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夫君紛上門
隨蕭幻月走近內殿的夜驥影冷冷道:“你的擔憂果然成爲現實,那南宮殘竟敢軟禁我們!”
“一切只是剛開始罷了!”蕭幻月柳眉深鎖,眉目間浮上淡淡憂愁,長嘆了口氣。
夜驥影冷笑一聲,不屑道:“我們若要離開,即使再多人圍着也沒用。”
蕭幻月不再開口,只是表情更加凝重。現在離開,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卻非最佳方案,不但救不了肖楚,還會連累柳文洛,而且她不認爲南宮殘會這麼簡單放過她。
她不擔心自己會有危險,即使南宮殘已知她並非真正的冰心公主,但對外,她還是南仁國的公主,代表着南仁國,南宮殘即使再愚蠢,也不敢輕易動她,她現在擔心的是……她看向始終站在她身旁的夜驥影,心中下了決定。
“影,你必須離開,離開華都,甚至離開落影國,我今晚就護送你離開!”蕭幻月凝着臉,用嚴肅的語氣說出自己的決定。
“我不會離開你的!”可惜她還是低估了夜驥影的固執,他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留下一句話後,便將頭撇向一旁,繼續他的沉默。
“你現在留下來,非但保護不了我,還會成爲我的拖累。”蕭幻月急得直跺腳,說出了她本不願說出的重話。
“不會,如果我成爲你的拖累,我死!”夜驥影的回覆差點沒讓蕭幻月氣吐血。
她瞪着他,瞪了他許久,見他依舊是那副冷冰冰不爲所動的表情,最後挫敗地緩緩坐下,長嘆口氣,無奈道:“影,爲什麼你那麼固執?天地之大,你又何必非要和我一起冒風險。”
“天地雖大,我卻只想待在你的身邊!”夜驥影回答還是那麼淡淡的,冷冷的,但一句話卻堵住了蕭幻月所有想要出口的勸說。
不是山盟海誓,不是甜言蜜語,一句話只是平淡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卻勝過千萬句,其中暗含的情意和絕決讓人心動、心醉……
夜深更重,又當細雨敲窗,這樣的時辰,這樣的雨夜,大多數人都已熄燈就寢,可偏偏這個時候,月輪宮大門響起急促的敲門聲,驚擾起所有的人。
“什麼事?”蕭幻月披衣走出,站在宮檐下,看向走近的內侍。
“陛下有旨,宣公主即刻過去。”傳令的內侍雖然來得急切,卻態度恭敬。
“現在?”蕭幻月拉了拉披着的衣服,掃了一下外面的夜色和纏綿不斷的雨絲,皺了下眉頭。
“是,就是現在,公主還請快些,陛下在等您呢。”內侍如實回道。
“知道了,等我梳洗一下!”蕭幻月想了下,轉身回屋,看到夜驥影已站在她不遠處,她凝視了他一會,他會意地點點頭,隨她一起進入內屋。
“這個時候找我,也不知道那個南宮殘在搞什麼名堂!”
“我隨你去!”
“不必,我不會有事的,你在這裡守着,我很快就回來!”
幾句話功夫,蕭幻月已換好衣服,從屏風內走出,走到鏡前,拿起梳子梳理着長髮。
她哪裡會梳什麼複雜的古人頭飾,只簡單的將頭髮聚在左前,用一白綢束住。
“你就這樣去?不束髮?”夜驥影在一旁看着,微微皺起眉頭,如此打扮,女子一般只會在閨閣之內,如今她在深夜獨會男人,無形中會給人無限遐想的。
“不會。”蕭幻月回答的很乾脆,在她看來,沒有披散着頭髮已經很正式了。
夜驥影默默地接過梳子,解開她發間的白綢,小心地梳理着,然後巧手翻轉,爲她束起簡單而精緻優雅的雙髻。
“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蕭幻月滿意地照着鏡子,笑眯眯地在鏡中望着他,開口調侃道:“這可是解決我一個大問題,以後你就每日替我梳頭吧!”
“你真得願意讓我每日替你梳頭?”夜驥影沉默了片刻,擡起頭望向她,深邃冰冷的眼眸中竟有着明顯的驚喜和期盼。
“怎麼?你不願意?”蕭幻月笑着斜睨着他。
夜驥影沒有回她,只是輕輕撫摸着她的髮絲,冰冷的眼眸中似乎凝聚了某種情愫,浮上一絲暖意,嘴角微掀,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蕭幻月隨着內侍來到南宮殘所住的清極宮,雖一路閒庭信步、神色安穩,心中卻暗生警惕。
等到被引進內殿,一進門便聞到濃濃的酒味,再往裡走,她便看到靠在椅上獨飲着酒的南宮殘。
他的酒量應該不錯,雖然滿室的酒味,他惺忪微眯的眼睛卻仍是清澄冷靜,俊顏微紅,拿着酒杯,察覺到有人進來,眼中一抹異光一閃而過,隨後便將目光緊緊鎖在蕭幻月身上。
“陛下深夜找我,有何事?”見到這個情況,蕭幻月更覺得頭疼了,男人喝酒準沒有什麼好事,而她現在很不想和一個不知道有沒有喝醉的人接觸。
“都下去!”喝令內侍離開,他犀利而深沉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她,似乎是自信的獵豹在盯着爪下的獵物。
而蕭幻月討厭這種充滿侵略性的眼神,雙眸瞬間冷得像冰,一瞬不瞬地迎着他的眼神,警告地回瞪着他。
沒想到南宮殘不惱反笑,倒滿自己手中杯子的酒,站起身來主動走向她。
“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嗎?”南宮殘走近她,蕭幻月立即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薰味,正想退後卻被他眼中少見溫柔給驚到了,他脣邊扯着一抹蠱惑人心的微笑,彷彿暗夜裡擦亮的一抹火焰,亮得驚人,炙熱得讓人心慌,他掠起她胸前的一縷絲髮,湊到鼻間輕嗅,笑道:“你現在的樣子像是個充滿警惕的小貓,沒有什麼威脅性,卻是可愛得很!”
聽到他的話,蕭幻月嘴角開始有點抽,他竟然說她沒有威脅性,還可愛的很,看來真是應了那句話:老虎不發威將它當病貓,她就知道不該和喝過酒的男人接觸,男人一旦喝了酒,不管醉不醉,都會反常而且不可理喻。
她滿臉無語的表情似是取悅了南宮殘,他一把將她拉進懷中,大笑道:“來,陪孤喝杯酒!”
“放開我!”蕭幻月彆扭地想要掙脫他的禁錮,但他力氣卻大得驚人,非但如此,他還在她耳畔輕呵着氣,說着讓她感到莫名其妙的話,“你還記得我們的那一夜嗎,雖是我畢生之辱,卻不知怎的,我怎麼也忘不了,那一夜,我們……”
本在她耳畔的脣在不知不覺間移向她的脣,吻上她誘人的雙脣,帶着一種熱切與渴望,肆無忌憚地品嚐着她口中那份幽蘭般的清香。
“放開我!放開我!”感覺到自己遭到狼吻的蕭幻月又羞又惱地捶打推拒着他,甚至爲了推開他,無意間使上了內力,將他狠狠推倒在地。
“現在裝貞潔烈女,是不是有些晚了?”被推倒在地的南宮殘不悅地沉下臉,他很不高興,但當他目光定落在她紅潤微腫的嬌嫩的脣上時,卻又緩緩露出慵懶卻不懷好意的笑容。
他的話,他看向她輕浮的眼神,刺痛了蕭幻月的心,她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羞辱感與難堪。
殘月春,一直是她心中的痛,如今她被人當作下賤的人,就好似被她刻意掩蓋的醜陋傷痕被殘忍地撕開,露在衆人面前,那種感覺對她來說,是最不能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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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請自重!”嫌惡地擦拭了幾下嘴脣,掀開一向戴着得溫和假面具,蕭幻月第一次露出沉怒冰冷的表情,冷眼瞪着她,那目光猶如寒冰、好似利劍,讓大殿上整個氣氛都變得凝重冰冷。
她不知道他深更半夜將她叫來的原因,是爲了羞辱她嗎?
“自重?哈哈……”南宮殘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仰首大笑,那譏諷的大笑聲在整個大殿中迴盪,也讓蕭幻月的目光更冷更厲,“你也配說自重?那一夜可是你迫不及待……怎麼?想要換個口味了,下賤之人想要去做淑女了?這還是你欲擒故縱的招數?”
“你……”蕭幻月被氣得紅了雙眼,她現在知道了,他是在藉故羞辱她,她雙拳緊握,緊咬下脣,委屈的情緒如排山倒海般襲上心頭,冷冷瞪了他半晌後,她轉身便要離開。
“不準走!孤還沒有下令讓你走,你就不準走!”南宮殘如獵豹一般躍到她面前,眼中閃過一絲邪邪的光芒,喝盡杯中酒,將酒杯扔在地上,把他那冰冷的嘴脣迅速壓在了她的脣上,將她腦袋按向自己,強迫地把嘴裡的酒灌進她的嘴巴里。
“唔……”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招讓蕭幻月痛苦地掙扎着,揚起拳頭在他身上亂捶着,一張俏臉漲得通紅,被他強迫着不得不喝下口中的酒,直嗆得想要咳嗽,卻被他的吻硬生生逼了回去。
心中的琴絃被波動,慾念被挑起,卻也在她的理智將要斷裂時猛然清醒,她再次使力推開他,大口地喘着氣。
“這酒好喝嗎?”看着她酡紅的雙頰,南宮殘眼中浮上一抹柔情,他一開口就察覺到自己聲音沙啞,被自己嚇到了,剛剛只是爲了懲罰她,怎麼卻被她挑起了**?吻她的感覺是那般的好,依如他記憶中的甜美,是那般讓他迷戀。
“該死的,我到底着了什麼魔,我應該恨你的!”覺察到自己的異常,南宮殘懊惱地瞪着她,覺得自己幾乎要被內心深處的這種矛盾給折磨瘋了,他分不清這種強烈的感覺是恨還是愛!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響起,驚了他,也驚了她。
蕭幻月盯着自己的手掌,目光中充滿複雜,而南宮殘撫摸着被打的臉頰,凌厲的黑眸直直地盯着她,抿着薄脣一言不發,陰沉至極的臉色如同覆上一層千年寒霜。
沉默一直圍繞着他們,直到蕭幻月擡起頭,揚起冷冷的笑容,轉身背對他,一字一句道:“如果可能,我真希望我們從未見過。如果早知道今日我們會互相傷害,那夜我絕不會進那個屋子……”
留下這句話,她緩步離開,只留下聽了她的話怒不可遏的南宮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