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寧詩詩聽了皇后的話,也是無比驚訝。
“你說什麼?像寧雲筱?”寧詩詩失聲說道,俏臉頓時扭曲了。
“你都聽清楚了,何必再問本宮一遍。”皇后說,且不說以後,單就現在,看見寧詩詩這樣子就覺得解氣。
她轉念一想,和不把這個林雀收爲己用?
無父無母,孤女一個,就是將來懷了龍嗣,還是得乖乖的聽她的話。
她這般想着,那邊寧詩詩已經轉過身,不曾施禮告辭,就匆匆而去,後面的宮女小跑着纔跟上去。
皇后心情大好,也不找黎瀚宇了,扭頭就領着幾個丫頭回了宮。
督造司裡,黎瀚宇盯着巨大的城門膛目結舌。
其上被破一洞,周圍一丈的實木斷裂,他難以相信,嘆道,“當真是神器啊。”
嘆完又問,“路將軍,你適才所說,此神器無法打造,何意?”
“回皇上,此神器繁瑣複雜,造司大人等人不過是試做了一下,就引起了大火,可見困難。”路將軍說,“末將以爲,理當一面着手研製神器,另一面派人尋找打造神器之人。”
他解釋道,“榆木不過十年便會腐爛,也就是說神器打造出來的時間不會長過十年,打造之人,有可能還活着。”
黎瀚宇的眼中出現濃濃的貪慾,這樣的人若是能爲他所用,必定如虎添翼。
路將軍又在一旁進言,“不過末將得知飛龍國的大皇子赫連淺也在探查神器的秘密,萬一人被他先找到了……”
黎瀚宇的臉上頓時浮現狠歷之色,“若如此,殺之。”
不管那個造出神器的人是誰。
造司大人和幕僚聽了這話皆是一顫。
路將軍一凜。
黎瀚宇不再說什麼,轉身踱步走了。
後面有太監跟着,他將其打發了,也沒再回勤政殿,而是順着御花園通上假山石甬道,走了大約一刻鐘,一大片荷花池映入眼簾。
不過礙着是冬日,河面已經結冰,枯萎的荷花被凍在了冰面之下。。
此時太陽已經有了西下的徵兆,本就沒多少人過來的荷花池邊更是連個人影都沒有。
黎瀚宇走到一處八角亭子裡坐下,不多時一個黑衣人從一片雪松之中閃現出來。
他走過來,彎腰抱拳施禮。
黎瀚宇問,“如何?可是從景雪青那裡發現了寧雲筱的蹤跡?”
黑人點頭,面上有一絲遲疑,“不過…他們碰上了祭祀。”
黎瀚宇大驚,“什麼?怎麼碰見的?祭祀可是順利進行了?”
黑衣人開口稟報道,“此番祭祀因受了外力阻撓,並未成功。”
黎瀚宇立刻沉下臉,“怎麼回事?”
“是懿王爺的人。”黑衣人說道,“寧雲筱一行人在舉行祭祀的小鎮落腳,懿王爺手下的護衛季明不知道怎麼查到了寧雲筱的蹤跡,在此處截殺。”
黎瀚宇驚訝的問,“寧雲筱死了?”
“沒有,還救下了祭品。”黑衣人答道,“算時間,現在應該到了京城了。”
黎瀚宇頓時恨的直咬牙,“寧雲筱!”
他爆喝,拍了一下桌子,“立刻派人去追殺她,活捉回來,朕要把她活剝了當祭品。”
喝完又罵那些隱藏在京中的暗哨,“這幫廢物,連寧雲筱進京了都不知道!”
黑衣人想了想又說,“不過與她同行的白灼死了,屬下證實過,沒有戴*,真身無疑。”
“這個白灼是誰?”黎瀚宇蹙眉。
“屬下不知其人是何來歷,景雪青也不曾得知,寧雲筱在楊梅在飛龍國安定後方纔出現,不知她之前隱匿在何處,出現以後前者就在她身旁,另外……”黑衣人猶豫了一下,“在飛龍國攻打我慶平關之時,寧雲筱與白灼消失了一段時日,之後回來,景雪青就有了異動,屬下偷偷打探,發現景雪青聚集了不少人手。”
黎瀚宇神色一凜,“可知爲何?”
他問完心裡就是一緊,“難不成是寶藏有了下落?”
黑衣人不知道,就沒答。
人一旦起了心思,別管什麼都壓不住,黎瀚宇說完就覺得有寶藏的消息的可能越來越大。
寧雲筱沒穿越過來的時候,他就把那個哪兒哪兒都讓人嫌惡的寧雲筱接進了宮,後來實在是看問不出寶藏的下落了,纔將她賜給了黎翊炎,藉此羞辱黎翊炎,而後見寧雲筱好了,就又動了心思,可一聽寧雲筱承認派人刺殺他,就又斷了心思。
他就這麼反覆的一個人渣,可愣是一直念着寶藏呢,不是一天兩天,還沒登基的時候他就想把寶藏據爲己有。
現在這據爲己有的想法迅速變大,一直到回到離了荷花池,幾個小太監圍上來跟着。
黎瀚宇慢慢走着,後面跟着的其中一個小太監說道,“皇上,適才來了消息,這次的祭祀失敗了,祭司也死了。”
黎瀚宇表示,“朕已經知道了。”
小太監不好奇他是怎麼知道的,而是問,“可是還要準備下次祭祀?”
黎瀚宇嗯了一聲,這便是同意了。
“可……”小太監謹慎的提醒,“還不知下次祭祀的日子是什麼時候。”
因爲祭祀的日子都是祭司定下的,若錯了日子,你就白白祭祀一回。
“祭司死了,祭司弟子不是還活着麼,將他扶上位,告訴他,三個月之內製出藥,朕若看不見,他就可以下去和他的師傅團圓了。”黎灝宇不鹹不淡的說着,可聽得幾個太監一臉恐懼。
皇帝九五至尊,就是求仙問道,也不可能拿過藥就吃,還是得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來試藥。
試了藥能活下來的少之又少,他們原本有八個人,現在只剩下三個了。
上一個吃了藥身體竟然散發異味兒,招惹蛇蟲鼠蟻,不過半刻鐘,就滿身都是,在殿前被活活咬死。
他們怕,又不得不服從。
黎灝宇又在前面吩咐,“寧雲筱已經回了京城,給懿王去道旨意,命他三日之內將寧雲筱擒住,查出其它隱匿在京中的清風堂黨羽,肅清。”
這麼難的問題還是交給黎翊炎做的好,若辦成了,寧雲筱就是他的,寶藏也跑不了,若辦不成,那就趁機定黎翊炎的罪。
黎灝宇想着,愈發的得意。
身後的太監大概是覺得這個差事比方纔的簡單多了,立刻應答。
末了又提醒,“皇上,方纔路將軍又追過來問,既要研製神器,可否將其遺留城外的破損的神器拿進來。”
“隨他去。”黎灝宇不在意,想到了什麼又問,“派去跟蹤懿王的人可傳回了消息?”
太監們聽見這個都神色古怪。
“說。”黎灝宇見他們沒稟報回了頭。
太監立刻說,“懿王今日出宮以後去了天一樓爭花魁。”
別說他們,就連黎灝宇都愣住了。
“爭花魁?”他擡高了聲調,覺得難以置信。
只要是擺在明面上的事,有什麼是查不到的。更何況這回事關黎翊炎這個孤傲的王爺,前腳他剛回府,後腳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太監一字不落的說着新聽到的消息,又補充,“這個妓|女也不是什麼名妓,可不知怎的就被懿王和另一個人爭上了。”
黎瀚宇聽到此處突然頓住腳,“立刻派畫師去,朕要知道這個妓|女長什麼樣。”
他說道,重新邁步,很快就出了御花園。
天一樓裡,寧雲筱亮出了身份就被安置到了後面清淨的別院裡。
掌櫃的跪坐到矮几另一旁,道,“景副堂主三日前傳了飛鴿傳書過來,因路上遇了阻礙,還需小半月方能到達京城,這期間,堂主不防在京中多走走。”
寧雲筱略一點頭,晚回來正好,她可以去偷地圖。
掌櫃的又說,“懿王爺那邊,堂主明日可是要去?”
“不去。”寧雲筱搖頭,風頭正緊,可別亂走了。
掌櫃的還想說什麼,外面突然傳來蹭蹭蹭的腳步聲,準確來說是跑步聲。
聲音很快停止,門被敲響了,小廝在外面大聲說,“掌櫃的您快出去看看吧,來了好多人,都說要找牡丹姑娘。”
寧雲筱聽了還一愣,她料到牡丹的名頭會漲一漲,可沒想到會這麼快就漲,黎翊炎從這兒走才三個時辰多一點兒。
而掌櫃的卻沒有一絲意外,他起身,施半禮,“堂主先歇息,我去看看。”
寧雲筱點頭。
掌櫃的轉身走了出去。
她走到窗邊推開往外面看,因爲這邊院子建的方向坐北,她又住在三層,正好能看見西南方妓|女們住的院子已經被圍了起來,說不上是一層,但十幾號人還是有的。
“說火就火了。”寧雲筱嘖了一聲,忽然感覺身後的門一開一合,有人閃身進來。
能這麼進來的只有一個人,她回頭,見果然是黎翊炎。
黎翊炎大概是剛纔聽見她的話了,“本王的名頭不止這樣。”
他說着,帶着幾分顯擺的意外,卻發現寧雲筱又轉過去看外面了,剛邁步就聽寧雲筱說,“確實是不止這樣,季明都過來了。”
“他?”黎翊炎驚訝,湊過去看了一眼退開,還真是。
“我算是知道了,你故意的吧。”寧雲筱關上窗戶,“季明這是把牡丹當成我了,那黎瀚宇估計也會這麼想,你是看見我女扮男裝,急中生智想出的辦法嗎?”
她回頭說着,走到箱子裡扒拉出一套夜行衣,“可是你又過來,黎瀚宇的人呢?甩掉了?”
“估計還在我府外等着呢,都不知道我已經出來了。”黎瀚宇點點頭,不特意顯擺的時候,就又用‘我’了,不過應該是覺得顯擺也沒什麼意思,寧雲筱都不表達一下驚訝的意思。
“你打聽清楚地圖放哪兒了嗎?”寧雲筱回頭問,衝他揚了揚下巴。
“就在國庫裡。”黎翊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還問,“幹什麼?”
“轉過去啊。”寧雲筱說道,“現在出去,等到宮裡,混進密道,天也黑了,”
她說着,又從箱子裡拿出一張地圖遞給黎翊炎,“皇宮密道地圖,你熟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