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青姐肯定有很隱秘的事要跟我說,於是匆忙走出快餐店,找了個無人角落。
“青姐,說吧,這附近沒人。”
青姐沉聲道:“你們已經到聯絡站了吧。”
我立即說道:“恩,剛到沒多久。”
青姐問道:“見到聯絡站的站長了吧。”
我說道:“恩,見到了。”
青姐說道:“你小心點那個聯絡站站長,他有問題,我擔心他會對你們不利。”
“恩?”我大惑不解的道:“他有什麼問題?”
青姐說道:“我剛剛調查得知,那個聯絡站站長三天前就已經死了。”
“什麼!”我頓感頭皮發麻:“他是死人?可我一點感覺不到他身上的屍氣啊。”
“所以我才說他有問題。”青姐說道:“總之你千萬要小心對方纔行。不過你不用把他的事放心上,我已經招呼上頭的人,讓他們來接管了。你們儘管按照你們的計劃行事,該走的時候就走。”
我點點頭:“恩,我明白。”
青姐繼續道:“對了,如果方便的話,今天晚上就走吧。記住,偷偷的離開,除了胖子,其他人都不要帶。”
“他們的身份比較敏感,若帶他們去崑崙,怕是會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說道:“對了,青姐你呢?跟不跟我們一塊去?”
青姐說道:“恩,今晚凌晨我會在門口等你們。”
敲定這事兒之後,青姐便掛了電話。
我也回到了快餐廳。
剛來到二樓,我便發現張大少正在辦公室裡和油膩男子談話。
張大少把封印了陰陽守門女靈體的紙紮逃出來,遞給油膩男子:“常叔,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張大少是想讓油膩男子把紙紮交給公家人,讓公家人修復他母親的魂魄。
而此時我卻想起青姐的話來,青姐說油膩男子已經死了,鬼知道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擔心油膩男子不會把紙紮交給公家人,說不定還會搞破壞,於是連忙走進去,制止了張大少:“張大少,慢着。”
兩人狐疑的望向我。
我對張大少說道:“把紙紮交給我吧,我有辦法能修復你母親的魂魄。”
張大少倍感詫異:“可是你……”
我連忙衝張大少偷偷使眼色。
張大少也意識到其中有貓膩兒,連連把紙紮給收了回去:“恩,這樣也好。”
油膩男子對此也沒說什麼,只是問我們對住處還滿意不滿意?不滿意的話他可以給我們換一個房間。
我敷衍了一句“滿意”,就帶張大少回到了我們的房間。
房間裡,胖子已經睡着了,鼾聲震天。
張大少關上門,緊張的看着我道:“一凡老弟,什麼情況?”
我看了看房間,擔心這裡會有監控,於是掏出手機,偷偷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那個男子有問題,小心點。”
張大少倒吸一口涼氣,鄭重的點點頭。
而後他接過手機,在上面打出了幾個字:“我母親的靈體怎麼辦?”
我接過手機,在上面打字:“我會親手交給公家人的。放心,這個公家人很靠譜。”
張大少這才鬆了口氣,說了一句“謝謝”。
寬慰了張大少幾句,我們便上牀睡覺了。
這房間裡有兩張雙人牀。
胖子一個人就佔據了一張牀,我和張大少只好擠在一張牀上。
張大少是累壞了,躺下沒多久便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而我則一直閉目養神,沒有入睡,想着等到了凌晨,就叫上胖子一塊離開這兒。
但快要接近凌晨的時候,一股強烈的睏意忽然襲來,我竟不由自主的昏睡了過去。
我還做了一個怪夢。
夢境中,我一個人走在深夜的街道上,街上一個人也沒有,一片冷清。
雖然是在夢境中,不過我的意識卻很清晰。
望着這陌生的環境,我苦澀笑了笑:“我竟然被人給拉進了夢境之中。”
只是這夢境實在是太不真實了,我輕鬆就給識破了。
如果我願意的話,我隨時可以掙脫出這夢境。
不過我並沒有這麼做,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爲我編制的夢境,又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隱隱覺得,這夢境和油膩男子有關。
我一路走,一邊朝兩邊觀望。
路邊,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凍的縮成一團,幾張報紙裹着他的身子。
看見我後,那老乞丐雙目放光,苦苦哀求起來:“行行好,給點吃的吧,我快餓死了。”
我沒理會乞丐,繼續往前走。
走了沒幾步,一輛轎車忽然停在我跟前。
車門打開,一個打扮時髦的女子從車上走了下來,滿面淚痕。
副駕駛的門此時也打開了,一個凶神惡煞的男子走下來,一把拽住女人的頭髮,生生把她給塞回了車裡,之後車子揚長而去。
我繼續往前走。
走了沒幾步,我眼前忽然閃過一道黑影,似從天而降。
緊接着,砰地一聲沉悶響聲從我腳下傳來,甚至地面也顫抖了一番。
一些溫熱的液體,迸濺到了我臉上。
我連忙伸手摸了一把,發現那些液體是紅色粘稠狀。
是血!
我立即低頭去看。
腳下,躺着一個女孩兒。
女孩兒十五六歲的年紀,穿着小腹,應該是學生。
只不過那人已經摔的沒了人樣,身子詭異的扭曲着,肚子和腦袋都爆裂了,腸子內臟爆裂而出,腦漿混合着獻血迸濺出很遠。
有人跳樓了!
我知道這是夢境,心裡只是有點驚,並沒悲傷和害怕。
我仰頭望了一眼,發現這是一棟七八層樓高的建築。
她應該是從樓頂跳下來的。
我陰冷一笑,四處張望:“哼,少故弄玄虛。我知道這是你編織的夢境,給老子滾出來。”
迴應我的,是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
聲音像是骨頭摩擦聲。
我低頭去看,發現摔的沒人形的女孩兒竟“站”起來了。
她的雙手雙腳撐地,肚皮朝上,腸子順着肚子耷拉在地上,場面血腥殘暴。
女孩兒被摔爆的腦袋緩緩擡起來,腦子一股腦的流到了地上。
她慘白的雙目盯着我,面容扭曲,猙獰不堪:“還給我,把它還給我。”
“還給你?它是什麼東西?”我鎮定自若的問道。
女孩兒依舊是嘶啞的聲音喊着:“還給我,把它還給我。”
說着,女孩兒四肢扭動,像蜘蛛一樣朝我爬了過來。
“沒意思。”我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而後積攢全身力氣,猛的捶打地面。
我這一拳生生把這夢境給擊碎了,我也立即醒了過來。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
我看了眼躺在旁邊的張大少,他睡的正香甜。
是時候出發了。
我叫醒胖子,帶上小猴子,就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至於那場夢境,我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只當是油膩男子搞得雕蟲小技。
我可沒時間去管這事兒,還是交給公家人去管吧。
經過油膩男子辦公室的時候,我發現他辦公室的門敞開着,我往裡面瞧了一眼,並未發現油膩男子的蹤跡。
估計他晚上是不在辦公室裡休息的。
來到樓下,青姐已經在等着了。看見我們後,匆忙迎了上來。
“沒驚動到其他人吧。”青姐問我道。
我點了點頭:“恩,沒有。”
“那就好。”青姐鬆口氣:“咱們走吧。”
我皺皺眉頭:“青姐,你沒準備車子嗎?”
青姐說道:“之前太忙,沒來得及準備。”
我好奇的問道:“青姐,這幾天你到底在忙些什麼事情。”
青姐說道:“說來話長,先不說我了。你們的車子呢,你們不是開車來的嗎?”
我望向胖子:“胖子,車鑰匙呢。”
胖子苦澀笑笑:“張大少開車來的,鑰匙他拿着呢。我還以爲青姐你準備車子了,就沒拿鑰匙呢。”
這下可就有些麻煩了。
油膩男子給我們準備的車和行囊,都在院子裡。如果我們回去開車,肯定會驚動到李瀟瀟他們的。
思來想去,我們最後決定先離開這兒,甩脫李瀟瀟他們之後,再去租賃或買一輛車。
青姐應該不差錢。
商議之後,青姐也是這個意思,於是我們步行往城外走。
走過幾條街道之後,我忽然發現這兒的環境有些熟悉。
我在夢境裡見過這條街。
我不由得警覺起來,仔細觀察四周。
不遠處,夢境中的“乞丐”竟真實存在,他用幾張報紙包裹着身子,凍的瑟瑟發抖,苦苦哀求我道:“好人,給點吃的吧。”
我繼續往前走。
一輛轎車忽然停在我面前,一個妖豔女子從車上走下來,而後副駕駛上走下一凶神惡煞的男子,拽着女人的頭髮又給塞了回去。
竟跟夢境裡一模一樣。
不對,夢境裡只有我一個人。
但現在我們卻有三個人外加一隻猴子。
我立即轉身,卻驚的發現,青姐胖子和那猴子竟全都沒了蹤影。
現在真的只有我自己。
夢境成真了。
也就是說,待會兒會有一個女學生摔死在我面前!
我大驚失色,匆忙跑到八層樓下面。
一個女學生站在樓頂,縱身一躍,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