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歌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御書房,緊接着,‘噼裡啪啦’的聲音不斷響起,忽大忽小。
蘇德勝抖得跟篩子似的躬着身子守在外面。
他心裡不停着默唸着阿彌陀佛,一是爲了那個流掉的小皇子,希望那孩子一路走好,二是提前給自己超度,畢竟,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皇發如此大的火,保不齊這怒火過一會兒要燒到他身了。
這時候,夜子軒也走到了御書房外。
蘇德勝一見他跟看見了救星似的,連忙苦哈哈道,“哎喲我的相爺啊,您可終於來了,奴才還以爲您先出宮回相府了呢,您快進去勸勸皇吧,氣大傷身啊,皇身的內傷可還沒好呢!”
夜子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脣,側眸睨着他,“解鈴還需繫鈴人,如今這情況算是本相進去也於事無補,倒還不如讓他好好發泄一番,散一散怒氣,也省得我們遭殃。”
蘇德勝,“……”相爺,你說得好有道理,奴才竟然無法反駁。
好一會兒後,御書房內的動靜漸漸消失了。
夜子軒這才整理了一下身微皺的錦袍,淡定的推門走了進去。
墨汁、硯臺以及瓷器碎片,撕成兩半的……奏摺,遍地都是。
最令他詫異的是,此刻毫無形象,正躺在地的容九歌。
怔愣了瞬,夜子軒才慢慢朝前走着,錯開了地的狼藉。
他走到躺在地的人身側,蹲下身子低嘆道,“唉,九歌,你這是又何苦,你如今身還有傷,方纔在未央宮,你又動了內力,皇貴妃她知道了……會心疼的。”
夜子軒看着他頹然的模樣,面滿是無奈。
說到底,這一年多來,他也算是容九歌和玉傾城之前感情的見證人了。
事情到了今天這般地步,表面看起來好似好像真的是無法挽回了。
然而,他心裡和明鏡似的,感情這種東西只要開始了,再結束談何容易?
聞言,容九歌忍不住嗤笑出聲,似嘲似諷。
他的手臂蓋在雙眸之,嗓音異常沙啞,“她的心那麼狠又怎麼會心疼朕,呵,方纔她說的那些話可真是字字誅心吶,身的疼痛也完全不朕的心痛。”
夜子軒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這件事說到底,他並沒有任何立場去評論些什麼。
片刻後,容九歌支起身子從地站了起來,除去雙眸有些發紅以及身的龍袍微微褶皺以外,並看不出其他的異常。
他坐回了龍案前,沉聲道,“蘇德勝,讓人進來收拾。”
門外的蘇德勝打了一個激靈,連忙招來好幾個小太監,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面對滿殿的狼藉,他們都垂着腦袋,默不作聲的做事,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畢竟是在御前伺候的人,效率定然是肯定的,所以很快便全部收拾好了,御書房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蘇德勝將散落在地的奏摺全部都撿了起來,再分類好,重新放在了龍案。
他猶豫不決的問道,“皇,奏摺有幾本都被墨汁灑到,看不清字跡了,還有些被撕毀了,這些都該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