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偉願指揮着法相邪功的骨幹們轉移到後山,邁着已經齊腰深的大雪。但他們認爲是值得的。假如能躲過妙祥大師和龍吟寺武僧們的襲擊,那麼再苦再難也是值得的。等躲過了這幾天,大不了他們可以再回去,甚至趁着天色開始晴好的時候轉移到山外去,另尋出路。
路太難走了,輕裝上陣都舉步維艱。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帶了三天的糧食。他們在老巢裡儲備了整整一個冬天的糧食,但是不可能都運過去。不過也沒關係,等到了那邊之後,按照牧首通知的時間,他們至少還能再往返兩次,拖運過去一星期的糧食。一星期的時間,按計劃來說是夠用了。
而且,要是妙祥大師他們一星期之內沒有來,他們就可以繼續搬運,無非就是勞累一些。
可是,就在他們剛剛到了後山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一隊當地軍分區的正規軍人,開着鏟雪車和軍車,浩浩蕩蕩進入了這山口。堵在入山處的法相邪功爪牙們看到上百名正規軍,嚇死他們也不管直接衝突,只能躲在一邊幹看着。
而這些軍人一路剷雪過去之後,竟然直奔法相邪功原來的老巢。法相邪功有望風的一個傢伙留在這裡,當即嚇得屁滾尿流。
但是,這些軍人並沒有對他們做什麼——這也是一貫的狀態。對於這種打着宗教幌子的團體,軍方等暴力部門真的不好隨便出手,否則會引起國際上的巨大反響,國外一些懷有不軌之心的傢伙也會趁機叫囂搗亂。這,也是國家一直無法順利剷除這些傢伙的原因——沒辦法下死手。所以,周東飛這才請龍吟寺和大悲寺這樣的宗教界人士出手。
這些軍人到了之後,只是簡單的“駐紮”了半天。可是這半天的時間,竟然“不小心”失火,把法相邪功總部燒了一個乾淨,並把儲存的那些糧食全都燒光了!
於是,這些軍人懷着極大的“內疚”,在那廢墟上貼上了告示:由於軍事任務,不小心失火了,給鄉親們造成了巨大損失。在向鄉親們道歉的同時,請這片房屋的主人到當地軍分區去領取賠償!
賠償的數目說得很靠譜兒,簡直能讓“鄉親們”發一筆小財。
但是,這些混蛋“鄉親們”能去?開什麼玩笑!
於是,這些軍人的“軍事任務”完成了,又浩浩蕩蕩駕車長驅幾十公里,返回了山外。但是他們沒有離開,就在那山口處駐紮了下來。反正這是軍事任務,外人也沒權力打聽什麼。甚至,連這些軍人都不清楚,他們究竟來執行什麼任務。上級要求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結果,他們就死死把守住了入山的通道。而躲在山口的法相邪功外圍分子一看,乾脆溜得遠遠的。
而這時候,原本多雲的天氣,竟然變了!原本多雲的天氣,竟然再度飄起了雪花。因爲,軍分區還悄悄執行了一項任務——人工降雪!
寒冷地區水汽容易飽和,而且雪晶也比雨滴更容易形成。所以,人工降雪比人工降雨的成功率更大,增加的降水量也近乎多了一倍。
這下子不要緊,這片山林可真的是下得天地黯然了。大雪紛飛,蓋住了一切。原本齊腰深的大雪,此時更是擡高了很多。
在那後山上,法相邪功的首腦們有些傻眼了。這雪要是再下,運送糧食可就更加艱難了。好容易等到這雪停了,他們趕緊派人繼續運糧——沒辦法,帶到後山的糧食只剩下一天的口糧了!該死的天氣,要是今天弄不回來糧食,大家就等着餓肚子好了!
那些運糧的傢伙足足用了大半天,這才從後山到了前山。可是一到那裡之後,卻傻眼了——糧食全沒了!手裡頭握着軍分區留下的那張“道歉”告示,幾個傢伙欲哭無淚!
二話不說,趕緊給他們的頭子李偉願彙報。李偉願一聽這消息,臉色鐵青一屁股坐在了一塊石頭上——沒有牀鋪桌椅,只能在一山洞裡簡單湊合。如今隨着那幾個人從後山翻到前山,又過去了大半天,糧食也沒了。
三天的折騰,彈盡糧絕。偏偏這時候,天又已經黑了。怎麼辦?熱天餓一頓還無妨,冬天身體熱量消耗得厲害,一頓不吃就渾身寒顫無力。
沒辦法,李偉願只能咬牙決定:走出這大山!哪怕被人抓到,也不能活活餓死或凍死在這大山之中。
於是,窮折騰了一番的李偉願等人,只能異常苦逼的再度啓程。天已經黑了,行進更加艱難,而且雪的深度也比以前更大。所以,派出去運糧那幾個傢伙用了大半天,而李偉願這一批人足足用了整整一個黑夜都沒走到前山。到了天明的時候,距離前山老巢還有十幾裡地的路程!
這十幾裡地,似乎比整整一夜的路更加難走了。因爲大家走了一夜,肚子裡面的能量早就消耗了乾乾淨淨,偏偏又沒有任何吃的。天寒地凍,渾身疲憊,這些傢伙已經走不動路了。但是,只要因爲疲憊而停下來,或者倒下去,那就基本上註定要凍死在這裡了!
於是,只能繼續艱難的行進。而有的傢伙因爲體力實在撐不住,已經掉隊了。在這種狀態下,掉隊基本上就意味着——死!
當李偉願等人千辛萬苦來到前山老巢的時候,已經再也走不動了。看着燒的黑乎乎的地面,李偉願等人想忍不住罵娘。但是,罵也沒有,反正一點東西都不剩。而原本被他派出來的那幾個手下,如今也早就沒什麼虔誠信仰,早就溜了。那些傢伙昨天看到這一切之後,就已經當即決定撒丫子跑路!開玩笑,這裡距離山外還有幾十公里的路程。要是乾等一夜、幹餓一夜再往外走,會餓死人的。
這幾個傢伙在雪地逃了幾十裡,已經筋疲力盡,眼睛發黑。不過,距離出山已經不遠了。但是,兩道身影出現,給他們每個人的後面敲了敲。頓時,一個個腿軟着倒了下去。而在這種地方一旦倒下去,會再也起不來的。
這兩個身影,就是甘一雄和盲蛇。他們也不直接殺人,就是單純的把對方敲暈。到時候外界一旦看到這些人,最多說是在大雪中凍餓而死的。而且,可以做屍體解剖驗證——保證肚子裡沒一粒米,而且渾身都是凍傷。
現在,甘一雄和盲蛇兩個堂堂高手,就做這種小偷襲。
……
話說這幾個昨天就逃跑的傢伙,到了距離出山的時候還筋疲力盡。那麼李偉願等人多消耗了一整夜的能量、也多挨凍一整夜,此時的身體狀況當然更差。有些傢伙悲哀的坐在老巢原址,已經走不動了。
“走不動,也得走,不然就在這裡餓死或凍死!”李偉願怒道,又指着幾個人說,“你、還有你!你們不都是什麼二級高手巔峰嗎?還有你,堂堂一級高手,連走路都走不動了?!”
“教主你站着說話不腰疼!”一個一級高手怒道,“一路上就剩下了一塊壓縮餅乾,大家還都給你吃了。我們呢?我們只喝了一肚子的雪水!別說是我們,哪怕天元強者凍餓成這樣,也撐不住!”
“哼!”另一個二級高手反譏李偉願,“你不是自稱無所不能嗎?不是自稱修煉的什麼‘宇宙的第一什麼大功法’嗎?來,給咱們變出點糧食來,別淨整些沒用的。”
這時候,什麼教主之位、神明附體的光環都沒了。沒有誰是神的代言人,更沒有誰再自稱是神,現在的大家都是人,而且都是人中苦逼。
李偉願臉色鐵青,但也無話可說。到了這時候,再得罪三個一級高手顯然是沒必要、也是不利的。
看到李偉願不再說什麼,那三個高手也同樣沒再開口。少扯些沒用的吧,繼續上路。至於出去之後如何躲避盤查,那是以後的事情了,目前走一步說一步。
可是,當他們踩着厚厚的積雪,死死又堅持走了二十里地的時候,再也撐不住了。體力已經衰竭,根本走不動。而這時候,甘一雄和盲蛇再度出現,在那些人身上做了點小手腳。這下,保證那三個高手也會昏迷不醒。至於李偉願,更不會醒過來。
至於軍分區戰士留在入山之處,另一個目的就是避免裡面真的有人脫逃出來。如今又連續執勤三天之後,這才把隊伍拉了回去。
天空又飄起了雪,越下越大。潔白的雪花飄飄灑灑,掩蓋了一切骯髒和罪惡。這個冬天沒有人知道,在場厚重的大雪,一股腦將法相邪功這個囂張的邪惡組織骨幹一股腦埋葬了!
……
而無論是軍分區戰士去燒糧食,還是偷偷人工降雪,都是周東飛的暗中安排。周東飛只是打了個電話給龍影,龍影就把這任務交代給了當地的軍分區。很簡單,果然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至此,以自然道爲核心的福廕聯盟,在華夏的兩大附屬分支徹底被消滅,只剩下了自然道這一家。而這一家,已經面臨着大悲寺武僧和龍影戰士的雙重打壓了。
但是,這自然道不會向密宗或法相邪功那麼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