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後,容九歌身形猛地一晃,險些站不穩。
夜子軒連忙扶着他,單手扶不住,只能將手的藥碗扔掉。
此刻的他用狼狽這次來形容都算是奢侈的,下巴明顯有青須的痕跡,身穿着的寢衣衣帶並沒有束緊,露出了大片胸膛,特別是一雙腳,此刻正光着踩在地。
“九歌,我們先進去再說。”
“不,我要去找傾傾。”容九歌推開他,面無表情的要往外走去。
夜子軒忍無可忍,吼道,“容九歌,你醒醒吧,玉傾城已經死了,不管她是被誰帶走的,都已經改變不了她已經死去的事實!”
因爲太激動,此刻他額頭的青筋全部凸起,脖頸四周更是漲的通紅。
聞言,容九歌直直的定下了腳步,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夜子軒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微微顫抖的身軀,有些不忍的放輕了聲音,“九歌,接受這個事實吧,玉傾城已經離你而去了,服下鴆毒的人是不可能活下來的,難道你守了她這麼多天,差點爲她走火入魔,還沒有認清這個事實嗎?你還要繼續活在自己的幻想裡到什麼時候?”
容九歌眼眸微顫,垂落在兩邊的手不斷的握緊,卻突然發現了自己的手握住了什麼。
他茫然的擡起手,低頭望去,身軀猛地一震。
紅繩纏發。
這是,傾傾的頭髮?
與此同時,他的腦突然回想起不知道是誰與他說過的話,“好好活下去,爲了傾兒好好活下去,你記住,傾兒從未離開……”
是誰?
這是誰說的話?
昨晚,到底是誰曾經來過?
夜子軒看着容九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且不知他正低頭看着什麼,又對他的話恍若未聞一般,不由擡步朝前走去。
還沒等他走近,眼前的人突然轉過身子。
不同先前的死氣沉沉,深邃的眸子一片希望。
容九歌往寢殿裡走去,邊走邊道,“你說得對,我要好好活下去,傾傾若是見到我這般邋遢的模樣是會生氣的,我先去沐浴。”
直到他走近寢殿,夜子軒也一直未曾反應過來。
蘇德勝正好這時候又從太醫院帶了一副藥回來,看着丞相站在原地不動,也沒多想,“相爺,奴才按照您的吩咐將藥都抓回來了,您看是不是奴才現在去小廚房煎出來給皇服用?”
聞聲,夜子軒這才反應過來,直直的盯着前方的寢殿看去。
良久,他才低聲喃喃道,“他這是……真想開了?”
“啊?”因爲聲音太小,蘇德勝並沒有聽清,“相爺您說什麼,奴才沒聽清。”
夜子軒抿脣,搖了搖頭,“你去小廚房將藥煎好後送來,順便讓小廚房的人按照本相今日寫下的方子準備藥膳,九歌幾日不曾用膳,今日要清淡些爲好。”
聽到這話,蘇德勝顧不得規矩的握住了他的手,驚呼一聲,“相爺,這麼說……皇已經醒了?已經沒事了?那……皇有沒有問皇貴妃的事情?”
畢竟,皇貴妃失蹤他是有責任的。
若不是他昨夜沒有防備,也不至於皇貴妃的屍體被賊人擄走,若是皇也出了事,他便真是萬死不得其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