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正在傲、舞兩人之間氣氛絕好之時,一個宮女從內殿匆匆跑出來。
“皇上不好了,嬌妃娘娘說頭暈眩地厲害,臉色好蒼白,您快過去看看。”
得知嬌妃身體有恙,墨九西傲並未馬上前去,而是心疼地看了輕舞一眼,這纔對那丫鬟說了幾個字。
“孤等一下再過去,你們先去叫太醫來。”
聞聽此言,輕舞睫毛下的眼眸一沉。
旁邊落葉沙沙作響的聲音,宛如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一點點被蠶食掉了。
其實輕舞剛剛被墨九西傲牽着手的時候有一個幻覺,感覺自己又像是回到了自己做的那麼幸福溫馨的夢裡,夢裡,墨九西傲輕擁着自己,自己一臉的幸福。
樹枝搖曳着,鳥兒鶯鳴,魚兒在水裡暢快地遊着,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美好。
可是就在剛纔,當墨九西傲說要去看嬌妃,就像是在幸福的巔峰一個俯身掉下來,摔地好疼好冷。
夢醒了,頭腦也清醒了,輕舞這纔回過神來,墨九西傲身邊不僅僅是自己一個女人。
除了她之外,後宮三千榮寵七十二妃嬪,少了一個麗夫人又算什麼?還有嬌妃,還有莊妃,還有王夫人、馮昭儀……還有許多許多的女人……
“怎麼了,不開心了?如果你不開心,孤就不去了。”
雖然輕舞一句話不說,但傲分明感覺到輕舞的失落,一見她剛剛還拉着自己的手已經鬆開了,墨九西傲不禁有些懊惱,復而,又挽住了那潔白的小手。
輕舞暗暗深吸了深吸了一口氣,擡起眸子的時候,大大的眼睛裡面已恢復了常色。
“皇上去吧,嬌妃妹妹現在很需要皇上,我沒事的,只不過剛剛走神了一下,安啦安啦。”
望着迎向自己大大的笑臉,墨九西傲恍然失神。
他不由得用手輕輕整理了她額前的發,笑道,“沒想到孤的輕舞,比之前懂事了許多。有妃如此,孤有福氣,也是北芪的福氣。”
“嗯。是啊,所以你快去吧。別讓嬌妃妹妹等急了。”
又是淺淺一笑,晃晃明媚的光輝之中,墨九西傲並沒有看到,掩藏在輕舞眼角處的強顏歡笑。
兩人的身影漸離漸遠,當輕舞回過神來的時候,墨九西傲已經走遠了。
“娘娘,皇上看起來更加愛您了。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我們今天嬌顏宮一行收穫頗多。”
這是瀾衣的聲音,她送莫愁回去之後就折返回來了,見墨九西傲一臉寵溺地和輕舞聊天,許久才分開,於是瀾衣站在遠處等了許久,等到皇上離開了才走了過來。
瀾衣自是爲輕舞感到高興,畢竟在宮中也是老人兒了,瀾衣發現一個定律,是誰拴住皇上的心,誰就是後宮爭寵的勝利者。
想必照這個速度下去,他們娘娘很快就再也不用擔心自己和小皇子的未來了。
“是啊,皇上是更愛我了。”苦笑着點了點頭,輕舞的話
語之中並未透出半點喜悅。
更愛?更愛!
如果更愛的話,皇上爲什麼還會去別的女人身邊?如果更愛的話,自己明明要感到幸福,爲什麼還會這麼痛苦?
衆人皆是看到得寵時候的光鮮亮麗,可那一句懂事,換來那心酸,又誰能看出來呢?
感覺自己臉上溼漉漉的,輕舞擦拭着眼眶處那晶瑩的液體,怎奈越擦越多……
……
“皇上,您能來看臣妾,太讓臣妾感到意外了。臣妾還以爲皇上有了暖貴妃姐姐,就把所有女人都忘記了,包括臣妾。”嬌妃正難受着,見到墨九西傲走了進來,她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好不驚喜的光輝。
剛剛的臉色蒼白也一掃而空,像是換了個人似得。
望着眼前如花笑靨的嬌妃,墨九西傲不禁想到剛剛輕舞的笑容。
相較對比一下墨九西傲才發現,嬌妃雖然姿色不差,可是笑起來論賞心悅目,卻不及輕舞的十分之一。
嬌妃笑起來雖然漂亮,但少了韻致,多了獻媚。
這讓膚淺的笑容,不禁讓墨九西傲別過臉去,目光落在了別處。
“剛剛你在說什麼?”墨九西傲若有所思望着窗外。
發現皇上人在心不在,嬌妃的眉頭不禁漂浮起一層落落寡歡。
嬌妃知道,自己依美色不及東方輕舞,依家世不及莊妃,依才藝不及馮昭儀,如今自己的媚術又被抓了一個現行,無法再用媚術讓皇上垂愛自己,唯一能留住皇上的也恐怕就只有自己的柔弱可愛、善解人意了。
想到這裡,嬌妃不禁對一旁的丫鬟使了一個眼色,那丫鬟暗暗意會地點點頭,轉身出去了,再回來時候,手中捧着一隻茶船。
見狀,嬌妃莞爾一笑,對墨九西傲道,“皇上,這是這一季最好喝的名茶,顧渚紫筍,這茶香氣高爽,湯色橙黃,滋味甘醇,是爹爹特意送來的,皇上今天不妨留下來,陪着臣妾品茶好嗎?”
“也好。”
墨九西傲很喜歡飲茶,尤其是顧渚紫筍這種特別清潤的貢品茶,有詩人說過,鳳輦尋春半醉回,仙娥進水御簾開。牡丹花笑金鈿動,傳奏吳興紫筍來。
不得不說,嬌妃的投其所好,的確討了一些墨九西傲的歡心。
見墨九西傲終於把視線移到了自己身上,嬌妃臉上閃過一絲歡喜,她吩咐道,“惜秋,爲皇上倒茶吧。”
“是。”一個身着紫裙的小丫鬟走過來,恭敬低下頭,或許是第一次見到墨九西傲十分緊張,手下的尺寸沒有把握好,滾燙的茶水一下子就溢了出來。
“皇上,小心!”
就在那茶水馬上燙到墨九西傲之時,嬌妃伸手去抓茶嘴。
只見氤氳的沸水澆了她一手,頓時她驚呼了一聲。
“啊!”
見嬌妃受了傷,那個丫鬟忙放平了茶壺,這纔沒有再發生什麼意外。
此時,嬌妃的纖纖左手上已經是
紅腫了一片,雖然是不很嚴重的燙傷,但因爲嬌妃身子還處在虛弱期,所以嬌妃的臉色格外慘白。
“皇上,臣妾的手好疼。”嬌嗔着,嬌妃的一剪秋水,向墨九西傲看去。
看到嬌妃手上的一整片被燙傷的紅,墨九西傲皺了皺眉頭,不管怎麼說,嬌妃是爲了救自己才受了傷,他的口氣比進來的時候輕柔了不少。
“你沒事吧?”
嬌妃一聽墨九西傲關心自己,不由得眼露光彩,她嬌嬌滴滴道,“只要皇上沒事,臣妾受再多的傷都沒事。”
說罷,嬌妃作勢斜倚進墨九西傲懷裡,墨九西傲沒有推開她,卻也沒有把她攏入懷中。
嬌妃以爲是丫鬟在場墨九西傲纔對自己不冷不熱,忙對一旁的下人使眼色。
見自己的主子暗示,惜秋她們告過罪之後轉身離開了,屋子裡,頓時變得安靜了許多,只聽到兩個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從她的角度,望向五官深邃如神祗的墨九西傲,嬌妃眼神之中的愛慕幾乎要溢出來。
嬌妃的腦海之中又浮現之前墨九西傲在自己身上粗魯地發泄,她不禁有些情動了。
心跳撲騰的厲害,嬌妃的臉上浮上一片桃花。
“皇上,臣妾給您跳一支舞好不好?”嬌妃明白現在是極好的機會,下一步就是讓墨九西傲重新迷上自己的身子。女人的身子對付男人,永遠都是秘密武器。
“你不是身子虛弱,手又受了燙傷嗎?今天,還是不用了。”墨九西傲對嬌妃示好無動於衷,僅說了一句就恢復了沉默。
嬌妃望着眼前英俊的男子對自己不感興趣,她不禁很是懊惱。
轉念再一想剛剛自己爲墨九西傲擋了危險,手都受傷了,好像自己做什麼都不對。
頓時嬌妃頗覺的委屈。
自己究竟哪裡不好,墨九西傲爲何昨天對自己那麼好,今天卻又對自己冷若冰山,想着想着,淚水就滾了下來。
見嬌妃似是在拭淚,墨九西傲這纔回過神來。
嬌妃拭淚垂眸的樣子有些楚楚可憐,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倒是很像剛纔輕舞低頭沉思的樣子。
不自覺的,墨九西傲從懷中掏出了手帕,擡手,爲嬌妃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皇上……”見墨九西傲不僅爲自己拭淚,還撫摸着自己的臉頰,嬌妃的聲音都綿軟了。
嬌妃恭恭敬敬地閉上了眼睛,像是泥一樣癱在墨九西傲的懷裡,等待着那火熱的吻和愛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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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妃閉着眼睛等了半天,去發現壓在自己身上的重力消失了,她試探地睜開了眼睛,卻發現墨九西傲背光而站,似是對自己提不起興趣。
心內滑過層層問號,嬌妃臉上寫着心有不甘。
嬌妃不明白,皇上明明是情動了,爲何在關鍵的時刻打住了?
“皇上,是臣妾哪裡做的不好嗎?”怯怯試探地問了一句,嬌妃很想知道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