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投給毒手藥王一個譏諷的笑容,又朝蘇傾泠說道,“小姐,我去給四爺熬藥!”,說完支着影一塊兒離開,也不管蘇傾泠是否同意。
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沉悶不已,毒手藥王也想找藉口離開,留在這裡着實尷尬,不着痕跡的挪動腳步。
蘇傾泠轉身,笑着說道:“想開溜嗎?”
毒手藥王腳步定住,“老夫這不是爲你騰地方嗎?臭丫頭,不識好人心!”,說得跟真的一樣。
蘇傾泠不知從哪裡摸出一顆豌豆大小的藥丸,棕褐色的,捏在手指間甚至看不到它的存在,毒手藥王卻感受到一股獨特的藥香味兒,三步並作兩步走,對着她諂媚的笑着,“丫頭,這是……”,也不管是不是解藥,伸手就過來搶。
蘇傾泠一把把它握在手心裡,往後倒退一步,揚着下巴,戲謔的說道:“誒,可別想搶哦,不然我這一不小心手抖的話……”
隱隱的威脅擋住毒手藥王搶奪的姿態,他斂下怒色,不甘的說道:“你戲耍我?”
她要是敢應個是字,他就捏死她!
蘇傾泠只當沒看到他的氣惱,手指戳戳榻上的美人兒,鳳夙晗似乎昏迷一般,沒有半點動靜,唯獨睫毛顫了顫,倒影在下眼瞼移動。
裝睡是吧?蘇傾泠的手輕輕捏上他的耳朵,彈了一彈,還是沒響動,她再狠狠得擰上一圈兒,哼,嘴角微勾,下巴斜揚着,她就不相信這樣都不醒。
啊~鳳夙晗一聲尖叫衝破黑幕,震響了整個靜水山莊,絕影聽着那叫聲,要多悽慘有多悽慘,放下手中的活計,又回到桃花閣的房間,生怕再出什麼岔子。
鳳夙晗翻身而起,對着蘇傾泠怒目而視,熊熊的火光在眼底燃燒,他恨不得捏死這小丫頭,敢揪他耳朵?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反手捏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賞了她一個栗子。
“疼~”,她委屈道。
“還知道疼?”,他神色不定,難倒擰耳朵他就不疼嗎?最關鍵是這不是親密的男女雙方纔能做的事兒嗎?
“小丫頭,男人的耳朵不能亂摸!”,他教育道,免得哪日她又欺上別人耳朵,其實鳳夙晗想歪了,蘇傾泠擰他的耳朵不過是因爲上面穴位多,痛覺敏感而已。
蘇傾泠很是淡定的說道:“四哥,我那不是亂摸,是擰!”,鳳夙晗作勢又要敲她,她邊閃躲邊說道:“我知道男人的耳朵和男人的第三條腿一樣,都是禁區!”
第三條腿?鳳夙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倒是毒手藥王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暗指,很是配合的笑成聲來,還被口水給嗆着了,這小丫頭,太有才了。
鳳夙晗才後知後覺的明白,一時間臉色爆紅,瑕疵欲裂,白皙纖長的手指指着蘇傾泠,半響沒憋出一句話來。
絕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鳳夙晗被氣得說不出話的造型,心中疑惑,四爺這是中邪了?
蘇傾泠對他罷罷手,“他抽風而已!”,鳳夙晗的麪皮抽了抽。
她走到房間的角落,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算盤,骨架是黃金打造的,算盤珠是玉石做的,優雅的坐在桌邊,噼噼啪啪的撥弄着,屋子裡的人面面相覷,不知她到底搞什麼名堂,唯獨鳳夙晗心頭一突。
此間,他從榻上起來,裡衣穿得鬆鬆垮垮的,外面的一層紅紗凌亂的裹在身上,露出結實又性感的胸膛,捂着傷口往桌邊走,絕過去扶他。
蘇傾泠算罷,對上一雙妖媚的鳳眼,眉目含情,如一汪溫泉,想要把人融化,她暗罵一聲妖孽,都要死不活了還勾人。
清了清嗓子,喝上一口熱茶,說道:“四哥,毒手藥王,你們損壞我的院子,踩踏我的花草,浪費我的靈藥,剛剛我粗粗的算過,差不多每人給個一萬兩銀子就差不多了”
“你搶人啊,丫頭!”
“噗!”,鳳夙晗的反應更大,口中茶水噴出,蘇傾泠閃躲不及,精緻的臉蛋兒上佈滿了茶水,還有幾片枯黃的茶葉子貼在她臉蛋兒上,也不知道某人是不是故意的。
一把抹下臉上的茶水,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想要拍死他的衝動,鳳夙晗原本也只是想戲弄一下她,哪知道她避之不及,趕忙用薄紗給她檫,嘴裡連聲說道:“小傾兒,這是個意外!”,誰讓你那麼貪財,是誰前幾天才從他那裡收颳了幾千裡銀子的?
“前幾天我不是纔給過了麼?”
蘇傾泠臉色轉暖,笑眯眯的撥弄着算盤的玉珠子,清脆的聲音聽起來那麼動聽,說道:“四哥,怎麼能這麼說呢?當兄長的來見弟媳婦兒難倒就不需要見面禮?我還沒有嫌棄你給得少呢!”
“真小氣!”,她嘟囔一句。
毒手藥王看着對方吃癟心情很是愉悅,長滿皺紋的臉一笑起來,皺紋更深了,蘇傾泠瞪了他一眼,“你也別想躲!”,他立馬笑不出來了。
“小傾兒,你看,爺長得這麼美?要不以身抵債?”,說着還拋了一個媚眼過來,蘇傾泠的小心肝兒啊,撲騰撲騰的跳,裝作鎮定,絕的臉色卻臭黑一片。
“古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想不到我蘇傾泠也有這福氣?”,鳳夙晗眸光一閃,說不出其中的意味,蘇傾泠卻捕捉到了,她手肘撐着桌子,食指搭在下巴處,身子往前傾,靠近鳳夙晗說道:“不過四哥想借此逃賬,只怕是不成了呢!”,死妖孽,又試探我!也不知下次能不能把握住!
絕的一顆心又放回了肚子裡,感覺跟在聽二人說話,就想是在山澗中穿行,忽上忽下的,這心臟不好可不行!
“回去給你就是了,小財迷!”,雖是笑着說,可怎麼聽都有一份蕭索的味道,蘇傾泠自然不想探尋其中的深意,這輩子,她最愛的只有銀子!
搞定一個,笑眯眯的盯着另一個。
她的笑容很美,用羣花失色來形容也不爲過,只是毒手藥王知道,越是美的東西越是危險,這小丫頭就是一朵食人花,從她身邊過,不死也得脫成皮,他也很想試試以身相許,也很想知道這丫頭的反應。
只是在那雙明亮的眸子的注視下,他心裡隱隱發寒,只要他敢說,相信小丫頭一定會扒了他的皮!
他老實說道:“丫頭,我沒有銀子!”
這話她信,毒手藥王這等人物,怎會看得起金銀這等俗物,在他眼中,只有毒藥和珍稀藥材最爲重要,蘇傾泠也不爲難他,說道,“你且記着,以後拿珍稀藥材來換!”
他肉痛不已,卻也拒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