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死啊……”
見司空鬥說着從嘴裡吐出一把鑰匙,麻琪急忙撿起來插入鎖眼將水牢門打開。縱身跳入水牢之中緊緊摟着夢僷單薄的身體。突如其來的變故司空鬥和夢僷同時愣了一下,而當司空鬥伸手要將麻琪拉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夢僷身上的水蛭似乎是長了眼睛直奔麻琪而去,而夢僷身後的鐵鏈也漸漸鬆動。
“僷兒!我留下,你快走……”
麻琪忍着被血蛭噬咬的疼痛輕輕彈掉夢僷身上已經因吸血而撐死的血蛭屍體,看着夢僷的臉露出溫柔的笑容,而水牢之外的司空鬥也久久回不過神來。
“六姐……六姐你真的願意犧牲自己來救我……我差點殺死你啊!”
夢僷說着驚訝的看着面前的麻琪,一隻只血蛭正爬向麻琪的身體。
“傻丫頭!你殺了我又怎樣?你是我的親妹妹啊……姐姐沒有留在你身邊照顧你已經是姐姐的錯了,如今我們兩個必須要死一個,我寧願死的人是我。如果我死了你對我的怨恨就會漸漸平息了吧……六渡被你打理的很好,你比我更適合去看護空靈渡。等我死掉了以後,我將會一直留在六渡的蓮花池裡,我們兩姐妹就可以不離不棄的永遠在一起了……”
夢僷看着麻琪的眼睛,眼淚留下來臉上滿是血淚。急忙用滿是血污的手去打掉麻琪身上的血蛭,而血蛭的速度卻比夢僷打掉的速度要快得多。
“怎麼會……爲什麼會這麼快……爲什麼會這麼快啊……”
夢僷一邊哭喊着一邊拼命的在麻琪的身上劃拉着。
“傻瓜,你不要白費力氣了。我自己養的血皇蛭我比你更瞭解它們。在我跳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在身上開了口子,並撒上了屍油。可以更快的把你身上的水蛭引過來。你身上的血蛭已經被我吸引的差不多了,你快走……”
“不……六姐,我不走……屍油……對,用屍油能將血行爲擴大能引血皇蛭!我爲什麼沒有想到!六姐……你不可以死,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死啊!該死的是我……”
“司空鬥,我怕是不能兌現我對你的約定了。唯一的一瓶屍油已經被我用掉了。我知道你其實並不是壞人,現在我只求你帶夢僷離開這裡。永遠不要回來!”
麻琪說着用盡全身力氣將夢僷推出水牢,並迅速拉起水牢的鐵門。看着麻琪的身體已經佈滿密密麻麻的水蛭夢僷拼命的抓着水牢的鐵門拼命的嘶喊着。就在夢僷的體力透支暈倒的時候司空鬥迎上來,用身體擋住夢僷倒下去的身體。
“麻琪丫頭這就是你最珍惜的東西麼?寧可死無全屍也要守護的人?哈哈……如果當初有人這麼守護我的話我今天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亦或者,如果我們不是對立的話……我到是非常願意去了解你。這個丫頭我會帶她離開這裡,永遠不會再回空靈渡。從今以後沒有人會再傷害她,這樣你也就放心了吧……”
司空鬥看着昏迷的夢僷苦笑着。
“空靈渡主上魘王到……”
隨着水牢門口的喊聲夢魘快步趕過來,司空鬥也慌張的向後退了兩步。
“司空先生,你好大的膽子,我欣賞你謀略過人才收留你在空靈渡避難,你竟敢帶六公主私闖水牢!來人……將這人拿下!準備六渡湖水,要快……”
夢魘說着伸出手將水牢的鐵門硬是掰斷了幾根。見侍衛將司空鬥帶走後夢魘低頭看着暈倒在地上的夢僷嘆了口氣喊到。
“將七公主送回去,請周師傅爲七公主好好診治!”
沒一會已經來人送來了幾桶蓮花池裡的水,只見夢魘將幾桶水倒入水牢中,並從腰間取下一枚錦囊,將裡面的幾個種子扔進水牢中。一時間麻琪身上的血蛭脫離了麻琪的身體浮在水面上。隨着種子在水中漸漸發芽,一片片的荷花在水牢中生長起來。那些水蛭也跟着腐爛分解成養料被吸附在蓮花的根莖上。
“堯兒……你怎麼樣?”
耳邊傳來慈祥溫柔的聲音,麻琪也漸漸張開眼睛,一張充滿關切的臉出現在麻琪的視線裡,麻琪張了張嘴,喉嚨裡似乎被什麼東西卡住一樣發不出來半點聲音,老人見麻琪睜開眼睛也笑了起來。
“好啊,醒了就沒事了!我的孩子,你到底要讓父王爲你擔心到什麼時候纔夠啊!如果不是你那朋友感應到你有危險,恐怕我又要失去你了……”
老人嘴上雖然笑着,但是眼裡的淚卻一直沒有停止過。見麻琪的嘴不斷的張合着老人忙說到。
“你是在擔心僷兒麼?她現在已經沒事了。我本想教育她一下,沒想到這孩子竟然一心求死,將血蛭母蟲戴在身上。恐怕她的容貌是沒有辦法恢復了。周先生正在爲僷兒配藥,估計一會僷兒就會醒過來。”
麻琪聽着夢魘的話安心的閉上了眼睛。過了很久麻琪恍惚聽見葉帆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當麻琪張開眼睛的時候葉帆的大臉正出現在麻琪的面前。見麻琪的拳頭衝葉帆揮出去,葉帆急忙一把抓住麻琪的手大聲說着。
“老爺子,你看我說她沒事吧!都這樣了還知道動手打人呢……”
麻琪看了看葉帆欠揍的臉又四下張望起來。
“別看了,商淼沒在這裡。商淼傷勢太重現在在空靈幻境休養。你先關心你自己好了,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皮膚了。看你的路子見到你的樣子不被嚇死也得移情別戀了……”
麻琪狠狠瞪了葉帆一眼正欲爬起來,老人忙走過來扶住麻琪問到:
“堯兒,你要什麼東西麼?”
見麻琪搖了搖頭向門外看去。
“你是在找僷兒麼?她已經醒了,我帶你去見她?”
麻琪拼命的點了點頭,身上的傷口被重新抻開疼的麻琪倒抽了一口涼氣。臨近夢僷房間的時候遠遠的聽見房間裡的哭聲,麻琪快步向夢僷的房間跑過
去,幾次跌倒又重新爬起來,身上的衣服也被滲出來的血染成紅色。
“六姐……”
夢僷見麻琪推開門一步三搖的走進屋裡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整個人雙膝跪倒在地上。麻琪急忙迎上去扶起夢僷,兩個人緊緊的抱着對方,完全不去在意身上崩裂的傷痕正在涌着血液。
見麻琪張着嘴說不出話夢僷也焦急起來。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六姐,你和我說話啊!父親……父親六姐的嗓子……”
夢僷緊緊抓着夢魘的衣袖,看夢魘雙眼含淚不住的搖着頭夢僷雙腿無力攤到在地上。
“我趕到的時候血蛭已經啃穿了堯兒的身體。喉嚨被血蛭噬咬的厲害。周師傅暫時也沒辦法再叫堯兒發出聲音。也許一直都會是這樣了,好在命是保住了。”
看着夢僷絕望的癱坐在地上麻琪心疼的撫摸着夢僷的臉頰,嘴角微微上翹。
“六姐,你怪我吧……是僷兒害了你!”
麻琪笑着搖了搖頭把夢僷摟在懷裡。
夢魘嘆着氣將麻琪和夢僷扶起來。
“僷兒,父王知道,你一直在恨我!你的仇恨已經讓堯兒受到了太大的傷害,同時也讓父王痛苦着。你可能一直都不明白爲什麼我執意要找堯兒回來吧……父王現在就告訴你,這空靈渡的事情!”
見夢僷擡起頭看着自己夢魘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遠處講述起來。
“僷兒,你還記得你的母親麼?當年我與你母親相識之際正直荷花盛開,她最喜歡的花就是荷花了。我答應爲她建造一片屬於她的花池,但是我卻不知道,她其實是蚌精修行得道,身上的妖氣濃烈不可與人發生情慾。但是你母親卻爲護我周全每日以自己的內丹爲我驅除妖氣的傷害。直到她生產之時那荷花都未曾開過半隻。當年你和堯兒同時出生,在寒冬臘月裡你母親道行消耗殆盡,死於難產。但是當天,在風雪中大片的荷花同時盛開。你母親留住最後一口氣爲你們姐妹倆取名夢堯和夢僷正是爲了幾年當時在寒風中搖曳的荷塘美景。”
麻琪看着夢魘緊緊握着腰間的錦囊步履蹣跚的走過去緊緊握着父親的手,夢魘微笑着繼續說:
“當時臘月花開已是天降異象,我安葬了你們的母親之後便取下那荷塘裡的荷花種子,一直帶在身邊。我見你們姐妹兩人身子單薄又沒人照料怕是會夭折,於是便用你們母親的精元將你們兩姐妹封在她的精元之內。這一封就封了幾千年。直到我創立了這空靈渡,吸食人間的貪慾只爲聚集能量,幫助你們兩姐妹解封,能和正常的孩子一樣健康的成長起來。一直到你們五姐出生,你們才得以重見天日。在封印期間你靈力薄弱,抵不住那蚌精精元的反噬,堯兒就甘願將自己的靈力渡到你的身上,所以堯兒現世的時候身子虛弱,幾乎變成一具死嬰。你眼睛上的痣正是當時堯兒爲你渡氣時留下的痕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