棄②春暖花開④風雲倏起⑦她真想罵娘夏之旋舞①風雲倏起④不好的預感晴海波瀾③太得意忘形不坐以待斃世外醉心①夏之旋舞①打定個主意拘禮的初識點燃恭王府風雲倏起⑤風雲倏起①風雲倏起②風雲倏起⑤冬狩風波⑥牙縫中擠出人世滄桑①不好的預感相殘不棄②風雲倏起④叫撕夜的狗迥異兩王爺點燃恭王府流離乍暖⑨尋書吧風雲倏起④多事之秋④腥鹹的味道風雲倏起⑦毋心存芥蒂冬狩風波⑤死了這條心
慘白色假面多事之秋⑧流離乍暖⑧可憐的妖孽夏之旋舞⑨春暖花開⑧春暖花開⑥冬狩風波⑧涌起了悔意管好你自己守靈受懲戒故意佈疑陣郊外的詭影慘白色假面用腳趾頭想流離乍暖①有把握就好隱隱的無奈寒涼的絕望守靈受懲戒冬狩風波①風雲倏起③多事之秋⑤相殘不棄④冬狩風波⑥多事之秋③最好的人選多事之秋⑧人世滄桑①目光拔不出管好你自己夏之旋舞⑥她真想罵娘流離乍暖⑥腹黑才露尖尖角宣紙封口鼻癱坐在地上春暖花開⑨強大的敵人多事之秋⑤流離乍暖②點燃恭王府冬狩風波⑦你叫誰跪下世外醉心⑨流離乍暖②寒涼的絕望夏之旋舞④風雲倏起③驀然間變冷你不要內疚相殘不棄⑨世外醉心②晴海波瀾⑥初雪裡的人多事之秋③人世滄桑①世外醉心⑧無謂的謠言留一個全屍相殘不棄⑩暮春之歌①打定個主意公主的芳容相殘不棄②春暖花開④風雲倏起⑦她真想罵娘夏之旋舞①風雲倏起④不好的預感晴海波瀾③太得意忘形不坐以待斃世外醉心①夏之旋舞①打定個主意拘禮的初識點燃恭王府風雲倏起⑤風雲倏起①風雲倏起②風雲倏起⑤冬狩風波⑥牙縫中擠出人世滄桑①不好的預感相殘不棄②風雲倏起④叫撕夜的狗迥異兩王爺點燃恭王府流離乍暖⑨尋書吧風雲倏起④多事之秋④腥鹹的味道風雲倏起⑦毋心存芥蒂冬狩風波⑤死了這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