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怎麼會在這磨中？到底是誰害了你？”我忙追問到。
“民女自幼食盡百草，又吞了萬年靈芝，不知道是多年的藥效還是靈芝的作用，我的身上便傳出異香，而這異香又根本掩蓋不住，便被國師囚禁起來。後來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一個女人把我從暗格中救出來，又將我偷偷帶出宮中連夜送出城門。後來我輾轉到了江南的一戶大戶人家避難，並且爲他家小姐配藥調養身子。可是好景不長，就在幾個月之後，我陪小姐去廟中進香之時商家便被京師的人馬接走，小姐終日吃齋唸佛見百姓生靈塗炭便去地藏王菩薩廟中爲百姓祈福。怎知就在那天，新帝突然來到地藏王菩薩廟，逼死小姐。我因爲害怕便叫出聲來，被侍衛帶走又被國師扣住。後來便被國師割肉剔骨碎屍溶於這石墨中。”
我聽着女鬼的話從她的記憶中看到了一片漆黑中女孩蹲在角落瑟瑟發抖。
“朕要與皇后娘娘同修成仙，待我接了皇后娘娘回宮之日你的榮華富貴朕定會給你，只要你練成長生不老金丹！”
“陛下，貧道已經找到了長生不死的藥引！只待皇后娘娘回宮在冊封大典上呈上。”
“很好！長生之事只有你我知道，如果被第三個人知道了，你這個國師也就做到頭了！過幾日就是良辰吉日，朕將親自接娘娘回宮。如果有什麼差池，朕要你提頭來見！”
“貧道遵旨！”
聲音漸漸遠去，暗房內只剩女孩的低聲抽泣。
場景輪換，漆黑的暗房內燈火通明，女孩被割肉剔骨的場景血粼粼的呈現在我的眼前。女孩的尖叫聲響徹暗房。
“你怪不得貧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藏身在皇后娘娘身邊。如今只有你的死才能讓娘娘起死回生。”
道人說着有用尖刀割下女孩身上的一塊肉。女孩被疼痛折磨的暈厥過去，又被用冰水潑醒。
“求求你！殺了我……”
“殺你自然是要殺的，只是你的汗水要比甘露更有用。你可知道歷史上有一美婦人天生汗液奇香？哈哈哈……楊貴妃的汗奇香撲鼻，正是長生之藥的藥頭，只可惜貴妃已經不在。貧道與貴妃無緣與你卻緣分不淺。你的粉汗異香實在珍貴非常，竟比那貴妃汗有過之而無不及。你想死也得讓貧道物盡其用不是？”
“妖道！我即使死也不會放過你……”
“你儘管纏着我好了，我不光要你的骨肉精血，就連你的魂魄也別想投生！我要將你融入磨盤，日後助我長生不老！哈哈哈……”
畫面定格在女孩充血的眼睛上，那眼中的殺氣一瞬間將我從女鬼的記憶中逼退出來。葉帆見我連連退了兩步伸手將我扶住，舌根傳來陣陣腥鹹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商淼！你怎麼樣！”我看了看葉帆擺了擺手。
“你有什麼打算？”我伸手將嘴角的血擦掉
淡淡的問着女鬼。
“打算……我要留下來！這些可憐的孩子都應該去投胎了，而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每日我都能感受到那道人的氣息，他也習慣我的存在了，我也習慣依靠恨他來度日。我本枉死多年，陰司也不是我能去的了！”女鬼看着磨盤輕輕撫摸着自己的半截指甲，嘴角微微上翹着。
“恨的深了也便成了愛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司空鬥和黃海本就是一個人，人的意念是強大的，也就是精神能力。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包括天魂、地魂、命魂。七魄分爲天衝、靈慧主思想，氣、力、中樞主行動，精、英兩魄主強健。故此也有魂爲陽，魄爲陰的陰陽調和之道。司空鬥掌握了長生不死的方法之後，隨之而來的還有永無盡頭的孤獨。而他自幼就有着很強的精神力又因長年累月的孤獨最後只好將自己分裂成兩個互相熟悉的人。只有這兩個人能互相陪伴，互相傾訴。但是這種分裂的負作用也隨即而來，讓兩個人分不出來彼此。”
“你說黃海是精神分裂？”葉帆驚的張大了嘴看着我。
“沒錯。你不覺得司空鬥死的太蹊蹺了麼？並且根本沒人見過司空鬥與紅毛糉子交戰的場面，而且他既然這麼有天分有能力……中屍毒而死就未免死的太牽強了吧！不得不說這司空鬥果然是天賦異稟，能成功將三魂七魄平均分爲兩個個體的還真是少有。他已經成爲你們修道之人的神話了，而這個神話的終結者正是他自身！”葉帆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就在我們說話間女鬼發出詭異的笑聲，向門口走去。我和葉帆趕緊跟上去，見女鬼從牆體上穿過去進了最裡面的屋子我也跟着推開屋門走進去，只見司空鬥盤腿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飛快的坐着印結。
“司空大人！沒想到你居然用手決就能操控屍兵，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黃海聽見我說話的聲音笑着停下手指的動作，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對着旁邊的椅子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也知道這屍兵攔不住你，只是……能讓你身邊的小朋友冷靜下來它們也算達到目的了！”黃海看着葉帆輕笑了兩聲。
“那司空大人，我們都已經很冷靜了，你是不是可以給我解釋一下我們之間的事情了？我的七鎖捆仙咒，爲什麼上次在陰間你會放我們安全離開，還有……你到底有什麼陰謀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家，並且告訴我父親我在外面受傷的事情？最關鍵的！我到底是誰？”
“你這麼着急就不好了！你的所有問題我都知道，但是我並不打算完全告訴你！我覺得你應該也明白，以你們倆現在的實力如果我不想說，估計你們也什麼都問不出來！”黃海摸着自己的下巴笑呵呵的說着。
“那是當然！司空大人現在可是鬼差，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怎麼能和你說那麼硬的話呢！司空大人既然活了這麼久了一直都是自
己跟自己玩我這個做小輩的也覺得自己也應該好好陪您消遣消遣！我們不如堵四場，你贏我四場我立馬就走，以後本姑娘我謹言慎行！不再惹出事端。若果你輸的話……贏你一關你回答我一個問題！”見黃海猶豫了一下饒有興致的看着我說到：
“既然丫頭這麼有興致的話，我也沒有什麼異議。不過這四場賭局的題目也不能完全由你們來出。我們在做的四個每人一題！不過……我們都不是凡人，這賭局自然也要加碼！如果你們贏了我我自然解答你的疑問，不過要是輸了我……我要你們賠上你們所有人的性命！”我看着站立在門口的女鬼微微點了一下頭。
“好！一言爲定……”
黃海輕聲咳了兩聲，向窗口走去。就在黃海推開窗子的一剎那從窗口涌進來一團白霧。隨着屋裡的可見度越來越低葉帆緊緊的拉着我的手不敢放開。
“小子！你好好看看這世間的醜惡與扭曲。人生八苦，從出生之時種種痛苦便會接肘而來，從你呱呱墜地的第一聲啼哭開始便註定在這六道輪迴中煎熬，故此生苦爲第一苦。當你漸漸在光陰中老去，年華盡逝。死亡一步步逼近你時的焦慮和折磨便形成所謂的老苦。病苦則是你肉身遭遇疾病，創傷而帶來的種種苦悶，人食五穀雜糧自是逃不過病苦的折磨。到你生命終結的時候，死苦又會在你的靈魂深處掀起恐慌之苦。厭憎會苦，愛別離之苦，求不得亦會苦。生活短短數十年，五取蘊之苦衍生出的重重痛苦無不讓你舉步艱難。當你義正言辭的來教我修道這人的德行的時候你自己先看看，這人世八苦你是否真能放開。我的第一題就在這八苦之中。若你真看得透放得下，坐到道法自然我便認輸，你們好自爲之。”
濃霧消散之時說話的聲音也戛然而止，我和葉帆看着面前的場景都吃了一驚。
“生了，生了！是個大胖小子……”
一箇中年婦女從一間破舊的毛草房裡挑簾快步走出來，一邊擦着自己臉上的汗水一邊向屋外的男人說着這個好消息。
“是男孩？哈哈哈……真的是個男孩！太好了，我有兒子了！快讓我看看”男人說着就往屋裡跑去。我拉着葉帆緊緊的跟上去。
房間裡的陳設顯得十分老舊，桌子上僅擺放着幾個掉了茬的茶碗也一個精緻的瓷壺。在牀的旁邊一地的水盆和骯髒的棉布隨意丟棄在地上。牀榻上一個面容消瘦的女人頭上繫着一條紅色的綢帶氣若游絲。女人見自己的丈夫飛奔進來用力的扯出一抹笑容把身子向裡面挪了挪。
“你怎麼進來了？女子生產你進來不是自己找晦氣麼！產婆也不攔着你……”女人撒嬌的垂打了一下男人的身體又是眉頭一緊長出了口氣。
“辛苦你了！我等不及要來看看我們家的頭等功臣咧！婉娘，你感覺怎麼樣了？”男人關切的坐在牀邊用身旁的手絹擦拭着女人額頭上的汗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