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族內。
周東飛手握一張簡易的信箋紙,臉色鐵青,脊背發寒。
旁邊的老管家也臉色凝重,因爲他也剛剛看到了信箋上的內容。
就在今天一早,一個信封飄入了兩人所住的這個小院內。別說一般人不知道是何人所爲,就連周東飛和老管家這兩大半步天元,也只是聽到了微不可聞的動靜。當兩人警覺異常的衝出房間的時候,卻發現已經人影全無。只有這一個信封,飄落在了周東飛的房間門前。
能在兩大半步天元的眼皮底下做出這樣的動作,簡直匪夷所思。偏偏的,周東飛和老管家都未能及時趕上。
而打開那信封一看,裡面說的內容更加驚人。原來,竟然是聖哲他們針對周東飛的那個歹毒計劃的內容!
更加要命的是,這封信竟然是用華語書寫。字跡圓潤飽滿,豐盈遒勁,一看就是慣於書寫漢字的書法高手。
對於這個計劃的內容,周東飛和老管家都覺得一陣後怕。沒錯,如今周東飛確實全力以赴的安排東大醫院和聖路加醫院內部的事情,特別是東大醫院內,哪怕一絲意外都不可能出現。
但是,對方的主要精力卻用在了醫院之外。
周東飛覺得,假如到時候真要是按照既定走向發展下去,在猝不及防之下,自己還真有可能被敵人給端了。哪怕他半步天元實力高深,能夠脫身也就是五五之數。至於挺着大肚子的由紀子,非得死在亂槍之下不可。
萬幸,有了這樣一個提前的預警,使得周東飛能夠做出防備。
老管家負手而立,沉吟:“這人究竟是誰?好大的神通,但落款上的名字卻聞所未聞。”
周東飛回過神來,笑吟吟的把信箋摺疊好了塞回了口袋中。剛纔他就感覺到,那一閃而逝的人物似乎有點熟悉的氣息,如今看到信箋上的落款,自然更加確信無疑。於是笑道:“一位故人,絕對可信。而且我敢斷定,當日隻身殺死六命槍手,給海恩斯創造了脫逃良機的,也是這位。只是搞不懂,這位和海恩斯怎麼會遇到了一起。”
“華夏之大,高人輩出。”老管家自失的一笑,“算了,今晚我去走一趟。”
“一起去?”周東飛問。
老管家沒有託大,而是點了點頭。
本來老管家還曾說過親自動手,讓周東飛儘量避免出手。但是現在看來,對方的人馬並非自己所想的那麼低劣。至少信箋中說,對方有個名頭兒叫做“聖哲”的老傢伙,今晚會在聖路加大教堂出現。而這個聖哲,在超級高手之中也堪稱實力不俗。當然,被這個層次的人稱之爲“不俗”,那麼放在外頭就只能用“驚人”來形容!
對付這樣一個人,老管家自然不會落敗。但要想生擒一名實力相當不俗的超級高手,就絕非易事了。對方假如鐵了心的要逃,恐怕很難留下他。而對於聖哲這樣一個重要人物,周東飛和老管家是志在必得的。
“人多了不好,免得打草驚蛇,所以要挑選個得力的助手,而夢莎又要貼身保護大小姐。”老管家想了想,說,“讓飛鳥跟我一起進去,你在外頭守着,免得這人逃出去。”
要是兩大半步天元一同夾擊某個超級高手,那麼對方即便有了呂奉笙或程青虎那樣的實力,也絕對難以倖免。
至於飛鳥,說的就是飛鳥家族的家主飛鳥大藏!這位飛鳥大藏浸淫忍術數十年,早就達到了距離超級高手一線之差的地步。而且,此人善於隱藏和刺殺,突然的暴起往往會讓對手猝不及防。以前他曾配合老管家執行過不少任務,每一次都很漂亮。老管家是主力,而他則是藏在背後的影子。
……
當夜,老管家和周東飛悄然出動。汽車將他們送到聖路加大教堂不遠處,而後就停在指定的位置等待接應。
車上,一個身材瘦小如猴的男子,身穿緊身的忍者服飾,只是上車的時候跟周東飛點了點頭,隨即一言不發。遮臉的黑布並未拉上,而是懸在脖子上,這讓周東飛能夠看清這個忍者高手的面貌。
精瘦,雙目有神,嘴脣很薄,皮膚已經出現了不少的褶皺。看樣子,年齡也至少有五十歲了。
這些年,飛鳥大藏已經很少親自行動。除非是老管家的徵召,這個實力很強的忍者家主不會再親自出手了。他這樣的一級巔峰高手,暗夜之中殺傷力極大。而且同樣走的“殺”的路子,但卻和殺手又不一樣。比如周賀澤那樣的一級殺手,雖然強制性的壓抑自己的氣息,但卻顯得刻意爲之。而飛鳥大藏這樣的忍者,卻似乎把自己的氣息融合到了周身自然之中。沒有顧大師的高明,但卻有了近似的味道。
其實哪怕是老管家潛心研究的“殺術”,也是融合了他們忍者這樣的特質。殺手和忍者,有相近的地方,卻又似是而非。老管家這樣的天才殺手將之融會貫通,又從中衍化出一股浩大正派的精氣神,最終才形成了那種“殺術”。
開車的是德川家族絕對信得過的司機,忠誠度無需懷疑。他將車上的三個高手送到了距離聖路加大教堂不遠的地方,就把車子悄悄停靠在了黑暗之中。而老管家和飛鳥大藏閃身出門,速度極快。周東飛發現,這個飛鳥大藏的速度和步法極爲精妙,竟然能跟得上老管家的速度。
而且,飛鳥大藏似乎真的就是一個影子,緊緊尾隨在老管家後面,絕不超前一步,但也不會脫離老管家三米之外的範圍。看樣子,這飛鳥大藏和老管家的配合已經相當嫺熟。而這樣的嫺熟配合,會讓實際戰鬥力大大提升。只要不出意外,和老管家一同出手之時的飛鳥大藏,其殺傷力應趕得上一個超級高手。
至於周東飛,則輕盈靈動的飛身出去,繞行到聖路加大教堂的後面。三井家族已經查探仔細,將這個教堂的後門環境搞得一清二楚。甚至,還拍攝了一段現場錄像,將這裡的環境全都拍攝了下來,讓周東飛他們提前看了兩遍。當時周東飛和老管家就斷定,假如聖哲那樣的人物能夠脫逃的話,應該會走這後門。而周東飛,就死死把守在這裡。他距離後門還有五六十米的距離,就在一棵茂密的大樹上。像他這個境界的高手,半夜之中藏在一棵樹上,沒有人能察覺。
到時候,哪怕聖哲能夠僥倖從老管家劍下逃生,也必然要面對周東飛的堵截。前有周東飛,後有老管家,兩大半步天元合擊一個人,應該萬無一失。
當然,周東飛覺得那所謂的聖哲脫逃出來的可能性不算很大。也就是說,自己多半不需要出手。假如只有老管家的話,或許那聖哲逃離起來比較簡單。可是看到了那行蹤詭異飄忽的飛鳥大藏之後,周東飛就覺得,聖哲能成功脫逃的可能性不足兩成。
不過,周東飛現在考慮更多的,是那個送信之人的行蹤。他怎麼也想不到,那人怎麼會出現在島倭國。似乎那人壓根兒就不該跟這種事聯繫在一起,偏偏又奇妙的出現了。周東飛只能感慨,這世事也太他孃的難以預料了。
……
至於老管家和飛鳥大藏,則已經潛行到了聖路加大教堂之中。進入前面,老管家還沒什麼,見了教士修女就繞行過去——以他和飛鳥大藏的身手,那些人壓根兒就發現不了他們。
但是到了後面,老管家的忍耐心就沒了。後廳之中,這羣本該謹守禁慾教義的修士、修女,竟然如同一個個發了情的禽獸,將一個教會搞得烏煙瘴氣污穢不堪。
甚至除了這些修士和修女,還有不少的男女信徒。這些信徒都是社會名流,有幾個的面孔還經常在電視報紙上出現。平時都衣冠楚楚的像個人,現在卻都抱在一起滿地打滾像羣狗。有的甚至還是一羣人攪合在一起亂搞,沒有了一點點人的模樣。
暗處,老管家搖了搖頭——這就是勸人向善的教會?
他看了看現場,修士修女大約二十多人,男女信徒也有一二十個。這個數字或許不準確,因爲他只能通過那些教袍得不同來評判。如今,那些教袍扔得遍地都是,沒有幾個穿着衣服的。整整一個後廳,入目皆是一片白花花的肉。
老管家沒有逗留,而是向着教堂後面最深處潛行過去。他已經決定,只要收拾了聖哲和麻原彰顯,回過頭來就殺盡了眼前這羣畜生。別看老管家平時彷彿是個不會動氣的老頭兒,可是一旦引起了他的怒意,那可就是勾動了九天的怒雷。全球第一殺手,這名號不是吹的。
那羣畜生還在盡情的放縱,全然不知一尊超級殺神從他們身邊悄然穿過,更不知道這尊殺神已經記住了他們,回過頭來還要索取他們的小命兒。
此時的老管家,已經帶着飛鳥大藏穿入了聖路加大教堂最後面,也就是麻原彰顯“接見”最虔誠信徒的地方。只不過老管家先進去,讓飛鳥大藏留在門外策應。
而一進去,老管家就感覺到了一股氣勢衝擊。
不可能,以老管家的身手,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被察覺!聖哲只是一個超級高手——或許還略遜於秦缺那個層次,按說本不該這麼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