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容九歌只直直的看着前方一望無盡的宮道。
許久過後,他低聲道,“定國公幾個月前曾經進宮,你可知道?”
“臣弟知道,不過好像已經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容安歌答道。
那一天,多年不曾入宮的老定國公突然進了宮,還與皇在御書房單獨待了許久才離開,宮多多少少也流傳了一些流言,大家都在不約而同的好着御書房內到底說了什麼。
容九歌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伴隨着突然颳起的一陣秋風,開口淡聲道,“那一日,他便將傳世玉璽交給了朕。”
“什麼!”容安歌免不了有些驚訝,隨後壓着嗓音說道,“那傳世玉璽不是隻傳玉家嫡脈,照理說定國公不應該交給小皇嫂嗎?”
畢竟,傳世玉璽是定國公唯一可以牽制皇權的東西,歷朝歷代均歸玉家掌管。
開國皇帝曾經說過,歷代皇帝不得已以任何名義私自奪回,否則將遭受天譴。
雖然這天譴一說實在過於飄渺玄幻,但也的確無人敢嘗試。
正因爲有這個至高的存在,所以才得保玉家百年名門的聲望。
聽到這驚呼和疑問話,容九歌只淡淡道,“朕也不清楚定國公爲何會將傳世玉璽交出來。”
“皇兄收下了?”
“嗯。”
“那這定國公府以後怎麼辦?”
容安歌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玉家若是沒了這東西,那便只是一般的權貴侯府了,而且……下一代呢,下下代呢?
按照開國皇帝所言,若是後人愧對先祖打下的疆土,又該如何?
容九歌掃了他一眼,說道,“朕猜想,定國公覺得傾傾畢竟是女流之輩,玉家如今也已經後繼無人,畢竟朕與傾傾的後嗣也只會是容家的血脈,這麼傳下去終究也會是我皇家所有物,倒不如主動交出來。”
“呵。”容安歌失笑,“這算是撿到一個大便宜了,不過皇兄是否打算用這個對付冥王?”
“傳世玉璽對他並無用處,他雖是南越冥王,手握兵權但卻無謀反之心,對南越可以說得忠心耿耿,若單單只是爲了朕的那點私心,難堵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皇兄說的是,是臣弟愚鈍了。”
容九歌眉心微蹙,低沉着嗓音道,“朕已經派人嚴加監視了冥王府,他既然每日都需要人血,那自然會對皇城的百姓下手,方纔他迫不及待的吸食了唐柔的血便可以看出這蠱毒的厲害。”
聞言,容安歌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問道道,“皇兄是打算在冥王的暗衛身動手腳?”
“嗯。”容九歌微不可見的點頭,聲音微沉,“這種事情自然是見不得人的,怕是隻有最與他親近的那兩人知曉。”
如魑魅和魍魎,這兩個神出鬼沒猶如鬼魅的暗衛。
見今晚的話也說的差不多了,容九歌再一次擡步朝前走着,不過卻換了一個話題,“母后近來身子不好,經常唸叨着見你,不若這些日子你便住進宮來,還有你的王妃和側妃,朕明日也會下旨讓她們一併進宮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