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妹,是你的就是你的,即使我不要父親的魘印,也還有大姐,二姐……我今日一定要離去,我所追求的東西正在等待着我。明日就是你的生辰了,六姐只有說對不起了!希望你日後得償所願……今日一別我們將再無碰面的機會,好好珍重!”
麻琪說着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綠衣女子蹲在地上看着面前的荷花池不住的哭着。麻琪想到這口中喃喃的說着:
“七妹妹!六姐終究是食言了。不該走的時候我拋下你離去,不該回來的時候我又回來了!造化弄人……六姐害了你。”
麻琪說着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擡起頭喊到:
“來人……”
只見一個侍衛低着頭走進來。
“六公主有什麼吩咐……”
“帶我去水牢看看七公主!”
侍衛聞言慌忙跪倒在地說到:
“六公主身體虛弱,水牢那種地方六公主是去不得的,何況主上已經有了吩咐,任何人不得探望七公主。如果六公主執意要去的話不如等主上回來……”
“大膽!我堂堂空靈渡六公主還要聽你的安排?”
麻琪說着將身旁桌子上的茶具推到地上。
“小人不敢左右六公主的決定,但是如果小人帶六公主去了水牢的話小人也是活不了的了,求六公主體諒……”
沒等侍衛說完,一個聲音從門口傳進來。
“六公主說要去便帶她去就是了,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先擔心自己現在能不能活,而不是以後有沒有活路……”
麻琪順着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門口,靠着門正看着自己。
“司空鬥?你果真躲在這裡……找你還來不及,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司空鬥見麻琪從腰間取出玉簫直指着自己笑着說:
“六公主,你真是和十殿待得久了,衝動的個性也一模一樣。如果你現在的體力能打得過我的話貧道倒是很願意讓六公主出出氣呢。”
麻琪看着司空鬥得意的笑容冷哼了一聲伸手扣住自己脖子上的項圈說到:
“我的確是沒有多少精力站起來和你打,但是我的飛頭降對付你這個沒有手的廢物也是綽綽有餘了。你既然敢私闖六公主寢宮看來你也沒有打算活下去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雨笙現在應該還在鳩城。要想在伽羅地煞的眼皮底下趕來救你的話也是分身乏力。我到是要看看,你的新靠山要怎麼救你。”
見麻琪真要拉下脖頸上的項圈司空鬥忙說:
“六公主且慢動手!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只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你的好妹妹現在在水牢里正忍受着水蛭噬咬的痛苦。六公主念舊情也應該看看七公主吧?而且既然六公主知道秦雨笙的身份,想必也應該明白,您的七妹和秦雨笙有着某種聯繫。不然揹負三界追殺令的我怎麼會還能逍遙自在的躲在這空靈渡?”
麻琪聽着司空斗的話心裡更是說不出的難受。
“父王怎麼會
把七妹打入雛蛭極刑?不可能……你騙我!”
“六公主,我並沒有騙你,不信你問他。”
司空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侍衛,麻琪慌忙問道:
“你說……七妹到底在哪裡?父王怎麼會不念骨肉之情將七妹關入極刑之地?如果不說的話我現在就將你剁碎了扔進荷花池裡做肥料。”
侍衛見麻琪大怒只好說了出來。
“回六公主,正如司空先生所說,主上知道七公主窺視王位,還害的你幾乎命喪駝羅頂,一怒之下將七公主打入雛蛭之牢。七公主現在身上佈滿水蛭痛苦難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快帶我去……”
“六公主……小人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姑奶奶告訴你,今天我非去不可……父王欽點我繼承魘印,我就是日後的君王。我現在就可以派人將你壓到花泥坊將你大卸大塊做花土。”
侍衛見麻琪的眼中滿是殺意也不敢再違背麻琪的意願連忙磕頭求饒。
“六公主,我帶你過去看你的七妹可好?”
麻琪看了看地上身如抖篩的侍衛又看了看司空鬥說到:
“你究竟有何目的?”
“我說我只是閒來無事爲六公主分憂的話不知道你會不會相信。我有何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七妹妹是因爲誰才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估計六公主比我要明白得多吧!我們只不過是各爲其主而已。我的目標並不是你,六公主何必這麼緊張呢!”
“我們還是說明白得好,你究竟想從我這得到什麼東西?”
“真不知道該叫你什麼,是六公主還是麻琪丫頭!明人不說暗話,我可以帶你去見七公主,也有能力帶她逃離出去,只是這空靈渡我怕是呆不下去了。如果你能順利接任魘印的話就另當別論了。我只是想找一個能叫我安身的地方,希望六公主成全!”
“好,我答應你接下魘印,繼承父王的王位。而你也必須說到做到,幫助我救七妹逃離水牢!”
“那是自然。我們現在動身的話還能趕在魘王回來之前將七公主換出來,再晚了些恐怕就不太容易了……”
司空鬥說着轉身向門外走去。麻琪急忙跟在身後,手裡緊握着玉簫警惕的注意着司空斗的一舉一動。
臨近水牢之時司空鬥示意麻琪將自己身上的腰牌解下來遞給守門的侍衛。
“奉大公主之命前來探望七公主,見令如見大公主親臨。”
見侍衛讓開道路麻琪緊跟着司空鬥走進水牢。臨近水牢深處已經依稀可以聽見七公主痛苦的慘叫聲,麻琪急忙快步走上去。見七公主的身體整個被泡在冰冷的水中,身上暴露出來的皮膚上佈滿水蛭,麻琪看的心驚肉跳。
“僷兒……你還好麼?六姐來救你出去……”
水牢中的女孩擡起頭看着麻琪關切的面孔發出陣陣冷笑。
“六姐,你是多久沒有這樣叫我了!你現在來是想看我報應的麼?我被關在這極刑牢裡不
知道六姐看在眼裡是否還滿意……”
麻琪看着僷兒的身上臉上滿是血水急忙伸手進去幫七公主彈掉臉上吸附的水蛭。
“僷兒,是六姐對不起你。我們兩個同天同時出生,姐姐怎麼也沒想到你會承受着這樣的折磨。我現在就想辦法打開水牢救你出去。你再忍耐一下。”
“你爲什麼要回來……爲什麼我們兩個要同時生活在一個世界上?六姐,你拋棄父親在外這麼久,但是他卻還是念着你,從來沒有多看我一眼!我也想叫父親喜愛我,我處處做的都比別的姐妹努力,但是卻永遠活在你的陰影之下!爲什麼要這麼對待我?我留在父親身邊替你盡孝,我是那麼努力的守護着七渡……爲什麼卻不能換來父親的認可?你可知道這麼多年,父親每每看見我的臉都會落淚,但是沒有一滴眼淚是爲我而流!六姐,你仔細看看……我的身上,我的臉上,都是因爲你!”
麻琪愣愣的看着水牢裡披頭散髮的女人,一陣寒意從背後襲來。
“僷兒,你真的這麼痛恨我麼?你真的不肯原諒我麼?父親是愛你的,這麼多年你看不出來麼?我們從小就穿一樣的衣服,父親給我們的愛都是平等的,並沒有多偏於誰一些啊……”
“你知道什麼!我根本……我根本就不想和你穿一樣的衣服,玩一樣的遊戲!我從小就不想做你的影子……我是夢僷不是你夢堯!”
看見女人抓狂的樣子麻琪只覺得頭暈目眩,而就在此時夢僷烏黑的秀髮也漸漸的從頭上脫落下去,漏出血肉模糊的頭皮。夢僷看着漂浮在水面的頭髮笑的歇斯底里,眼角的眼淚也不停的涌出。
“這水蛭是……”
“沒錯,這是血蛭!是你六渡的血皇蛭……我就是要你看看,你是如何殺死我的,我將成爲你六渡蓮花池中的肥料,我的靈魂也將永遠被囚禁在你六渡的每一寸土地裡……你不是假惺惺的要救我麼?你自己飼養的血皇蛭你不會不知道吧!你到是來替我啊……哈哈……”
麻琪看着夢僷回頭看着自己身後的一條條鐵鏈狂笑着,而在夢僷的耳後一個血紅的囚字赫然出現在麻琪的眼前。
“僷兒,你……你耳後的印記……爲什麼?你爲什麼要自甘墮落成爲魔界死士……”
“爲什麼?對啊……我爲什麼呢?”
夢僷說着閉上眼睛靜靜的等待着自己的身體被血蛭啃食,麻琪從頭上取下兩根髮卡慌亂的捅着鎖眼,但是卻怎麼也開不開。而就在麻琪慌亂的時候手指一滑一枚頭卡掉入水牢裡。麻琪只好回頭看着遠處的司空鬥喊到:
“給我開門!快……”
司空鬥看着麻琪搖了搖頭說到:
“即使我爲你開了門又能怎樣?這鎖鏈是靠血蛭維繫,如果沒有人跳入這水牢替換她的話你也是斬不斷這鎖鏈的。六公主,你難道要替換她?她一心求死,你何必再爲她尋求活路……”
“少廢話,司空鬥,快爲我開鎖……”
司空鬥愣了一下只好走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