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復活需要五天時間,已經是比較另類的了,但是跟游魚一比,立馬就正常了許多。法協最後一名騎士的名頭讓游魚一下子出了名,等待看他復活的旅者在雪溪鎮流連了幾天的時間,可我們的生命騎士就是不出來。一直到了第七天頭上,祭壇上纔算是現出了徵兆。
“就這麼離開?”
剎娜輕聲的問深藍。
“是啊,不然怎麼樣?”
“沒……只有些不適應。”
“呵呵,反正打來打去的,你不也厭了麼。”
“那倒是。”
祭壇下面一羣人等待着游魚的復活,準備帶上這最後一個夥伴,踏上新的征途。
黑暗神殿付出了三百顆魂石,加上大量的金幣,換回了離開雪域的權力。這個代價很大,即便是黑暗神殿身價豐厚也有些承受不住,但是爲了活命,再怎麼也的忍了。
之前爲了對付光明神殿而拿出的三百顆魂石,都是從總殿撥下來的,這一次卻是多米尼克自己掏腰包,數量相同但性質完全不一樣。
法協僱用大羣冒險者花去的金幣,多米尼克全都給報銷了,這也在天臣的預計之中。當然了,如果法協敗了,也就什麼都不用提了。
解決了這些後續問題,深藍開始籌劃新的行動。法協這一攤子現在已經走上了正軌,也不再動輒可能遭受存亡的考驗,剩下的只是平穩高速的發展時期,用不着把所有人都拴着。喜歡乾的,就留下幫忙,喜歡跑的,就報個名,安排一下出去好了。
穀雨卻是命硬,連續掛掉四次,後面兩次是憑着魂石復活的,居然都成功了。按着之前的承諾,剛一復活就主動找來,深藍也不客氣,直接就把整個攤子都扔了過去。
其實也是沒辦法,深藍自己是要走的,天臣也不想再捆在這裡,其他人不足以擔負起整個大局,反倒是穀雨絕對有那個實力的。
法協從一開始就牢牢的刻上了深藍的印痕,只要深藍還活着還存在就不可能從內部分裂掉,所以深藍絲毫不擔心穀雨起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也不大相信穀雨還會怎麼樣。
深藍擔心的是普通會員們的反應,結果卻證明是白擔心了。大家已經習慣了深藍的一言堂,而且普通會員並不是很清楚穀雨究竟做了些什麼,只知道這個傢伙也很厲害。既然會長認可,那他們就認可,何況旅者本來就很少記仇,一個比一個看得開,所以穀雨很輕鬆的就上了位。
當然了,深藍也不知沒有目的的亂跑,組建起一支實力強悍的小隊自然是要有很重要的任務。
看看這支隊伍的成員,先是怪胎法師深藍和他的伴侶戰魂弓手剎娜,然後是阻擊弓手火舞,劍客出雲,空間系法師天臣,最後是還沒有復活的生命騎士游魚。
這樣的組合放在哪裡都當得起一個強字,準備充分的話,屠龍也不再話下。
選擇這樣的組合不是爲了擺譜,而是真的需要。從卡德爾領主那兒,深藍聽到了一個傳說,一個只有領主才知道的傳說,一個關乎整個提亞大陸的傳說。
當年不滅皇朝之所以要封閉這片大陸,是因爲一個預言。具體的內容已經記不清楚了,只是說在未來的某一天,提亞大陸將面臨一次非常非常危險的入侵,哪怕是不滅皇朝的實力也無法抵擋的入侵。
預言這種事兒不能全信,卻也不能輕易的忽視,尤其是剛剛建立了不朽功業的第一位皇者,千秋萬代的夢想讓他更是小心謹慎面對一切危險。
然後就有了覆蓋整個大陸的封印,這個封印是基於整個提亞的地勢而構建的,不存在攻破的可能,想要破除就必須按照規則來,用強是不行的。
當初不滅皇朝一共分封了二十四位領主,每一個領主手中都有一塊兒標誌着身份的令牌,將這二十四塊兒令牌湊齊,就可以找到打開封印結界的辦法。
同樣的,誰集齊了這些令牌也就等於是在名義上獲得了整個大陸。
深藍對這個傳說非常感興趣,而且集齊令牌也是有必要的。這種任務不適合大羣人馬,最好就是一支精英小隊來做,靈活還不會太過引人矚目。惦記這個事兒的大有人在,身後所屬的勢力多如牛毛,基本上對提亞有些想法兒的組織勢力都有參與,爲了避免造成激烈衝突,所有參與者都不得大規模動用背後的勢力。
卡德爾之所以把這件事兒告訴深藍,就是希望法協能夠出面組織人手蒐集令牌,因爲這種任務對旅者來說,優勢太明顯了。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深藍都沒有理由拒絕的,只是讓卡德爾意外的是深藍竟然決定親自出手。
對這事兒有興趣的不少,但真的肯拿出足夠的精力和人手去做的,卻不是很多。數百年的時間過去了,二十四塊兒令牌早已淪落流失,就連那二十四個領主的位子都不知換了多少人做。想要湊齊的希望不大,所以只是湊熱鬧派出些許人手,有收穫固然好,沒有也無所謂,甚至有些人對這個事情的真實性都有懷疑。
深藍不同,他深信這是真的。理由很簡單,因爲現在提亞大陸上出現的都是亞洲人,美洲和歐洲的一個都沒有,而這個迷夢世界不可能只在亞洲區的基地運行,其他幾個洲必然也有參與,也就必然會有他們活動的大陸。
對於旅者們來說,保持着旺盛的好奇心是很有必要的,否則無盡的輪迴遲早磨去了恆心和堅持,許多前人就是因爲厭了、煩了,就都選擇了沉睡。
深藍經歷的不多,好奇心還很旺盛,所以就想着打開封印,去別的大陸上轉轉。
只是有一點讓他很鬱悶,雪域三大領主,擁有令牌的卻只有凝水的那個傻大個兒,海風堡建立的時間太晚,浮雲港的那塊兒居然落在冰原中,似乎還牽扯到一段背叛與奪權的故事。
還好穀雨人比較仔細,凝水的那一塊兒沒有丟失,算是讓深藍少了一番波折,沒有從零開始。
對於這個任務,深藍報以極大的熱忱,天臣也很有興趣,其他人沒什麼意見和想法。剎娜不用說了,深藍到哪兒她到哪兒,火舞是強拉來的,出雲是按着唐老師傅的囑咐,跟在深藍身邊,不知情的游魚被深藍直接忽視了態度。
五個人已經在雪溪鎮一直等了四天,游魚才慢悠悠的從祭壇上下來,整個人看上去迷迷糊糊的。
“怎麼搞的?生命女神留你聊天了?”
游魚走下祭壇的時候,居然無視一衆人等,神情恍惚的就知道往前走,深藍不得不出聲攔住他。
“老……大?阿奈爾讓我管你要錢呢。”
“啊?”
深藍沒想到游魚冒出這麼一句來,直接就沒了言語。
“海鮮啊,大家都在這兒等你,可你昏頭脹腦的就知道走……想去哪兒啊?”
剎娜跟游魚也很熟了,海鮮的綽號叫得很順口。
“不去哪兒,剛纔沒看見你們。”
“無視還是藐視?”
出雲這一句殺傷力超高的話讓游魚一下子醒了神兒,急忙解釋,這衆怒是不可以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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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兒也別去了,先把這個綁定嘍。”
深藍走上兩步把神淚遞給游魚。
“不……不用的,我還有兩顆呢!”
游魚急忙退開,差點兒沒退進祭壇。
“拿着!”
“不要。”
深藍的聲音很大,游魚的聲音很小,但同樣的堅決。
“你是生命騎士,是不能用魂石復活的職業,我這兒十幾個魂石呢。”
“可魂石不保準兒。”
“你不是會祈禱麼,什麼時候再弄出一顆不就結了,這個先綁定了。”
“可是……”
“他是小強,一般死不了的,海鮮你就快點兒去綁吧。”
火舞性子急,不喜歡推來推去的,只是說出的理由讓深藍很沒面子。
“那……好吧。”
游魚不再推拒,接過神淚轉身又走進了祭壇。
“藍,那些魔神騎士不會再來找麻煩了吧。”
剎娜還是有些擔心,其實在心裡她還是想深藍去綁定那顆神淚的。
“不會,他們現在忙的要死,哪有功夫跑這邊兒來呀。”
兩人的聲音不大,但出雲卻聽得很仔細,深藍兩次被擊殺,他都不在,沒有幫上忙盡到力,心裡很是惱火。與其他人不同,這個迷夢世界是出雲經歷的第二次輪迴,所以爲人處世方面還很認真很靦腆。機緣巧合下認識了深藍,後來又知道了跟着深藍對自己會很有好處,加上深藍人不錯,比較對脾氣,所以出雲很在意深藍的安危,聽剎娜提起這事兒,立刻就上了心。
“先把光明神殿給惹了,又把黑暗神殿得罪透了,月神殿剩下的那些人估計也不會輕易放過你,藍!我真的好擔心。”
剛剛體味到幸福的滋味兒,接着就被迫的品嚐了憂心掛慮,生怕深藍就這麼去了。一旦深藍徹底的掛掉離開,兩人說不定就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這讓剎娜怎麼也放不下心來。
“沒事兒的,光明神殿是強,黑暗神殿也足夠厲害,但他們家大業大麻煩也大,不可能只爲了找我晦氣而怎麼怎麼着的。”
深藍也知道這兩次意外的死亡,讓剎娜擔心了,一直想找個機會好好給她解釋一番,剛好現在有空。
“每個組織都有自己的前進目標,大部分的精力都要放在發展上,如果不是爲了雪域,黑暗神殿不可能下這麼大本錢。”
“黑暗神殿坐四望三,動作有些急了,吃了這次虧之後,應該會安靜好一段時日,不用擔心它的。”
天臣習慣性的添了一句,還是在當初的三人會議中形成的習慣。
“光明神殿忙着處理沉冤沼澤,也沒精力管雪域的事兒,就算能抽出點兒人來,也還得看着黑暗神殿呢。”
看到幾個人都湊了過來,深藍索性放大的音量,讓大家都有個清楚的瞭解。
“月神殿倒的有些委屈,但倒了就是倒了,僥倖活下來的那些人只有兩個選擇。”
深藍伸出兩個手指。
“復**重建。”
“選擇復仇的話,就要有一個目標,法協、光明神殿、黑暗神殿都參與了,選哪個?怎麼報?所以,他們應該正在某一個犄角旮旯做着輝煌重現的大夢呢。”
一句話讓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現在雪域就是法協的天下,很安全,而且咱們幾個的實力都不大正常……哎喲!”
“就你不正常好不好?”
深藍的話引起了衆怒,火舞出聲抗議,剎娜更是直接動手的。
“我是說大家都很厲害,只要經過一段兒時間的磨合,相信會成爲一個很恐怖的組合。”
“好像有點兒意思哦。”
火舞的職業太過於極端,這些天就在考慮這個難題,總是找不到補救的辦法,聽了深藍的話,心裡就有些興奮起來。
“想一想,我們有最強的阻擊弓手,可以在千米之外擊殺目標。”
深藍一擺右手,指着火舞的位置,一下子讓女孩紅了臉。
“我們有空間系法師,絕對的防禦絕對的攻擊,絕對是所有敵人的噩夢。”
天臣很配合的先前走了一步,微微欠身一禮,風度十足。
“我們有天才劍客,相信沒有誰會有興趣嘗試一下那把神出鬼沒的……姑且稱之爲劍吧,啊!對了出雲,它應該聽不懂話吧?”
出雲笑着搖了搖頭。
“我們還有整個大陸唯一的一名生命騎士,是生命女神阿奈爾欽點的守衛騎士。”
看了看祭壇,游魚還在裡邊站着,估計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來,深藍繼續往下說。
“我們還有高階戰魂弓手,遠近戰皆宜,火力兇猛,如果魔法箭夠多的話,嘿嘿!”
剎娜不滿意深藍用兇猛來形容自己,把身子躲在深藍背後,不肯出來配合一下,深藍只要摸了模鼻子嘿嘿一笑了事兒。
“最後,還有我!史上最強大的魔法師!”
“切!”
幾個人紛紛轉身,該幹嘛幹嘛,沒人捧場讓深藍很沒面子。
“不是吧,你們。”
不管怎麼說,深藍的這一番話讓每個人都燃起鬥志,對這個最強的組合也都產生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