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安看到她們的到來,心頭是非常不高興的,畢竟這事情他面子上也無光,更按捺不住的就是江氏了,平日裡就不對付,現在看到梅姨娘過來看她笑話,心情能高興得起來纔怪?
“你們來做什麼?”,江氏質問。
梅姨娘這個時候可沒打算刺激她,恭敬的回着話,“妹妹是擔心暖兒,所以過來瞧瞧……”
“侯爺,妾身做錯了嗎?”
蘇靖安能怎麼說,自己小老婆打着旗號說是關心晚輩,就算他心頭再不願,也不能明着翻臉,三個小的也過來見禮。
蘇靖安道,“都起來吧!”
“暖兒呢?這孩子遭了那麼大的罪,可得……”,梅姨娘還沒有說完,江氏就打斷,“梅氏,住嘴!”
蘇靖安聽她聒噪,心頭也煩悶,美人兒是賞心悅目,可聒噪的美人兒只會想讓他一巴掌扇飛,梅姨娘現在就是後者。
“你要呆着就給本候安安靜靜,你若不想呆,就立刻滾回你的院子!”
蘇靖安吼得毫不客氣,氣勢嚇人,梅姨娘瞬間就焉了,喏了喏嘴,沒敢吭聲。
蘇傾暖這個時候才姍姍回來,跨進院子裡,才感覺到氣氛明顯不一般,她注意一看,爹孃都在,連梅姨娘都來了,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爹,娘!”,她脆生生的喚道。
“逆女,跪下!”,蘇靖安一看到她,心頭的火氣兒就直往上串,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砰的一聲拍在桌上,蘇傾暖嚇了一跳。
無措的看着江氏,江氏也心疼了,女兒是自己的,再怎麼生她的氣,也不會真的不顧她的,不然怎麼會擔心了一晚上。
“老爺,事情都沒有弄清楚,你這般會嚇着孩子的!”,江氏勸道,走過去拉蘇傾暖起來,腿腳本來就不好,這要是跪久了傷得更重怎麼辦?
梅姨娘幸災樂禍得開口,“姐姐,您這般說就不對了,侯爺也是擔心大小姐嘛!”
江氏瞪了她一眼,“梅姨娘,注意你的身份!”
梅姨娘掩嘴一笑,心道,這麼就怒了?這心靈可真脆弱,她接着道,“妾身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可妾身也懂得禮義廉恥,妹妹不過就是關心大小姐,難倒這也錯了嗎?”,說完還委屈的望着蘇靖安。
蘇靖安心頭煩,自然給不了他好臉色,“你閉嘴!”,就是像這般的長舌婦多了,京城纔會有這麼多風言風語,“滾回梅園去!”
梅姨娘悻悻然,知道老爺子是火了,也不敢再上去觸其黴頭,她拿出一支百年人蔘,遞給蘇傾暖,說是女兒傢什麼之後氣血虧虛,得好好補一補。
蘇傾暖很不想接,臉色羞紅,畢竟和大皇子的閨房之事,不能爲外人道也,明顯沒想到,既然梅姨娘都知道了,京城裡應當大部分人都知道了。
蘇靖安眼睛一掃,梅姨娘只得放下然後離開,剩下三個小的留在這裡自然不合時宜,蘇傾嵐倒是離開得很快,巴不得壓根兒就沒來過,蘇傾羽想看熱鬧,可惜她娘都沒討得了好,她自然湊上去也是送菜,至於最小的蘇傾鳶,還沒來得及跟蘇傾暖打招呼,就被拖走了。
看到他們離開,江氏算是送了一口氣,侯爺不管再怎麼生氣,也是顧及暖兒的,只是剛纔爲什麼又要讓那幾個女人進來呢?
其實很簡單,蘇靖安不過是想借機敲打她們,讓她們識時務一點兒,免得也給他惹一些禍端。
至於蘇傾暖回來之後爲什麼又趕她們離開?誠如江氏所說,儘管蘇傾暖現在在外邊名聲全無,可到底還是自己寵着的女兒,關起門來訓怎麼都成!
其實想想他挺偏心的,就算蘇傾暖已經這般了,他都沒完全放棄他,要是換做別人,可能早就發配到別院去了,這還是好的,差一點的直接送到尼姑庵和青燈古佛作伴。
這個時候,江氏纔敢拉蘇傾暖過來仔細問話,“暖兒,你昨晚到底去哪兒了?娘好生擔心!”
蘇傾暖期期艾艾,不敢說真話,敷衍着江氏,蘇靖安氣得心肝兒都疼,一張老臉都被她丟盡了,火辣辣的,訓斥道,“蘇傾暖,你瞧瞧,你瞧瞧你做的那些好事兒!京城裡可都傳遍了!我怎麼就生了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兒!”
蘇傾暖霎時臉色慘白,手指揪緊江氏的衣裳,擡眼問着,“娘,爹說這話什麼意思?”,她心頭隱隱明白,爲何外邊的人對她指指點點了。
江氏語重心長,心疼又關切,問道,“暖兒,你給爹孃說,昨晚……你和大皇子是不是真的……攪和在一起了?若不是,我們也得想個法子好生應對!”,不能讓人白生生糟蹋了自己閨女的名聲啊,暖兒是什麼性子,江氏再清楚不過,或許高傲,或許任性,但要說到婚前行周公之禮,她是萬萬不敢的。
江氏沒想到的是,可能蘇傾暖不敢,但不代表別人不敢,更何況這就是有心算計,就算沒有今日這一出,同樣會讓她在別的地方栽跟斗。
蘇傾暖羞得垂下了頭,這讓她怎麼說?
“娘,你別問了……”,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到,水霧在眼眶打轉兒,蘇靖安掰起她的頭,兇狠的盯着她,“你還有臉哭,靖安侯府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他一兇,蘇傾暖的眼淚就跟水龍頭打開一樣,嘩啦嘩啦的拼命流,跟不要錢似的。
她心頭也委屈啊,“爹,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昨晚我明明在暖閣呆着的,真的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不知道!難不成你是夢遊去的大皇子府上嗎?”
越說越來氣,蘇靖安臉紅脖子粗的,指着江氏也是一頓怒罵,“還有你,她不知道,難倒你腦子也不清楚嗎?宮宴上已經出了紕漏,你還敢放任她亂來,現在好了,她成了全京城的笑話,連累我這張老臉也擡不起頭來,我怎麼就生了你這不知羞恥的女兒呢?”
“老爺,我……”,江氏辯駁,要是早知道,哪裡會不看着她?
“爹爹,肯定是蘇傾泠陷害我,一定是她!”,蘇傾暖這般狡辯道,是她,一定是的,她肯定是嫉妒自己,沒錯,肯定是的!沒想到誤打誤撞,這事兒還真和蘇傾泠脫不了不關係。
只不過說嫉妒,這可就差了,鳳夙痕這種渣男,就是倒貼也不能要啊,蘇傾泠又不是腦殘,這點怎麼會看不清楚。
會嫉妒她?鳳夙瀾的專寵難倒還比不上一隻種馬嗎?
蘇靖安聽道她這話,火氣更旺,不說還好些,“你還敢說,泠兒昨晚中毒,現在都不知道有沒有脫離危險,你當姐姐的還在這裡陷害,看來這些年生的教養真是白學習了!”
蘇傾暖咒怨着,那個賤人,最好毒死她!
可惜她的願望註定會落空,都說禍害遺千年,想蘇傾泠這種級別的,千年都是少的。這會兒好着呢。
江氏明顯不這麼想,蘇傾泠不可能,鳳夙瀾呢?會不會是他?這種事情,他完全乾得出來,所以也幫襯道,“老爺,會不會是七……七皇子!”
鳳夙瀾的兇殘,蘇靖安可是親眼看到過的,就說昨晚那一幕,就把他嚇得半死,現在哪裡敢招惹這等煞星,就算真是他乾的,也只有忍下,何況還無憑無據的!
他鬍子一顫,瞪圓眼睛,“休得胡說!”
江氏不甘,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鳳夙瀾行事囂張,從昨晚就可以看出來,而且此人內心殘忍至極,憑他對蘇傾泠的在乎,這種陰損的事情完全做得出來。
“老爺,妾身也是猜想,除開他誰還敢這麼囂張行事!”
“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八道,你這言辭要是傳出去了,我侯府可就大禍臨頭了!”,蘇靖安不悅,瞪眼不許她在繼續說下去。
江氏只得作罷,“老爺,我們得想想辦法,把這影響給消下去!”,總不能什麼都不做,任由別人敗壞她的名聲吧,這些風言風語要是傳入了聖上的耳朵了,好不容易得來的賜婚可就飛了。
“能有什麼辦法?難不成把那些人都拖出去砍了嗎?”
蘇傾暖心頭還真有這想法,殺了也就殺了,不過是些平民,又不是什麼高貴的存在。而且砍了兩個帶頭的,自然一般人不敢再亂傳,以暴制暴,效果應當是不錯。
可是她有這個實力嗎?有這個膽兒嗎?
鳳夙痕倒是有,可惜他的限制更多,不出意外,已經有很多雙眼睛盯着他的一言一行了。
“這些天就在家安安心心的呆着,哪裡也不許去,好生學規矩!”,蘇靖安吩咐,蘇傾暖不樂意,她哪裡坐得住,前段時間的禁足可憋死她了。
這次江氏倒答應得爽快,她也是這麼想的,拉着蘇傾暖的手,安慰道,“暖兒,這些日子你就好好陪陪娘,等到風聲過去了再說!”
蘇傾暖沒法,承受着二人的壓力,只得答應下來。
“爹,娘,我知道了……”
蘇靖安甩甩袖子,又深沉的看了她一眼,道,“最好長點記性!”
江氏替她回到,“侯爺,放心吧,妾身會好好教育她的,外面的事情還請老爺多費費心!”
江氏俯首做小的態度讓蘇靖安滿意,心頭的火氣小了那麼一點兒,點了點頭,“這事兒我會找大皇子商議,我還有事,先走了!”
蘇靖安離開之後,江氏衝着蘇傾暖發了好大一通火,把她訓斥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她哭訴道,“娘,您別罵了,女兒知道錯了!”
江氏倒是真希望她知道自己錯了,可自己的女兒什麼性子,她還能不清楚,記吃不記打,都吃了幾次虧還沒有長記性!
這次她是真着急上火了,最近接二連三的失利,讓她也快按捺不住了,她決定每日晨昏定省般監督蘇傾暖,務必把她的性子磨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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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今天桃夭更得有點少,偷懶去看小說了,囫圇看完一本,感覺還成,麼麼妹子們,感謝每日訂閱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