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傾城拿出錦帕將酒罈擦乾淨之後,將跪在地的人扶起。
她嘆了口氣,道,“良辰,自皇登基之後,你便來到這竹林水榭伺候我,我們也算是一同長大的,於情於理你的婚事我都不會虧待你的,只是……你也知道夜風是夜家家主,他若要娶妻,是需要得到夜氏一族下下的人認可的。”
良辰咬了咬脣,小聲開口,“奴婢知道,奴婢從不敢肖想風公子的正妻之位,長公主,奴婢是不是連做妾的資格都沒有?”
聞言,玉傾城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道,“夜家人,一生只娶一妻,不得納妾。”
話落,她便拎着酒罈回去了。
有些話,適可而止。
良辰是個聰明的姑娘,她相信她會想明白的。
門第之見並沒有什麼,但是夜家不同,這個古老的家族有着他特有的傳統。
連夜風自己,有些事情都是不能做主的。
——
南疆王宮內,玉子瀾看着手的書信,面色越來越凝重。
一旁的賀蘭景躺在軟榻慢悠悠的啃着梨,略有些吐詞不清的開口,“吶,這是師父查出來的東西,小丫頭的確是了蠱。”
生怕別人沒有理解,他又說了一遍,“我的意思是除去她和夜風之間的‘生死蠱’以外,還有其他的蠱,師父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麼,也不確定會不會有危險,不過……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那另一半的蠱毒在藍美人體內。”
玉子瀾放下書信,涼聲道,“母親不會做傷害傾兒的事情,但是她臨終前卻一再囑咐傾兒,要她在及笄後嫁給藍邪,看來……母親是知道這事的。”
賀蘭景咂咂嘴,緊皺着眉頭,“我看藍美人應該也不知道,他想娶小丫頭也無非是喜歡小丫頭罷了,否則他也不可能等了這麼多年。”
“嗯。”
“說到底也了,夜風可是這世間一等一的蠱術高手,小丫頭了蠱連他都不知道,看來……這個蠱應該不是什麼普通的蠱。”
說到這兒,賀蘭景眯了眯眼,坐直了身子,“子瀾,你說肅王會不會知道些什麼?我記得他好像一直把小丫頭當作自己的兒媳婦對待吧,而且他們的婚事,這一年肅王前前後後已經提過許多次了。”
玉子瀾淡淡道,“皇叔若是知道,也不會將此事告訴我們的,以本王對他的瞭解……他甚至有可能以此來危險,讓傾兒和藍邪儘快完婚。”
聽到這話,賀蘭景臉色一變。
想到那肅王雷霆風行的手段,連忙點頭,“你說得對,看來這件事我們暫時只能保密了,今日小丫頭下山了,估摸着這時候已經回宮了,咱們連夜趕回去將夜風找來問一問如何?”
玉子瀾沉默了下來。
少頃,他才沉聲道,“不急,師父信也說了,此蠱對傾兒暫時沒有性命之憂,暫時不要打草驚蛇,本王會想法子讓皇叔說出一切。”
“好吧,你決定好。”說到這兒,賀蘭景突然神秘一笑,故意向前湊了幾分,“不過……子瀾,沐北辰那個臭小子過八歲的壽辰,你爲何私自做主派人去南越國送了邀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