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莫愁逼問地厲害,瀾衣臉上滑過一絲猶疑,手帕是她偷偷拿走的,玉牌也是她藏起來的。
不過,瀾衣當時只是羨慕這兩樣東西好看,並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她見莫愁找的緊,便試探地問道。
“那兩樣東西有什麼要緊的,怎麼急的你滿腦門子的汗?”
莫愁着急找東西,無法詳作解釋,不禁隨口說出了實底。
“事關人生大事,你說要緊不要緊。”說罷,莫愁眼眶似是紅了,低着頭,擰着手絹走了出去。
人生大事?
一句話泄露了天機,瀾衣眼眸暗暗閃過一絲瞭然之色。
本來瀾衣就奇怪,那天自己帶着塊不起眼的玉牌怎麼會讓清淮注意到,不僅這樣,自己還因爲這件事成爲了清淮的女人,現在聯繫莫愁的話,瀾衣便清楚了來龍去脈。
這玉牌和手帕很可能是莫愁、清淮兩人的定情之物。
只是出現在自己身上,定是讓清淮誤會了什麼,所以清淮一氣之下和自己發生了關係。
想到這兒,瀾衣臉上不禁現出嫉妒之色。
自己費盡周章纔不過是得到了清淮的人,莫愁什麼都沒做卻得到了他的心?憑什麼?
而且話說回來,清淮又把自己當作什麼了?
想到這裡,瀾衣跺着腳撕扯着手絹。
剛剛還藏在她的腰際寫着“莫愁”兩字的帕子,已經變成了絲絲縷縷。
“瀾衣姐姐,您怎麼在這裡坐着發呆,這裡是風口,很容易着涼的。”這時候,一個扎着勾月雙髻的丫鬟走了過來,她名叫詹樂,是個軍營裡的執事丫鬟。
“對了,莫愁姐姐呢?這裡有一件皇上賞給娘娘的玳瑁大氅,必須親手交給娘娘的,晚了的話皇上怪罪下來就不好了。”詹樂左顧右盼着說道。
一聽詹樂開口閉口都是莫愁,連送一見大氅都要交給莫愁而不是自己,瀾衣不禁酸酸地說道。
“你們一個個都找莫愁,哪裡把我這個姐姐放在眼裡!自己長眼自己找!本姑奶奶又不是富貴閒人。”
說罷,瀾衣轉身,紅着臉蛋兒氣呼呼
地離開了。
見瀾衣被自己惹惱了,負氣離開了營帳,詹樂轉身,她只是陰冷而得意地笑了一聲。
而後,藉着暗影,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張素淡的容貌,根本不是詹樂,看起來是年紀大約在二十歲左右,一雙精明的雙眸尤爲令人在意。
“主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挑撥過了,果然東方輕舞身邊的兩個親信一個莫愁另一個是瀾衣,不知道爲了何事,現如今鬧的十分不愉快,奴婢小小的一扇風就起了作用,這時候正是我們下手的大好機會。”小丫鬟恭敬的站在一個身形清瘦的女子面前,彙報道。
“嗯。那就按照之前的計劃行動吧。”
站在暗影裡看不清容貌的女人微微抿脣一笑,臉上流露出了奸詐而又危險的笑容……
“是。”小丫鬟轉身匆匆退下去,消失在寒仄的夜色之中……
……
“娘娘,今天天氣不錯,戰事平穩了許多所以四周特別安靜,春光又好,您一直在營帳裡面讀書寫字,好久沒透透氣了,不妨借這個機會我們出去走走吧!”
莫愁一邊給輕舞端茶漱口,一邊恭敬地說道。
“嗯,好吧。反正沒有幾天就要離開這裡了。”漱完了口擡起頭來,輕舞戀戀不捨地看了營帳裡面的陳設。
她已經決定即日起就出發靈山,一是爲了前去打開千年密藏,另外一個原因是和墨九西傲的冷戰讓她心緒不佳,正好藉着這個機會出去散散心。
見輕舞答應要出去,幾日來臉色似有好轉了許多,莫愁頗爲高興,興高采烈捧了幾件衣服過來,遞到輕舞的面前供輕舞選擇。
“本宮穿哪一件衣服好呢?”面前幾件衣服都很漂亮,輕舞不禁有些遲疑,繡眉輕擰。
莫愁急忙獻計道,“娘娘穿這件飄紡的藕色長裙吧,藕色顯得清雅,而且還很耐看。”
莫愁的話還沒說完,就聽瀾衣在一旁不冷不熱地說道。
“什麼嘛,這件衣服真是難看死了,娘娘還是適合這件淺綠色的絲綢長裙。來,奴婢幫您換上。”邊說着,瀾衣邊
拿起了那條長裙,低頭,放在輕舞的身上比量。
擡手細細摸了摸那條綠裙子,莫愁不由得擔心道,“雖然已經立春,可是外面的風依舊錐骨,這件衣服穿起來的話是不是太單薄了?”
聞聽此言,瀾衣邊翻着白眼邊道,“是啊,和你的臉皮比起來,這件長裙的確是挺薄的。”
說裙子薄,言下之意就是在諷刺莫愁的臉皮厚。
莫愁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平日裡和自己關係最好的瀾衣怎麼會對自己這樣一個態度,不就是爲了一條長裙,至於麼?
想到這兒,莫愁不禁反駁道,“有什麼話就事論事,夾槍帶棍的有意思嗎?”
“的確是沒意思,可是那些揹着娘娘,揹着大家,自己做的那些噁心的事情的人就有意思了?”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知道。”
“好了,別吵了。”輕舞眸光一沉,打斷了兩人的爭執。
一見輕舞出面,頓時兩個丫頭都不言語了,各自低頭擺弄手指。
輕舞見兩個丫頭情緒穩定了些,這才道,“不就是一件衣服,這樣吧,莫愁你留下幫我選衣更衣,瀾衣你去給本宮打一點清水來,本宮今天的妝容就交給你了。”
“是,娘娘。”
“是,奴婢這就去。”
兩個丫頭異口同聲地說道,雙眸之間都對輕舞起了敬佩。
瀾衣離開營帳之後,輕舞轉頭看向莫愁,道。
“莫愁,你最近和瀾衣怎麼了?爲什麼她會這麼針對你?”輕舞自是想弄清楚其中的曲折,她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一聽這話,莫愁的口氣裡不自覺地浮上了一層委屈。
“回稟娘娘,奴婢也不知道瀾衣是怎麼了,不過奴婢可以發誓,真的沒有得罪她。”
輕舞輕吸了一口氣,嘆道,“那就奇怪了,瀾衣平時性子穩妥溫和,莫非是發生了什麼咱們都不知道的事情?”
“娘娘,要不然奴婢這就去問問瀾衣。問問瀾衣,憑什麼要這樣針對我。”莫愁捏起拳頭,惱紅着臉,轉身就要往外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