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黃二仙張開手掌,一顆紅色結晶靜靜的躺在黃二仙乾巴巴的手心之中。陽光照在所有人的臉上,那笑容卻比陽光更暖。我接過元丹我在手裡,看着葉帆冰冷的身體微笑着。
“我商淼在此謝過各位了!”
乾冉、朱啓兩兄弟看着突然出現的一羣人也慌忙閃到一邊,時不時的看看幾個人出現的那個石縫。
“我和黃翠蓮爲十殿開啓入口,不過……以我們目前的法力再加上歐道長的話也只能送走三人!”
我拍了拍孟婆的肩膀說到。
“足夠了!硬闖地獄的危險孟婆你是知道的,這次!我一個人去……”
“淼!我們同生共死,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看着你自己隻身涉險。你要是想單獨前往地府救師兄的話除非在我的身體上踩過去!”
見麻琪寸步不一副拼命的架勢孟婆輕咳了一下說到。
“你們誰都不要爭了,此次去冥府並不是那麼簡單的。琪丫頭和伽羅地煞與十殿同去方能成事。伽羅地煞力大無窮,有力劈千鈞的本事,一定會有用得到的地方。而琪丫頭身爲鳳凰遺女又掌管空靈渡在六道之外,不受三界管制,可以施展出幻術來保護十殿周全。魔界剛剛進犯嶪海大地獄,現在正是嶪海最薄弱的時候。恐怕有外道趁此時機過來生事,我們留在這裡幫助嶪海的守備鬼差抵禦外敵。此去非同小可,成敗皆在此一舉了。事不宜遲,我和黃翠蓮現在就爲三位開啓入陰之路。”
孟婆話音剛落父親快步來到我的身邊,牽起我和麻琪的手。
“孟婆!我會在我們三人的身上都帶上碟蠱,而母蟲就在我的鼎中。如果中途發生什麼情況的話還請孟婆和黃二奶奶時刻觀察着鼎中母蟲的動靜,隨時將十殿拉回來。”
孟婆點了點頭接過黃二線遞過來的鼎,青煙渺渺中我們三人對視着,互相點了點頭將雙眼緊閉。
孟婆笑了笑拍了拍黃二仙的肩膀說到。
“翠蓮!看來我們的任務是很艱鉅了,你舊傷未愈只需要逼出因果輪盤與我的周易棋局重合,剩下的就靠我和歐道長的了!記住……不論經歷多大的痛苦都不要中途停止!”
黃二線笑着說。
“孟婆子,你只管放心。我老婆子也是死過幾次的了,只要姑娘平安回來!哪怕再經歷一次抽活筋的苦我老婆子也不會有絲毫的怨言。”
黃二線說完回頭看着我,滿是皺紋的臉上笑容更濃。我見黃二仙的笑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尖嘴猴腮的樣子再加上那猥瑣的笑容每次都覺得心生厭惡。但是隻有這一次看着黃二仙的笑臉顯得那麼踏實、慈祥。我不捨的看着衆人擺好架勢各歸其位將黃二線圍在其中,一股股內裡直打在黃二仙的頭上。不一會的功夫黃二仙的頭上已經冒出汗珠。隨着因果輪盤被衆人的內裡驅出黃二仙的體內孟婆點了點頭喊了一句。
“準備好了各位就上路吧!冥府一殿君王秦廣王處生死簿上一筆續命!二筆翻天!”
隨着孟婆的喊聲在我們的面前滾燙的海水被從中分開,現出一條昏暗的樓梯,一直延伸下去深不見底。
“我們走了!各位保重……”
麻琪雙膝跪地看着歐止白花白的頭髮磕了三個響頭。伽羅地煞對麻琪點了點頭,我們三人便順着陡峭的樓梯向下走去。
隨着我們一步步向下去身邊的海水靜止立成兩道水牆,腳下的樓梯彷彿沒有盡頭只有無盡的黑暗。
“淼,雨笙她……不肯隨你回來麼?”
我聽着麻琪的詢問輕輕搖了搖頭。伽羅地煞見我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也嘆了口氣說。
“雨笙這丫頭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雨笙的心裡藏了太多的苦。在鳩城的時候我就感覺到那孩子已經到了極限了。只是當時她爲了救楚美已經元氣大傷,但是她又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恢復回來的我倒很是奇怪。”
“我在她的身上聞到了一種藥香,這種藥香恐怕你們都不會陌生吧!是那石墨中的女孩,我懷疑雨笙的覺醒都是她做的手腳。當一個人已經的記憶被仇恨所佔滿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不會變的極端,而且我看了雨笙的記憶,所有的負面情緒都被擴大了很多倍。這就是雨笙會重組魔君的原因。當人在崩潰的情況下多半會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想結束一切,一種是想改變一切。雨笙正是選擇了後者,在她的眼裡只有除了痛苦之外所有美好的記憶都被抹殺掉了。”
伽羅地煞想了想說到。
“十殿!還記不記得當時在司空鬥將琪丫頭送至投鬼寨的時候?我曾經去爲你取閻王令。當時我回來的時候你正被那女鬼的障眼法矇蔽。我當時便有預感敢在十殿閻王面前使用幻術,並如此滴水不漏的抓人弱點。這女鬼一定不是個普通人。從她的眼睛裡我看見的只有絕望。後來我們對付牡丹的時候這女人的氣息也出現過,當時我並沒有注意到,但是事後想起來那女鬼的氣息一直在雨笙身邊徘徊。”
“雨笙的覺醒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在爲邋遢鬼擋下碎冰攻擊的時候。後來牡丹死後牡丹所吸收的怨氣和當時三界大戰魔族的時候衆魔的魔性都被人盡數吸收了過去,我懷疑就是那女鬼將雨笙的魔性喚起並幫助雨笙消化了魔性。”
“十殿,如果是這樣這個女人就太可怕了。她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根本沒有弱點!”
“不!任何人都有弱點……而她的弱點就是她放不下的孽緣……”
麻琪看了看我問到。
“淼,你說的難道是司空鬥?”
我點了點頭說到。
“沒錯!她的弱點就是司空鬥。當時司空鬥被冥府下了三界追殺令,不論他藏身何處都躲不過天道和冥府的通緝,但是隻有那個地方纔能保司空鬥安全。當
時雨笙收留司空鬥恐怕也是因爲這女人的關係。只是魔族尚未崛起,雨笙想藏匿司空鬥也沒有辦法。那女鬼知道琪琪是空靈渡的接任之人才慫恿雨笙聯合大公主將司空鬥藏在空靈渡。她最大的本事就是放大人心裡的慾望和憎恨。大公主應該也是中了她這一招。只是她沒有料到司空鬥會爲琪琪捨身救人的舉動所動容毅然決定投靠琪琪。”
伽羅地煞眉頭緊皺看着麻琪擔憂的說。
“琪丫頭!司空鬥是奸詐之人,你如何能確定他是真的棄暗投明?還是謹慎爲妙!”
“我也曾懷疑過,當時父王將司空鬥囚禁於水牢司空鬥本可以逃脫,但是他卻一直留在水牢受苦。我去水牢探望的時候也曾感受到過那女人的氣息,足以證明那女人是去水牢救他的。如果當時不是司空鬥幫助我開鎖,葉兒必定是死於血蛭之口。何況……司空鬥並不是天生的惡人,雖然罪孽深重卻也是被逼無奈。”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棄暗投明,司空鬥確實是知道不少冥府內亂的事情。現在司空鬥雖然中了屍嬰的屍毒,但是那女鬼已經將他帶走應該也是有把握可以救他。我們救回邋遢鬼就去找司空鬥,也應該是那女鬼談一談了。”
“淼,我一直以爲司空鬥是爲雨笙效力,原來雨笙纔是被那女人利用。如果我們消滅那女人不就能救雨笙了?”
我談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琪琪,你想的太簡單了。這些都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並沒有證據是她控制雨笙。空靈渡爲什麼能讓雨笙隨意出入?仙脈周圍發現的香又從何而來?我們曾經捉到的那個死士提到過魔君即將覺醒,那這個魔君就自然不會是雨笙。真正的魔君又是誰?閻王令一直在我身邊隨身攜帶,在嶪海曾經出現過的閻王令又是從何而來?還有剛剛帶走雨笙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這些都還是沒有解開的謎題。我們的敵人不止是雨笙或者是那個女鬼,恐怕我們的對手來頭之大是我們想象不到的。”
麻琪剛想再問些什麼伽羅地煞將手指放在脣間輕聲噓了一聲。我和麻琪緩過神來才發現,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來到了一殿之外。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伽羅地煞伸手將我和麻琪拉至一處巨石後躲了起來。隨着兩個人影接我們屏住呼吸聽着兩名鬼差的交談。
“真是倒黴!美差總是輪不到我咱們哥倆。突然來這麼個活祖宗,一殿已經將生死簿查了多遍了,怎麼就找不到這傢伙的名字呢?”
“哥,別瞎猜了!這也不是我們哥倆該操心的事啊。從嶪海來的估計不能是什麼好東西。黑白無常也是,什麼美差都是他們的,主動請命護送生死簿回去,這帶人的活就只有咱們哥倆來了!”
“弟弟,咱們趕緊走吧!這耽誤了時間那老黑還不知道怎麼擠兌我們呢!有時間在這抱怨我們不如早點把人領過來,早交了差也不嘮了他們倆的口舌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