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雲莜左思右想,突然腦瓜子一亮計上心來。眼中透露出狡黠,望向皇貴妃的院子,便向那裡奔走過去。
寧雲莜來到皇貴妃的寢宮外,卻是並沒有直接進去,現在她身上已經有了內力,稍微一運功便能將裡面的聲音聽的一清二楚,而她現在所要做的事,就是等待!
昨夜寧雲莜便已經來夜探過,所以自是知道這皇貴妃的而宮中還隱匿着一位高手,所以在角落裡收斂着氣息,生怕一時再被發現了。
等了許久,皇貴妃的院子中才出現了一點動靜。大門被緩緩的推開,走出來一個面容清冷的女子,乍看原來是紅玉。
寧雲莜跟着紅玉的步伐向前走去,發現紅玉去的方向竟然是宮外,連忙現身攔住了紅玉的去路。
“主子?!”紅玉向四周望了望發現並沒有其他人,連忙將寧雲莜拉進了衚衕裡。
“主子,你什麼時候跟在我後面的啊?!”紅玉覺得是不是自己的武功退步,竟然連不會武功的主子跟在自己後面都沒有發現。
“我一直在等你啊!”寧雲莜並沒有看到紅玉眼中的疑惑,繼續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我正要去找主子您呢!皇貴妃這兩天可能會有大動作,不過卻是沒有聽到什麼?專門找了個理由出來告訴主子一聲。”
寧雲莜心想這皇貴妃看來是等不及了,剛好自己還要去找她呢!如此一來反倒是省了不少事。寧雲莜走到紅玉身旁,對着她耳語了幾句。
紅玉起初還是迷惑,到後來主子交代的語句,纔算領悟了一點,畢竟在皇貴妃身邊侍奉了這麼長時間,雖然不太清楚,但多少還是猜到了一點。
“主子,這樣做太冒險了吧?我們還是等着男主子和他的人回來再說吧!”紅玉還是有點不贊同自家主子的方法。
“你只管照做就是了!”說完這句話寧雲莜便提身飛了出去,絲毫沒有給紅玉反駁的機會。
紅玉眼神一聚,主子什麼時候學了輕功?不對是什麼時候有了內力,怪不得方纔自己都沒有感覺到主子的存在。只是主子的輕功好像並不怎麼熟練,飛起來特別的費勁,哎!有時間還是把之前主子送給自己的那本秘笈還給主子吧!主子的天賦那麼高,肯定學的很快。
紅玉稍微整了一下衣衫,想起剛纔主子交代的事情,安定下自己的神色,走出了巷道。只是就在紅玉離開不久,從陰暗處閃現出來一個人,默默的注視着這一切。
時間過的匆忙,轉眼天已經暗了下來,天空中出現了一牙彎月。濃厚的烏雲飄來飄去,時不時便遮擋住了月牙微弱的光芒。
“皇上,天氣涼了。”閆公公挑了挑燭光,又看到一直在批閱奏摺的南皇一眼,暗暗的提醒到。
“是啊,竟然已經入秋了!”南皇擡起頭無奈的揉揉太陽穴。這些大臣們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說讓及早設立太子,莫非是早日盼着……
閆公公一看南皇的臉色不太對勁,連忙上前幫着順氣。最近的風聲也是聽說了,南國將軍的動作越來越大,一些大臣們蠢蠢欲動,更有甚者是讓皇上早立太子,選賢任能。後宮倒是沒有什麼動靜,皇貴妃做事越發的沉穩,將後宮管理的井井有條,四皇子在身邊也是被教導的很好,雖然看不到皇上卻是每天早上都會過來請安。
相反,前朝卻不知道怎麼知道這些事,支持四皇子的也有人。不過顯然沒有三皇子的多。怪不得皇上生氣,前皇后已經仙逝,卻還是有這麼多支持者,可見根基是多麼的深厚。
“皇上,多保重身體啊!”閆公公說道。
“也不知道元帝怎麼樣了,我這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南皇望着遠方,彷彿在尋找着希望。
“皇上,您還年輕,一定會好起來的!”閆公公抹了一下眼珠說道。
“哎!但願吧!”南皇沒有再多說什麼?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就算被施救好,卻也是用不了那麼多年了,畢竟是受損了啊!
“皇上,臣妾有事求見!”屋內的兩人剛剛停止了話語,屋外就響起了皇貴妃的聲音。南皇微微一愣,怎麼回事?這麼多天以來,皇貴妃可是從來沒有主動來見過自己啊!
閆公公也是一頭霧水,皇貴妃生性穩重,具有大家風範,這個節骨眼前來莫非有什麼重大的事情。
“進來吧!”南皇也不願讓其在外面久等,畢竟是已經入秋了,外面天涼,容易起風。
皇貴妃今日穿的異常莊重,把昔日的宮裝盡數穿於身上,妝容整潔,一臉肅穆。
“愛妃,今日前來究竟爲何事啊?”南皇心中疑惑,卻是以爲皇貴妃只是多日不見才如此莊重。
“臣妾失職,還望皇上懲罰!”
南皇一聽完這話,心中驚訝,究竟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啊!
“愛妃,你快告訴朕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三皇子平日悶聲不吭,今日卻是派人進宮擄走了五皇子和六皇子。臣妾一屆弱女子,只保護得了四皇子。臣妾無能還望皇上責罰。”皇貴妃跪在地上抽噎的說道。
“什麼!三皇子竟然有這種本事!真是大逆不道!宮中的侍衛都是怎麼當差的!”南皇震怒的問道。
“宮中的那些侍衛都是先皇后的人,聽聞皇上生病不理朝政,便趁着今夜不聲不響的動了手。”皇貴妃繼續說道。
“來人,加派人手去把老三那個逆子給我找來,讓他別傷害老五和老六。愛妃,快請起,讓愛妃受驚了!”南皇將皇貴妃攙扶起來,說道。
“皇上,臣妾聽聞朝堂之上有一些賊子在散播謠言,污擾聖聽。臣妾卻幫不上任何忙,真是慚愧啊!”皇貴妃試探的說道。
皇貴妃因爲來自神秘家族,所以朝堂之上並沒有什麼有利的聲援,可是多年經營,她卻是有着殺手鐗。
“愛妃打聽這些是做什麼?”南皇警覺的問道,總是感覺皇貴妃的突然到來並不簡單。
“臣妾也是爲了皇上着想啊!前朝那麼亂,南國將軍又虎視眈眈,皇上的身子又……的確是需要一個人來替皇上分擔憂愁啊!”
皇貴妃的此話一出,果然看見了南皇的臉色急速變白又變青,桌子上的茶杯被撫在地。
“皇貴妃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吧,後宮女子不得干政,我想貴妃不會不知道吧!”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皇貴妃怎麼會輕易罷休。倒也是不再裝模作樣的和南皇繞彎子,便直接開了口。
“皇上還是少動怒的爲妙,不然這毒怕是……發作的更快啊!”
閆公公一看事情發展的不妙,就準備出去喊人,還未起步,就已經被皇貴妃的一句話給攔住了。
“方纔皇上的人已經派出去抓三皇子了,怕是回不來了!至於外面的人嘛,皇上猜猜可有人聽你的?”
“你……”南皇目露兇光的看着這個依舊美麗的女人,越發的覺得看不清楚,猜不透她到底要幹什麼?!
“皇上只需在這詔書上寫立四皇子爲太子,擇日登基便是!念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我自會讓四皇子尊奉您爲太上皇,頤養天年的!”皇貴妃絲毫不理會南皇眼中的兇狠,她籌劃了這麼多年,早就該實現了!
“你……爲什麼,朕自認爲待你不薄啊!”南皇心中淒涼,這也算是枕邊人啊,自己親手將後宮大權交給她,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局面。
“待我不薄?!哈哈……你當真以爲我還是那個懵懂的人嗎?在這後宮之中生存這麼久,豈會不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麼?!”皇貴妃聽完南皇的話,當即大笑起來。
南皇后退一步,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個女人,不,用瘋子來說才最合適。
“當年遭遇刺客乃是先皇后所爲,怕我進來搶走她的後位。可是你明明知道,卻是始終不出置。後來我懷孕落水小產之後,一直未曾有孕,我想這事你比誰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吧?!”皇貴妃越說越情緒激憤,面目猙獰的看着南皇,彷彿要將他徹底看透一般。
“你知道了……”南皇聽完這些話,眼中透露着愧疚,目光也柔和下來,神情異常的落寞。
“當年我在朝中需要靠她的力量來維持朝堂,所以也就委屈你了!可是後來孩子的事情,我當初並不知情。沒想到竟然讓你落下了不足之症。”南皇想着極力挽回,可是後來卻是實在太晚了,只得想盡辦法去彌補她。所以當她將年幼的燕子接到身邊的時候,自己便直接允許了。
“不用解釋那麼多了,也不用拖延時間,沒有人會來救你的,快點把詔書寫了吧!”皇貴妃已經心涼了,她自然不會認爲南皇會心疼自己,就算有,也是隻有那個女人才會。那個女人到底是哪裡狐媚了他,不過她還是死了。
“已經這個時候,也不妨告訴你,你的好皇后可是瞞着你做了不少事呢?!你都不懷疑當初燕子的孃親年紀輕輕怎麼就那麼容易的就離世了呢?!”皇貴妃見南皇還是不肯下詔書,決定將他的精神徹底擊潰。
“你知道?!”南皇聽出了端倪,莫非此事和……
“我當然知道,不過可不是我做的。說來也是慶幸,燕子的生母來的時候便已經懷孕,倒是少了很多麻煩。可是皇上的寵愛卻是導致燕子生母死亡的殺手鐗啊,如不是先皇后爭寵,又怎麼會讓她早早就離去呢!”皇貴妃就喜歡看着南皇頹廢無措的樣子。
“莫非皇上身邊除了四皇子還有更好的人選嗎?五皇子六皇子的母妃早早便已經向我暗示只要孩子平安便可。三皇子的性情也不知道會不會遺傳她的母親啊,到時候恐怕是……”皇貴妃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南皇自然明白,倘若一切真的是先皇后所謂,那麼真的是太可怕了。三皇子一旦即位,怕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兄弟啊!
南皇無奈的走到桌邊,提起毛筆,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寫。
閆公公在一旁站着,只是還未消化好先皇后竟然是那樣的爲人?不過心中也有一絲疑問,那先皇后又是誰害死的呢?!莫非就是皇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