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歌目光陰騭的盯着他,厲聲道,“耳朵不好便去割了,你膽子可真夠大的,如今連朕的聖旨都聽不清了,嗯?”
聽着這微揚的尾音,蘇德勝的心不停的發顫。
他苦着一張臉,跪求道,“皇,南越歷朝歷代從未有過太妃變嬪妃的先例,而且娘娘她剛剛被查出有孕,心裡還承受着滅門之痛,皇您難道忍心讓娘娘在這個時候更加傷心嗎,奴才請皇三思啊!”
早知道這般,他方纔應該跟着皇一起去鍾粹宮。
蘇德勝想着,他若是沒猜錯的話,那個蕭太妃定然是用了什麼東西威脅了皇。
皇又不是先帝,怎麼可能隨便被一個西域的低等妓子給誘惑了,而且算……算是被誘惑了,怎麼可能一下子被晉封爲貴妃,甚至是賜住了只有皇后才能住的鳳儀宮。
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聞言,容九歌身的戾氣收斂了些,但是目光依然是沉沉的盯着他,道,“照着朕的聖旨去傳,記得,這道聖旨要曉諭六宮,明白了嗎?”
蘇德勝一怔,喃喃道,“皇,您的意思是連未央宮那裡也?”
“嗯。”
“可是皇,娘娘她……”
容九歌閉雙眸打斷了他的話,聲音略有些哽咽,“朕知道,朕都知道……”
蘇德勝欲言又止,到底是沒敢再問什麼,他看得出,皇有苦衷,怕是還與娘娘有很大的關係。
想到這兒,他在心默默的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奴才遵旨,奴才這去各宮傳旨,奴才告退。”
話音落,蘇德勝轉身準備朝御書房外走去,耳畔卻突然傳來皇低沉慍怒的聲音,“去未央宮宣過旨後,將冷月抓進暗牢,朕今日要親自審她!”
“是,奴才遵旨。”
……
……
鍾粹宮的蕭太妃被冊爲貴妃又搬至鳳儀宮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皇宮。
後宮其他些個在北苑等死的嬪妃倒沒什麼感覺,左右別人再怎麼好都輪不到她們對了。
朝堂的大臣們得知這事之後,心都一陣唏噓。
可憐那曦和皇貴妃,孃家剛剛被滅,如今……後宮又多了一個女人與她爭寵。
唉,也不知道皇是怎麼想的,居然要封先帝的嬪妃爲貴妃,簡直於理不合。
官們在想着要不要結伴去找皇收回聖旨,但又想起那些早些時候因爲多話被賜死的同僚們,統統的不敢動彈了。
未央宮,宮人們接到蘇德勝親自來傳的聖旨之時,各個臉都露出幾分不解。
他們都知道皇寵愛娘娘,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突然冊封一個貴妃,難道皇變心了?
夜子軒一臉陰沉的從蘇德勝手奪來聖旨,目光幽冷的盯着面的字看,直到看到那紅泥方正的玉璽之印才收回視線。
他舉着聖旨,似笑非笑道,“這是什麼東西?九歌爲何會封那個女人爲貴妃,還賜住鳳儀宮?”
蘇德勝無奈的搖了搖頭,“相爺啊,奴才也不知,奴才也只是奉旨行事,大人若是有問題不如去問皇,皇他……一直待在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