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瀾冰冷的視線也不由落在了他身。
一時間,夜子軒恍若成了衆矢之的一般,頓時有種如坐鍼氈的感覺。
容九歌側頭,低聲詢問,“傾傾,怎麼了?”
玉傾城眯了眯眼,淡聲道,“門口那風鈴裡,分別有四隻蠱蟲,它們自小便是被夜氏一族的人用鮮血餵養長大,所以對夜家人的氣味極爲敏感,算是狂風大作的天氣,它也不可能發出丁點響聲,除非他是……”
還不等她的話說完,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穿着黑袍的白鬍子老者。
夜風看到他,微微頷首,“大長老。”
大長老朝他行禮過後,又朝着主座的玄衣男子恭敬道,“王。”
玉子瀾屈指手指輕叩着桌子,淡淡道,“本王今日的來意,你應該知道了吧?”
“是。”大長老垂眸,語氣堅定,“老夫定會爲長公主殿下找出解情絲蠱的法子,還請王多寬限幾日。”
“好,三日後,本王等你的答覆。”
“是,老夫先告退。”
待大長老離開之後,正廳內一下子陷入了一片莫名的安靜,只有玉子瀾輕叩桌面的聲音極爲響亮。
他突然停了動作,看向下座淡定喝茶的人,“聽聞夜丞相出生書香門第,不知祖地在何處?”
夜子軒喝茶的動作一頓,他嘴角微勾,緩緩放下手的茶杯,似笑非笑道,“王這是想了解在下,還是……想調查在下?”
玉子瀾笑了笑並未答話,他伸手招來夜雨和夜雪之後,站起身離開了正廳。
玉傾城也站了起來,帶着夜風離開了。
看着一個一個莫名其妙的走了,夜子軒顯然也是一頭霧水。
他擡了擡下巴,“九歌,他們都是怎麼了?”
聞言,容九歌薄脣漸漸抿成一條直線,冷聲開口,“夜子軒,你到底是誰?”
……
……
一處偏僻的涼亭內,玉傾城和玉子瀾安靜的對弈着,而夜風等人也靜靜的候在他們身旁。
除去棋子碰到棋盤的聲音,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響。
這時,玉子瀾正猶豫着要將黑子落在何處之時,突然開口,“他,是夜家人?”
一旁的三人身軀皆是一僵。
夜風不得不站出來說話,“是,他是。”
玉子瀾將棋子落下之後,緩緩擡眸,淡淡道,“日爲明是以現,月爲暗是以隱,日月二族共守夜氏,夜子軒是日族的人,是嗎?”
南疆夜氏,分爲兩族,日族和月族。
日爲明,便是指身在明處;月爲暗,便是指身在暗處。
雖然對外,夜風是整個夜氏的族長,但其實如今的夜氏早成了月族的天下,而他說到底也只是月族的族長,僅此而已。
百年前,夜氏曾出現過內部叛亂,日月兩族意見不合,出現分化,甚至是手足相殘,導致分裂,日族被趕出南疆,自此消失。
玉傾城鳳眸眯起,涼聲道,“聽聞,日月兩族各自有需要守護的人,像月族的你們爲玉家而生,若是夜子軒是夜家人,而他又去了九哥哥身邊,那是不是代表……日族是效忠南越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