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禿子的救兵
跟野狗談好條件以後,他說要拿道具,讓我們三個自己先去,而且拍着胸脯給我保證道“今天以後,商業街就是你的了!”
我不知道野狗哪來的那麼大勇氣,將信將疑的帶着王行和王飛洋朝着商業街走去,距離還有十多米的時候,我頭皮一陣發麻,已然想掉頭,沒辦法,劉禿子帶的人實在太特麼多了...
此刻商業街的路口站了起碼不下三十號人,基本上還都是剃着小短頭,手拿洋鎬把、大開山的社會小哥,劉禿子正點頭哈腰的站在一個染着黃毛髮,滿腦袋湊紮了很多麻花小辮的青年跟前不知道說着什麼。
“康哥,他們人好像有點多...”王飛洋的腿肚子明顯也有點打轉,朝我木然的說道,本來他的西瓜刀是拎在手前面的,走着走着就悄悄的藏在了身後。
“人多人少,咱們士氣不倒,你將來可是要做扛把子的男人啊!”我深呼吸一口拍了拍王飛洋的肩膀安慰道,倒是旁邊的王行一點不帶害怕的,手裡握着把小鐵錘橫衝直撞的往前走着。
“大哥,就是他們!早上差點砍死我!”劉禿子看到我們仨走過來了,趕忙朝着那個扎着滿腦袋麻花小辮的青年說道。
那青年歲數也不大,估摸也就二十出頭,染着黃頭髮,腦袋跟頂了盆水仙花似得,扎着很多小拇指粗細的麻花小辮,鼻孔上套着個老牛似得鼻環,牛逼閃閃的指向我們道“跪下,磕頭!”
我眯着眼睛望向那個身材特別的消瘦麻花辮青年,乾咳了兩聲後,微笑道“大哥,咱們出門在外混口飯吃,不至於這麼沒品,劉禿子既然是你罩着的,我賠了不是,咱們就當交個朋友。”
眼下的情況再明顯不過,如果真槍實彈的硬拼,我們哥仨鐵定得被擡到醫院去給謝澤勇當病友,野狗既然信誓旦旦的說他能搞定,那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麻花辮青年的手臂上紋有一條漆黑的猛虎紋身,滿臉桀驁不馴的朝着我歪了歪嘴巴“你算個狗屁玩意?也敢跟我交朋友?”
我裝傻充愣的憨笑了兩下,撓了撓頭,那副模樣就跟小時候哥想從村裡的小朋友手裡幫我騙出來琉璃球一模一樣。
劉禿子在青年的身後,狐假虎威的蹦跳着“孬種,早上不是牛逼麼?”
見我不言不語,得寸進尺的麻花辮青年上前幾步,站在距離我三四步的距離張狂大笑起來:“傻逼,你叫宋康?是不是還有個哥叫
送死,然後你老子叫送葬?你媽叫...”
對於社會上的痞子來說,這些話只是打架前最正常不過的嘴皮功夫,比這更骯髒更令人抓狂的下流話有一大籮筐,只是不等他說出最後一個詞彙,我已經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猛地奪過來王飛洋手裡的西瓜刀,擡起拳頭朝着他的腮幫子狠狠的搗了出去,硬生生的磕下狗日的好幾顆牙齒,血流的滿嘴都是,不等他回過來神,我一記撩陰腿直接踹到他的褲襠上,把他給放倒在地上。
周圍一幫小弟剛準備轟上來圍攻我,我一腳踹中想要掙扎着起身的麻花辮青年臉上,本就觸目驚心的血液更是濺射開來,然後揪住他的頭髮直接拿着西瓜刀尖指向麻花辮的脖頸。
四周的小弟頓時一片譁然,紛紛叫嚷着讓我放人,不然就怎麼怎麼之類的狠話。
我揚起嘴角冷笑着一手薅拽這位社會大哥的麻花辮,另外一隻手握着刀把稍微用了一點力,麻花辮的脖頸上瞬間別劃出來一條血口,然後朝着那羣馬仔低吼道“有本事你們現在就集體衝過來弄死我,看看我和你們大哥誰先掛!”
麻花辮滿臉是血的哀求道:“兄弟,都是社會上混口飯吃的,不至於你死我活,這事我們不管了,行不?”
“出來混,人多勢衆讓我一句話就給唬住了,大哥你混哪的啊?”我扯着麻花辮的頭髮用力搖晃了兩下,藉此掩蓋自己微微有些顫抖的雙腿。
別看我表面悍勇,可心底卻無比的苦澀,“擒賊先擒王”是做到了,關鍵我也不敢真把這賊王怎麼滴,如果我要是有我哥那種魁梧彪悍的體型,此刻肯定就真鎮住這羣混混了。
王行和王飛洋推開圍在我四周的這些混混,一左一右的護在我兩邊,不過倆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不用說我也知道他們肯定也在害怕。
“兄弟咱們交個朋友,我是鬼門關的,我叫白亞偉...”麻花辮嘴脣不住打着哆嗦,朝着我小聲嘟囔着,我剛剛鬆了口氣,這傢伙猛地一胳膊肘子懟到我肚子上,拔腿就滾到了地上,同時大吼道“給我乾死他們!”
“操他媽,輕敵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麻花辮已經滾出去三四米遠,而周邊的一拳小混混嘶吼着就朝我們撲了上來。
手裡有傢伙,心中有底氣,面對這羣叫吼着的混混,我從小的那股子狠勁也洶涌起來,不管不顧的瞪着眼睛混亂掄着手裡的西瓜刀,一時間還真把周邊的這羣混混給逼退了。
不過很快這些混蛋就學精了,紛紛舉起手裡的洋鎬把圍在我們四周,時不時的偷襲兩下王行和王飛洋,一輪下來,王行和王飛洋就被打的倒在地上,我鼻青臉腫但好歹還能站着,對方也沒有好受,起碼被我掄傷了四五個人,暫時退開了。
我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咧開嘴朝着人羣最後面的野狗笑道:“狗叔,你再不動手,四成也別想拿到手了!”
剛纔的恍惚間,我看到了野狗,野狗正猥猥瑣瑣的站在旁邊看熱鬧的人羣中伸直脖子扮演着看客,聽到我呼喊了,野狗這纔不情不願的從人堆中擠出來,嘴裡咬着半截菸頭,依舊是那副老流氓似得沒羞沒臊樣子。
“老東西,沒你事!滾回去...”麻花辮的鼻孔裡塞了兩團衛生紙,指着野狗嚇唬道。
“年輕人說話別那麼狂,往後倒退十年,我一腳能把你踹三尺遠!”野狗嘬着菸嘴,一隻手插口袋,另外一隻手摸到懷裡。
“吹牛逼呢,老狗?”麻花辮噴着唾沫星子罵道。
“往回倒退十年你多大?”野狗從懷裡摸索了半天,掏出來個打火機,重新把半截菸頭給點燃。
“十二,怎麼了?”麻花辮條件反射的回答道。
“那會兒我二十六,能不能一腳把你踹飛?”野狗吐了個菸圈,又把手伸進懷裡,摸出來那天晚上的那把手槍式打火機指向麻花辮“年紀大了,不愛惹事,乖乖的帶着你的狗滾蛋,我放你一馬!”
“哈哈...老精神病,拿個打火機跟我裝尼瑪小馬哥呢?來來來,你開一槍我看看!”麻花辮撇了眼野狗手裡的傢伙,先是微微一愣,接着哈哈大笑着朝他走了過去。
當時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這下完犢子了,讓人給看出來手裡是個水貨,野狗老胳膊老腿的,指定讓人給打殘廢,趕忙朝着他喊叫道“狗叔,別管我們了,快走!”
“哦。”野狗像是沒聽見一樣,又使勁嘬了兩口菸嘴,接着擡起手臂朝着麻花辮的小腿肚子“呯...”就扣動了扳機,這次的響聲跟“摔炮”不一樣,有點沙啞有點像“二踢腳”...
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隨着野狗擡起胳膊,那個麻花辮居然抱着小腿就跌倒在了地上,發出撕心裂肺似得嗷嗷慘叫...
我的第一反應是狗日的麻花辮難不成也是野狗的拖,緊跟着馬上否決了之前的想法,不可能,野狗那麼摳,捨不得花錢僱這麼多人裝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