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雅死死關上了臥室房門,心裡面亂如鹿撞。(?她一直覺得周東飛是個老實人(只能說這娘們兒很單純),怎麼竟然……不過,這件事真的讓她感到渾身觸電,甚至——有點刺激。天吶,自己在想什麼!
不由得,她靜靜走到了鏡子旁,仔細盯着鏡子裡面這個風韻不減的女人。雖然三十七八的年紀,但皮膚保養得很好,絲毫沒有歲月大幅流逝的痕跡。一張臉蛋兒……嗯,還算挺不錯啦。那起伏有致、略顯豐|腴的體型,有種青澀女人所不具備的誘惑……
似乎,她有了那麼一些自信。
真羞恥,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呢!米雅忽然又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
……
當天中午,韓覆被周東飛狠狠敲打了一頓,小畜生的屁股上飽吃了一頓“竹筍炒肉”。用周東飛的話說,棍棒底下出孝子,戒尺端頭教賢徒。老子不指望你有多“賢”,別他孃的敗壞老子就行了。
這件事暫時沒法向米雅解釋,也就只能這麼誤會着。以至於隨後的幾天裡面,兩人一見面就尷尬。更讓周東飛覺得要命的是,似乎米雅這兩天注意了點衣着打扮。算不上什麼勾引,估計僅僅是由於覺得被男人關注,而稍稍修飾了一點點。自從韓超走後,至少她是不塗口紅的。但是這兩天看上去,似乎多少塗了一點,讓那原本就很性|感的雙脣閃爍出一些亮澤。
“大嫂,今天去省城一趟,解決一下那三個合夥人的事情吧!”周東飛說起正事兒,還是很不含糊,“那三個人的資料我瞭解了,或許有些背景,但應該不會很強勢。”
周東飛有句潛臺詞沒說:既然當初韓超一人就能壓制他們三個,那麼他們三個估計也蹦躂不到哪裡去。
“好,要辛苦你一趟了。”米雅說,“不過省城那邊,你熟悉嗎?”
周東飛說:“所以,我想請大嫂一起去。要是事情能順利解決了,還需要你接手韓老哥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呢。”
“嗯。”米雅點了點頭,心裡面卻一陣劇震。這傢伙要自己一起去,到了省城可就是孤男寡女的,不會……韓超生前放蕩不羈,米雅偏偏卻是個很守婦道的女人。此前她聽說了多少此類的緋聞豔事,卻想不到有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不過,她那冰封已久的心,卻似乎被深深觸動了。
“就……我們兩個?”米雅問。
周東飛點點頭說:“讓肖無相一起去吧,當初無相兄和韓老哥都是省城的大梟喲,呵呵。有肖無相這個地頭蛇陪着,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這倒也是,沒有比他(她)更合適的人了。”米雅雖然點着頭,但心裡面卻隱約嫌自己多嘴。
……
周東飛親自開車,在通往省城的高速公路上奔馳。米雅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因爲和肖無相同坐後排會讓她有點不自在。“人妖”肖無相則百無聊賴地躺在寬敞的後排座,擺出了一個極端旖旎的姿勢。這個從外表已經分不出男女的男人,白皙的右臂枕在頭下,卻彷彿又怕弄亂了那一頭烏黑的“秀髮”,於是將頭髮向後攏了攏。一雙丹鳳眼瞧着駕駛座前的反光鏡,剛好和周東飛能夠“對視”。
周東飛發現,這貨的眼睛竟然很清澈、明亮。明明是個男人嘛,怎麼會有這麼明亮而閃爍的眼睛。這雙眼睛清澈無暇,似乎亮鑽,或者通俗一點說像是玻璃。不過一想到“玻璃”這個詞,周東飛頓時渾身一冷,不敢再看。肖無相似乎察覺到了些什麼,拿着修長的左手掩脣一笑。
周東飛和米雅有種說不得的小小曖昧;
米雅和肖無相有種說不得的心理障礙;
肖無相和周東飛則有種說不得的尷尬。
說不得,說不得……
就在這種古怪詭異的氣氛中,三人寡言少語的來到了省城。一下車,就由肖無相找了個地方擺了一場。這個城市是肖無相的老窩,熟悉得很。
而肖無相的身姿一旦暴露在酒店裡,頓時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震動。酒店高層時常接觸三教九流,而這個酒店又是肖無相常來的地方,焉能不認識他(她)?
都說在上次的血案中,韓超被殺,肖無相生死不明,整個河東的地下世界險些亂了套。事後蕭如瑟來這裡收拾殘局,稍稍穩定了形勢。蕭如瑟說肖老大沒死,現在好着呢。但是,誰信?!而肖無相一旦出現,則徹底打消了這個疑問。
酒店的經理春風滿面地跑過來,滿臉堆笑地說:“肖老大好久沒照顧小店了,都想死兄弟們了呵。”
“想必都聽說以前那些事情了?呵呵!”肖無相優雅地笑着,身姿宛如影視上的名媛,語音柔和而富有磁性,“我的命硬,想必還要繼續禍害禍害你這酒店。”
雖然是玩笑話,但等於向整個河東的地下世界聲明瞭:我肖無相不但沒死,而且依舊可以掌控省城地下世界!
酒店經理意識到了這句話的深意,當即笑道:“您這玩笑可把小弟給嚇壞了喲!能讓肖老大賞臉光顧,是咱們的榮幸!請,小弟今天要好好擺一桌!”
“不必麻煩,簡單一些就行。對了,這是韓超家的大嫂,你們認識認識!”肖無相笑指着米雅。
韓超的女人也回來了?!這麼說,省城地下世界雖然經歷了一場浩劫,但最終的大格局變化不是很大啊!那酒店經理當即點頭微笑:“大嫂好!”
肖無相和韓超老婆迴歸的事情,肯定會迅速傳遍省城地下世界。而且,兩家似乎真正聯手了。
坐進了一個八人雅間兒,隨便點了些飯菜。肖無相破例坐在了中央主陪的位置,周東飛和米雅分坐兩側。但是,三個人只是簡單填了填肚子,就沒有繼續喝下去。因爲米雅已經撥通了華亞公司那三個合夥人的電話,說在這個酒店等着他們。
但是,米雅的分量顯然不足。三個人之中,兩個都說沒空兒,下次再說。只有一個人在電話裡滿是笑意,有些敷衍的味道。這個人雖然答應過來,但看樣子有些猥瑣的心思,準備趁機在米雅這個俏寡婦身上揩點油。
“韓超兄結交的這些,都是什麼貨色喲!”肖無相淺斟了一杯拉菲紅葡萄酒,那餐巾細細抿了抿嘴脣。“換做了我,早就結果了這些白眼兒狼。”
米雅苦笑道:“沒辦法,超哥重感情。當初超哥只知道在街頭砍殺的時候,這三個酒肉朋友借給他錢搞了這個公司。後來生意做大了些,超哥感念這幾個人幫了他,也就不還那點錢了,分給他們不少的股份。同時爲了把公司洗白,還以他們三個的名義註冊爲正式的股份公司。再後來,雖然超哥覺得三個人不是很地道,但念及以前的情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超哥看錢,不是很重的。”
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成爲大梟,這些人身上必有過人之處。韓超生前雖然名聲不是很英武高大,但也有他自己的長處:做大事縝密、不貪圖小利。這一點說來簡單,但在這個唯利是圖的地下世界中,有幾個能做得到?
肖無相點頭一笑,得意道:“這倒也是!豆漿公不貪財,肖無相不好|色,全河東都知道嘛。”
擦!周東飛渾身冷汗。只能說你不好女|色罷了,你敢說自己不好男|色?至於“豆漿公”韓超確實稱得上不貪財,但那好|色的程度也太甚了點吧?明明是河東地下世界嘲諷二位的反話,這人妖姐姐倒是當成好話來聽了。
不多時,一個相貌還算可以、但笑容有些猥瑣的傢伙敲門進來了。本以爲裡面只有米雅一人,但是卻看到米雅旁邊還有一男一女(不怪這哥們兒眼神兒差,肖無相的尊容實在不易辨別)。
這就是三個合夥人之一,名叫蘇大全。他是一個瓷器商,早年和韓超關係不錯。後來得了兩成的華亞股份,卻沒有在地下世界陷入太深,而是專心做他的生意,並依靠華亞每年的分紅,讓瓷器生意做得還算不錯,在省城瓷器行業裡面也算是個大戶了。
這一次,他以爲米雅這纔是萬般無奈了,準備犧牲色|相來求助於他。當然,他不會、也沒能力把韓超那四成的㊣(7)股份還給米雅。但是眼前有便宜可佔,爲什麼不佔呢?於是,這孫子興沖沖而來,卻發現自己似乎打錯了算盤。
“哦,這兩位是……”蘇大全盯着周東飛和肖無相問。
周東飛笑道:“我叫周東飛,海陽的。這位老兄先請坐,商量一點事情。”
從外地請來混子來解決這件事?蘇大全心中冷笑。韓超都死了,你米雅一個婆娘能怎麼樣?老子雖然不混地下世界,但多少還是認識幾個朋友的。再說了,另外一個合夥人可是個大混子,手底下小弟百八十個呢。你要是想請外地的混子來省城惹是生非,那可是打錯了算盤!
“大嫂,難道又說華亞股份的事情?”佔便宜的希望破滅了,蘇大全也就沒有了興趣,臉色也拉了下來,他甚至都懶得理會周東飛。“明說了吧,這件事我做不了主。還有,現在是法治社會,一切都要講究法律。公司註冊的發起人是我們三個,這是在工商局都備了案的。”
“好大的火氣!”肖無相不屑地笑了笑,左手掩着嘴兒,右手拿着一根牙籤雅緻地剔牙,邊剔邊問,“當初韓超老兄在世的時候,你和韓嫂說話也是這口氣?嗯?!”
一個娘們兒也敢跟老子橫?!蘇大全冷哼一聲,怒問:“你這小婊|子又是哪裡蹦出來的?!”
“小婊|子?呵,還真沒人這麼稱呼過我呢,你真個性喲!”肖無相臉色不變,但一股陰冷的氣息迸發,竟然讓對面的蘇大全有些發寒。只見肖無相手指輕抖,那根細小的牙籤竟然像變戲法一樣在五指間翻滾,煞是好看。而隨後,肖無相拇指和食指捏着牙籤,猛然就插在了堅硬的實木桌面當中!
好恐怖的手勁兒!
“聽好了,我就是——肖無相。”
蘇大全的褲襠頓時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