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帆偷偷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緩緩放開我的手,我滿意的點了點頭用另一隻手緊緊拉着葉帆顫抖的手掌。隨着我的血液逐漸被秦廣王吸收,秦廣王身上的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癒合。
隨着身體中的血液漸漸流失意識也漸漸的模糊起來。葉帆緊緊的摟着我虛弱的身體不斷的在我耳邊說着話,說的什麼已經完全聽你清楚但是葉帆那一臉溫柔的笑容卻讓我覺得溫暖。不知過了多久我張開眼睛見自己躺在伽羅地煞的懷裡,而葉帆則懊惱的反覆搓着自己的雙手。
“沒用的,你已經是鬼了。鬼是沒有體溫的,雖然你的身體之中有着三水的血,那也並不是屬於你自己的。現在三水正是虛弱的時候你那冰冷的身體只會讓她傷勢越來越重。”
葉帆孩子氣的瞪了伽羅地煞一眼繼續搓着自己的手掌和胳膊。我笑了笑扭動一下身體調整了一個方便偷窺的姿勢。葉帆似乎也覺察到了我的偷窺急忙跑過來蹲在我的面前。
“商淼,你醒啦?”
我點了點頭輕咳了兩聲,葉帆連忙輕捋着我的胸口緊張的問。
“怎麼咳嗽了?哪裡不舒服嗎?”
我笑了笑搖搖頭說到。
“沒事,已經好多了。我已經昏睡了多久了?”
“並沒有多久,十殿現在應該好好的休息。現在纔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你失血過多現在還不適合行動。”
伽羅地煞說着把我身上蓋着的衣服掖了掖。
“對了,琪琪和秦廣王怎麼樣?”
“琪琪已經清醒了,現在正在秦廣王的身邊照顧着。這對父女應該是已經消除了隔閡吧……”
我點了點頭看了看周圍陌生的牆壁和桌案。
“伽羅地煞,我們現在在哪裡?”
“回十殿,我們現在正是在楚江王的閻王殿中,秦廣王也在內室休息就在我們身邊的房間。”
我伸出手葉帆連忙小心翼翼的扶住我的手問。
“你要幹什麼去?你應該好好的休息纔是!”
我搖了搖頭笑着說。
“我已經沒事了,現在元神已經全部歸位恢復的能力也增強了好多。我想去看看琪琪,現在她的心裡應該也是很難受的。”
葉帆寵溺的擡手用手指輕輕颳了一下我的鼻子埋怨到。
“你啊,總是爲別人去着想,什麼時候爲自己考慮一下?我們相識開始你就一直在給自己找麻煩,總是叫我有一種隨時就會弄丟你的感覺。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葉帆說着將我抱起來向門外走去。靠在葉帆的懷裡仔細聽着他若有若無的心跳聲我愜意的閉上眼睛。雖然我感受不到他的體溫,但是卻總有一種想法在我的腦子裡不斷的徘徊。在他的懷裡應該是很溫暖吧!
沒沒到楚江王休息的地方一股熟悉的香味從一閃門裡傳出來,我聞着空氣中的狐涎香感受到麻琪此時的憤恨與自責。隨着葉帆轉身過去用背倚開房門房間中的香味更大,幾乎可以用刺鼻來形容。麻琪聽見葉帆的咳嗽聲急
忙回過身看着我和葉帆。
“淼?你們怎麼過來了!你的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現在你只管好好休息就好!”
麻琪說着讓人搬過來一把椅子,葉帆將我放在地上扶住我坐在椅子上。
“琪琪,秦廣王現在傷勢如何?”
麻琪回頭看了看躺在牀上的秦廣王勉強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已經沒事了,身上的傷口已經清理乾淨,我也在運氣爲他補充着體力。剛剛在清理傷口的時候,我身上的加上他身上的傷口一共三千五百九十九刀。看來和那‘天命條款’有着某種聯繫。”
我看着秦廣王雙目禁閉,胸口微微起伏着幾下緩緩站起身來。
“看來我猜的果然沒錯,困住你的那鐵網根本就不是捆仙索,也不是化骨繭。而是千冰斬的劍氣彙集而成。我們一直在一個誤區之中一步步錯下去,其實我們都沒有見過‘天命條款’的行刑過程。所謂的剮刑應該也只是一個幌子而已。早聽說有一種說法,千冰斬並非只有一把,它因人的念力所召喚,而每一次千冰斬出竅勢必要吞掉一個靈體,而每一柄千冰斬都將在使用之後變成一堆廢鐵,帶着那吞噬掉的人從此消失在三界之中。”
葉帆看了看麻琪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問道。
“琪琪,你被困鐵牢之中到底經歷了什麼?我感受到你承受着極度的恐懼,而這種恐懼是由你的內心深處發出來的,潛意識裡的恐慌。到底你看見了什麼能叫你嚇成這個樣子?”
麻琪猶豫了一下說。
“其實,我在那鐵籠之中看見了絕望與孤獨。那種絕望是你無論怎麼掙脫都無法逃離的。當時我聽見你的話也覺得十分怪異,就像飛到高處看個清楚。但是當我發現自己正在陣眼之中的時候再想離開已經來不及了。我在半空中不斷的向上飛去,但是那鐵網繞着柱子不斷升高,我的翅膀竟比不上他增長的速度。而那時候我已經看不見你們的位置了。在我的耳邊不斷有各種各樣的聲音,或是在哭訴,或是在哀號。”
麻琪說着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我連忙握住麻琪的手輕聲說。
“不願意想的話完全可以不去想,不要去逼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麻琪看着我點了點頭說到。
“琪琪,我沒事的。有些東西早晚都是要面對的!”
見我點了點頭麻琪繼續說到。
“當時我被這些嘈雜的聲音擾的心亂如麻,但是真正的恐怖竟然還遠遠不止於此。我在想要向下落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些片段。而這些片段明顯不是從我自己的視角去看的,而是以旁觀者的身份看着那影像中逐漸出現的那個女人。”
我見麻琪的臉上已經沒有血色倆個忙踢葉帆一腳。
“你難道看不見琪琪已經很害怕了麼?你究竟想讓她接近你錯少次?”
葉帆轉身到的面前,雙手架着我的雙進嚴肅的等着眼睛看着我。
“有些人一輩子都會因爲某種原因而害怕一件事而不去嘗試,終究是一輩
子只能在恐懼之中度過餘生。我不想讓麻琪也變成這樣一個可悲的人!去低着頭走完她的人生麼。”
隨着葉帆的一聲吼聲。麻琪的眼底漸漸燃氣火焰。
“告訴我,到底是什麼能叫你覺得除了逃跑沒有別的辦法?師傅的教導你難道忘記了麼?直面自己的恐懼,不逃避,不屈服。”
麻琪雙眼禁閉兩隻手緊緊的捏成拳頭,突然喊了一聲。
“是那降頭師的笑容!我恐懼的是那曾經用我煉將頭術的男人……當我在一次親眼看見那男人正在以我試將頭的場景便覺得整個身體被充斥鼠咬一樣的疼痛,於是我開始橫衝直撞,幾次撞到我身後的鐵網上,但是那男人的笑容還是在我的腦子裡,彷彿在告訴我我這一生都將逃不出他的手掌一樣。”
葉帆聽見麻琪的喊聲快步走到麻琪的身邊,只見葉帆伸出雙手將麻琪緊緊的摟在懷裡輕輕拍着麻琪的背。
“琪琪,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的是是空靈渡的六公主,沒有誰趕再來欺負你。師兄也會保護你的,不管是誰都不能叫我的琪琪再受半點委屈!”
麻琪聽見葉帆的話早已經泣不成聲,柔弱的身體在葉帆的懷中不斷的顫慄着。我看着麻琪紅着眼睛,整齊的牙齒緊緊咬住自己的嘴脣來強迫自己不發出哽咽的聲音。就在此時只見伽羅地煞快步走進來。
“十殿,二殿楚江王到!”
我聽見楚江王來了急忙站起身子,而猶豫體力尚未完全恢復只覺得眼前一黑再次跌入椅子當中。伽羅地煞急忙伸手扶住我,見我臉色蒼白關心的問到。
“十殿,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我搖了搖頭閉上眼睛用手輕柔着自己太陽穴。就在說話間楚江王帶着柯遠江和判官走進屋裡。
“十殿,你的傷怎麼樣了?”
聽見楚江王的詢問我緩緩張開眼睛笑了笑。
“已經沒有大礙了,二殿可是帶人去重建舌犁地獄了?”
楚江王點了點頭說到。
“已經再重建了,舌犁地獄損毀的厲害,而且我已經派人挖出了那幾名神將。雖然傷勢嚴重卻也沒有性命之憂。天道那方面看來已經是得罪了,我活大地獄也沒有理由去怕他,只是……”
“只是什麼?”
楚江王擔憂的說。
“只是那帶頭的男人我們並沒有找到。那男人應該已經逃脫了,但是聽那幾個天將說這男人是執着之人,一旦領命便會用盡各種手段來完成。所謂使命必達就是說他!我想那男人應該還在活大地獄之中等待時機向判官下手。而且此人帶走了千冰斬,恐怕我們暫時都不會很安全了。”
我嘆了口氣說。
“現在既然已經開戰我們就沒有了退路。冥府和天道之間的恩怨已經展開了,只有先找到那男人將它扣留,絕對不能在此時讓他迴天界調兵。”
楚江王點了點頭看着牀上昏睡中的秦廣王走過去。判官則一直跟在楚江王的身後將頭深深的低着。之間判官突然停住腳步說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