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周東飛和戈登約定好了一切事項,第二天一早便上路,再度返回洛杉磯。 因爲此次前來,畢竟是要奪取奧斯卡大獎的。而且斯坦利也說了,那些被各地大梟控制着的評委似乎相當的勢利眼,現在《妖孽保鏢》和戴安瀾獲獎的事情竟然有些玄乎。當然,那些大梟暫時還沒有看透形勢已經逆轉。
此時,黑根和周東飛已經分道揚鑣,去了他在美國東部的老巢紐約。如今獸營北美分營全軍覆沒,其總部想要再派遣更加強大、精幹的力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只剩下一個比較扎手的餘孽加拉海德,黑根還是比較容易對付的。這幾天,黑根要全力穩固住自己在地下世界的基本盤,確保不出任何差錯。
唯一讓周東飛和黑根揪心的,是那個更加強悍的殺手,也就是一人輕鬆擊殺杜勒斯和亨利的那個神秘人。沒有龍怒或老管家那樣的通天手段,斷然做不出那樣驚人的戰果,就連周東飛都難以做到。對於這個人必須加緊防範,因爲這樣的傢伙要是做殺手,能威脅到任何他想刺殺的人,極其恐怖。
……
從舊金山到洛杉磯,依舊走的是那個美得讓人心悸的加州一號公路。按照周東飛的最高速度,估計四五個小時也能抵達。但周東飛這次不急了,他先給戴安瀾、方燕綾她們打了個招呼、報了個平安,就開始慢悠悠的往回趕。難得有個輕鬆的時間,領略一下沿途的風景也不錯。
路上,周東飛毫無疑問的聯繫了老妖怪。這老傢伙太壞了,什麼事情都瞞着自己,簡直不夠意思。師兄弟三人之中,周東飛雖然是最得寵的,但惟獨在這方面不行,只有大師兄張天鼎似乎纔是親生的。這一點,一直讓周東飛耿耿於懷,有時候連憨厚的程青虎都會抱怨兩聲。
“天意,把電話給你師爺爺,老子要問他幾句話。”周東飛呲牙咧嘴氣勢洶洶。
張無意、也就是周東飛口中的天意笑道:“完蛋了,我咋覺得師叔您來者不善吶。啥事兒又惹了您老人家發飆了?”
“還不是老傢伙,對了,還有你師父,現在想到他們兩個,老子就來氣。”周東飛惡狠狠的笑道,“小子你給我加緊修煉,將來實力超過了你師父,幫老子好好教訓教訓他。”
“得了吧,連你都不敢揍我師父,少拿咱當槍使。再說了,我這身手追上師父還得幾年。”張無意這小子也不是個貨,估計不是不想造張天鼎的反,只不過暫時實力不足而已。但張無意還是咧嘴笑道,“不過告訴師叔您一個好消息:咱這次終於提升大境界了!師爺爺帶着我跑了大半個歐洲,到處遊歷,邊走邊看邊練,想不到對境界提升也有好處。”
“哦?不錯哇小子,年紀輕輕就達到了一級高手境界,比老子當年只晚了兩年,不賴不賴。”周東飛這倒是由衷的高興。如今就相當於龍組一級水準,而且這麼年輕,那麼張無意將來遲早能進階超級高手之列,只是時間的問題。想想自己的弟子小畜生韓復,進階超級更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將來周賀澤那個逆天的小子拜入了程青虎門下,再經過程青虎、甚至老妖怪的指點,也肯定是個超級高手的最佳候補,隨時都有可能邁進那個門檻。由此可見,鏡湖公一門是何等的牛叉彪悍。
超級高手,無論在全國、乃至全球任何一個勢力,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奇珍。但是在這一門裡,簡直已經氾濫成災了。從鏡湖公到小畜生的七個人之中,將來可能出現足足六個超級高手,外加張天鼎這個一級高手中的頂尖兒!老妖怪以前也不止一次說過,假如張天鼎不是被俗務干擾太多,當年進階超級也難度不大的。畢竟資質不行的傢伙,難入老妖怪的法眼。即便如此,隨着時間的推移、經驗的積累和心境的穩固,張天鼎依舊具備隨時進階超級的可能,畢竟他距離那個境界只有一步之遙。假如連他也邁進去,整個師門簡直就是逆天到了不要臉的程度。
只不過,暫時讓剛剛進入一級水準的張無意去對戰同級巔峰的張天鼎,依舊具有天大的難度。這就好比讓呂奉笙去對戰龍怒,一準兒會被打得灰頭土臉。
慫恿張無意去挑張天鼎,這事兒看來還得放一放、等一等,周東飛小小的鬱悶。張天鼎可不是老妖怪,面對弟子的挑釁肯定會毫不留情,那張藏獒王一樣整天板着的臉,就能把張無意嚇個半死。
這時候,電話那邊的聲音變了,張無意的手機被老妖怪拿了去。老妖怪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就是一陣臭罵:“小畜生你要作死是不是?!還要問老子的話,你小子算哪根蔥,回頭老子削死你!”
“老子就是氣不過了,你愛咋咋地了,有本事來美國揍我?嘿,鞭長莫及啊!”周東飛一邊開車,一邊笑眯眯的拿着電話,似乎非要氣死老妖怪纔算罷休。
“你確定?”老妖怪淡然說。
“呃……”周東飛感覺事情不太對勁。
老妖怪緩緩說:“那你就趕緊回洛杉磯吧,老子在這裡等着你呢。”
“汗……你……你在洛杉磯?你來這裡做什麼?”周東飛下巴幾乎吊到了方向盤上!!!隨後,大感事情不妙的某貨吼了起來,生怕對方電話邊的張無意聽不到:“天意你個小王八蛋,咋不跟老子提前說清楚!”
“你讓他說了嗎?”老妖怪有些得意,笑道,“有啥事兒要問老子?該不會是戈登那個老不死的,說了些什麼吧。”
“你又知道啦?!老頭兒,別整天擺出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派頭兒好不好,會把人打擊死的。”周東飛很憋屈。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每當自己覺得某些事神神秘秘的,結果還沒開口就被老妖怪說出來了,這種感覺相當挫敗激情。於是,那股子興師問罪的勢頭兒也沒了,“我就是想問問,戈登這人可靠不。他說跟你關係不賴,真的假的?”
“還行吧,有大智慧,也有小聰明,是個不錯的洋鬼子。”老妖怪忽然邪惡的笑道,“乖兒子,你不會跟他合作什麼事情了吧?”
“哦……是啊,我們打了個小賭,其實主要還是合作的事情……”隨後周東飛把他和戈登約定的事情前前後後說了一遍,說,“你瞧沒啥大問題吧?總之他能對付那個家族(羅斯柴爾德),就是幫了我的忙了。至於那個賭注,嘿,在華夏本土幹掉幾個那樣的渣(中央情報局的人),難度不會很大的。反倒是戈登想要對付那個家族,可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吧?那個家族背景那麼大,掌控了美國那麼多的勢力。依我看,這老傢伙是輸定了,嘿。”
哪知老妖怪暢快的大笑了一陣,道:“小子,你中計啦!”
周東飛向來大事精明無比,小事稀裡糊塗。如今經老妖怪這麼一提醒,馬上自己思索了一番,當即想明白了,於是破口罵道:“戈登這老狐狸!他身爲一國領袖,想要對付民間人物佔據極大優勢啊!哪怕那個家族再強,畢竟也是‘民’。老子要是想弄那幾個渣,卻牽扯到了兩國糾紛,畢竟那是對方國家的暴力機構派駐人員!戳了,他是以官壓民,老子是以民殺官,搞不好還真的要給那老狐狸點菸去了,戳的!”
老妖怪似乎更加的開心,大笑道:“戈登這個老不死的,對付不了老子,就只能拿小的撒氣了。”
“咋了,你們之間還有過節?”周東飛預感到事情不對頭。
老妖怪樂顛顛的說:“當初老子跟他打個小賭,結果他輸慘了,最終以堂堂副總統的身份,老老實實給老子點了煙,哈哈!估計這老狐狸一口氣憋得慌,又偏偏拿老子沒辦法,就只能在你小子身上撈本兒了!”
某貨無語……
“還有啊,老子上次讓他點菸的時候,故意弄了個不好用的打火機哇。”老妖怪似乎一想到那件事就比較開心,“戈登那老不死的彎着腰,足足打了十幾次纔打着了火兒。你是不知道,那傢伙當時鬱悶的,臉紅脖子粗哇,哈哈!”
某貨繼續無語……
可以想象,當初老妖怪把戈登玩兒得越狠,這次戈登“撈本兒”也肯定就越多。別的不說,以戈登的手段,讓人制作一支一百次才能打着火兒的打火機,似乎難度不大……
不過從這個小細節上,周東飛得到了兩個有價值的信息
第一,老妖怪和戈登的關係似乎真的不錯,而且兩人的交往絕不是副總統和平民的關係,最起碼是極爲平等的。
第二,老妖怪竟然直到近兩年也一直都和戈登聯繫着。因爲老妖怪無意間說了一句,“最終以堂堂副總統的身份,老老實實給老子點了煙。”這就表明,他們最近這次打賭,以及戈登給老妖怪點菸,都是這兩年才發生的事情。因爲就在幾年前,戈登還沒有競選成爲副總統。
這其中肯定有貓膩,而且是大大的貓膩,一定的!周東飛心中那個恨啊,這老傢伙簡直太能保密了。
管他呢,反正現在已經確定,戈登在大事兒上不會跟自己過不去,畢竟他是老妖怪的朋友。現在的周東飛所要直接面對的,是老妖怪在洛杉磯的暴風驟雨。因爲老妖怪最後說了:“老子要考較考較你小子最近的修爲。”
在他們師徒之間,這句話的背後寓意就是:老子要修理修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