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雙盈將自己的事情說完了,正打算等白父的回答,但是等了老半天卻始終不見白父的回答,不禁有些疑惑地擡起頭,卻是看見白父雙眉緊鎖,一臉沉思。
心一沉,難道自己真的忘記什麼重要事情了嗎?
“父親?”她試着喚了他一聲。
白父回過神來,重新變回原來的神情,彷彿剛纔的雙眉緊鎖一臉沉思是白雙盈的錯覺一般。
“好了。這些事情你就不要想太多了。你一直都在我們身邊,有什麼事情爲父會不知道呢?所以我說你啊,不要整個只想着往外頭跑,聽別的妖怪講一些有的沒有的,搞的現在總是想些有的沒有的。”
白雙盈鬱悶,她這不是尋求提示以及開解的嗎?怎麼到頭來自己反而被他罵了。真鬱悶啊!
“但是外頭的事情很神奇啊!每天都待在家裡,悶死了。”白雙盈低聲有些不滿地反駁着。
“難道我說的不對?要是你知道點上進,給我勤奮點修練,也不至於到現在法力還是隻有一丁點,總是不見得有提升的。”白父不滿了,擺起臉便對着白雙盈說起教來了。
白雙盈在心裡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跟父親說這些了,這會兒倒是跟她算起“老帳”來了。
“啊!”白雙盈突然叫了一聲,打斷白父的喋喋不休,“今天你不是要和風一起去山上採藥嗎?風也真是的,這都什麼時候,居然還在睡懶覺。父親,我現在就過去那邊叫他起來,你們趕緊地上山去,我先過去了哈!”
說完,也不等白父反應,一溜煙地便跑了。
昨日泠風到和善堂的時候,她便已然問清楚他的住處了。沒想到居然會是在自家的隔壁,就隔着一道牆而已。想着這會兒這麼早,泠風應該還沒有睡醒,到前面敲門估計他也聽不到。她還是翻牆過去吧。
這麼一想定,她立馬付之行動。
翻過去之後,仔細一觀察,她發現這房子的格局跟和善堂的格局還蠻相像的。
尋着泠風的味道,白雙盈很快地便找到他的所在地。未到地方,她便聽到耍劍的聲音。
難道他已經起牀了?
抱着疑問,白雙盈來到了後院。果不其然看見泠風正拿着一把劍,每招每式都犀利無比,很是厲害。
而練武者特有的對周遭環境很是靈敏的泠風在白雙盈踏進後院的那瞬間便發現了,但是劍峰一轉,轉對白雙盈而來,“誰?”
白雙盈沒想到自己這麼一看,居然會被他發現便襲擊過來,連忙一閃身避開了他的劍。
泠風仔細一瞧,見是她,連忙收到劍,來到她面前。
“盈兒?這麼早你怎麼會在這裡呢?”泠風仔細地打量着她,還好剛纔她有及時閃開,要不然自己一個收劍不利傷到了她,那自己可是要悔到腸子都發青了啊!
“你不是要和父親一塊兒上山採藥嗎?這會兒是上山採藥的好時候,我怕你還在睡覺,所以便過來叫你咯!”白雙盈私毫不覺得自己這一私闖民宅的舉動是多麼的不合法。
不過還好泠風並不介意這些。
“原來如此。只是,你今天起得很早啊!”泠風感嘆,平時她都是睡到很晚才起牀的,這麼早起,很罕見啊。
白雙盈無語,她這麼早起很值得驚訝嗎?一個兩個地怎麼都露出這一副表情來啊?真讓人無語啊!
の,不對啊,他們不是才認識不久嗎?但是看他這麼樣子,彷彿認識她很久了一樣,怎麼會這樣呢?白雙盈不解。
“對了,你剛纔是在練武嗎?真沒想到啊,你居然會武功。”白雙盈想起剛纔自己的發現,說道。
“練武能強身健體,更能防身之用。”泠風簡單說道。
“我們兩個來比劃比劃吧?”白雙盈看着他,興奮地問道。
泠風無語,“不了,我怕自己會不心傷到你。”
這句話嚴重地打擊到了白雙盈的自尊心!她是誰?她可是修練了幾百上千年的狐妖呢!他一個人類應該要擔心自己不會被她所傷纔對,怎地這會兒,居然擔憂她會被他所傷?這實在是,太打擊狐妖心了!
“我不管你!反正我就是要和比劃比劃!”
看着白雙盈一臉堅定,泠風明白自己跟她的“這一戰”是打定了,因此也不再推辭,應承下來。
因爲他剛纔的話,白雙盈在開打前還特地強調了一次,“你待會兒可要用盡全力來跟我打啊!不要想着放水給我,要不然我一個不小心傷到你了,那你可就不幸了。”
“放心吧,我定然會出全力的。”畢竟她是妖,真正比劃起來,恐怕他自己真不會是她的對手吧?
於是,二者皆站於對立面,嚴陣以待。最終,白雙盈先是動手,泠風則舉劍防禦着她的攻擊,不得不說,雖然白雙盈身爲妖卻老是被綁架加害什麼的,似乎看起來很沒有用,但是在這種她正面對着的敵人時,她的實力還是發揮的很好的。簡單一句話來說,就是她正面對戰沒問題,但如果對方暗着來的話,她就只能是乖乖束手就擒了。
整場比試很快就得出了結論,泠風無奈地看着白雙盈那笑得一臉得意的樣子,道:“打敗我你很開心嗎?”
“那是肯定的!這下子我看你還敢不敢再瞧不起我了!”白雙盈盈笑得那叫一個得意,那叫一個猖狂。對着泠風說道,語氣有些嬌嗔。
“我並沒有瞧不起你。”只是很多時候都會擔心她罷了!畢竟她雖有實力,卻總是防不了別人的暗招。
白雙盈卻是不聽,一心覺得他剛纔那句“我怕自己會不小心傷到你”是看不起她。
泠風暗歎一聲,她這個性還真是一點也沒變啊,認定了的事情就很難更改想法了。
“好吧!我現在不會瞧不起你了。”泠風無奈道,順着她的意走。隨後又趕緊說道:“好了,我們今天就先到這裡吧,趕緊去和善堂,免得讓伯父等候我過久了。”
說到這,白雙盈這纔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暗自慶幸泠風有提醒她,要不然自己還真的忘了真正的目的。讓父親在家裡久等可不太好啊。
“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好了,我們趕緊去吧,不要讓父親等得太久。”說着,一個縱身就跳到牆上去,回到了僅有一牆之隔的和善堂。
看着她的舉動,泠風無語。她就這麼不喜歡走大門嗎?一定得要翻牆?
吐嘈歸吐嘈,泠風還是極有風度地選擇從正門進入和善堂。
白父早已經備好一切等着他了,待他一到,又對着白雙盈吩咐了幾句。“你給我好好待在家裡,不要再隨意亂跑了。這小鎮也就這麼大,也不曉得你整天往外跑去幹什麼。”
白雙盈一臉順從地道:“知道了。父親。”
待白父轉過身去了之後,她又很是俏皮地在他背後吐舌頭,做鬼臉,很是搞笑。
泠風看着這一切,忍不住地,便笑出聲來。
白父疑惑地看着他,問道:“泠公子,有什麼事引得你如此發笑?”
泠風聞言收斂起笑容,道:“沒什麼。只是想到能與伯父一塊兒上山採藥,便覺得與有榮焉。”
對於他的假話,白父倒也不甚過多在意,也沒有那個好奇心,只是淡淡地點頭,便帶頭走在了前面。泠風緊隨在他身後。
白雙盈則有些臉紅,剛纔的一切都被他看到了啊!有些丟臉吶!
轉過身,正要回到內院去,卻見到白母站在門邊,看着她,也許沒有想到她會突然轉身,因此臉上的表情有些收不住,被白雙盈看到了。
那表情,有着擔憂,煩悶,心焦……很複雜。
白雙盈愣住,不明白母親爲何會這樣看着她。
泠風跟着白父一路出城,很快地便來到了城外不遠處的一座山上,看着那傾斜度很小的山峰,他似乎有些明白爲何白雙盈會要他小心一點,因爲這座山從外表看起來便會讓人覺得很是險峻了。
“泠公子,你可有看到那山頂上的那朵紫色小花。”白父擡起頭,看着山頂上那在滿周圍都很是禿平中顯得很是突兀的一朵紫色小花,問着泠風。
泠風擡頭,也一下便看到了,便點頭道:“看到了。”
“可否麻煩你上去將那小花采下來呢?”白父看着泠風,問道。
泠風有些微愣,“我嗎?”
白父一聲輕嘆,道:“老夫年紀大了,這爬上爬下的很是無力啊。”
一個千年狐妖,在這說爬上爬下的無力?他是功力盡失還是故意試探?答案顯而意見。泠風不說什麼,同意了。
往後退了幾步,他雙眼往四周看着,分析着這裡的環境,以及等下到山上的路徑。很快地,分析完畢,他凝神聚氣,隨後,猛快速往前衝去,提起輕功以山壁上突出地石塊爲踩踏點及雙手的扶撐點,很快地,他便來到了那朵紫色小花的身邊,看着那朵紫色小花,他伸手就要去踩摘,但是此時,卻有意外發生了。
那朵紫色小花似是有生命般,能感應到他的意圖,在他的手要將它拔出之時,突然發出一聲極爲尖銳刺耳的聲音,一時不察的泠風下意識地用雙手去捂耳,卻完全忘了他此刻正在幾百米的懸空山頂中,所以他便這樣從山上摔落下來。
底下的白父見狀,正要出手相救,但是在他正要施以援手的時候,泠風竟已在短短的時間內分析出自己所處的處境,並以自己自小所習的武功成功地重新抓住那在山壁中突出的凸點,很好地穩住自己下墜的身體,成功保護了自己。看見這一切的白父,眼裡滿是對他的欣賞,臨危不亂,還能利用所在環境的情況救了自己,很是厲害的一個凡人。
穩住自己之後,泠風再一次快速地來到了紫色小花的旁邊,有了剛纔的經驗,這一次他沒有再那麼貿貿然地便要伸手去摘花,只是,他應該要自怎麼做呢?大腦快速地運轉着,白父應該不可能叫他來做沒有可能地事情,既然是要他摘花,那麼想必這花一定不能普通採得。
世間萬物相生相剋,既然紫色小花長在這兒,那麼想必它的相剋之物也應該在這不遠處。也許他便是要靠那相剋之物才能摘得這朵紫色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