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晠不理會她,只是低頭專注的凝視着白小靈,摸了頭,一道神念傳了過去:“你受傷的事,我騙他們說你被打劫了!”
白小靈這纔想起,應該給自己詭異的傷勢找個藉口。
一道神念傳回去:“晠,還是你聰明!”
兩人都默契的不提從前的事情。
病房的燈開着,但依然能感到透過窗簾照進來的陽光。
“天亮了……”
白小靈不知道爲什麼會感慨這一句。只覺得着陽光異常的讓人溫暖,直照到她的心裡去。
牀邊守着她的小芊站起身來,接着是窗簾滑輪滾動的聲音,清晨的陽光就這樣撲面而來。
看着房間裡一半都是陌生的面孔,白小靈第一次沒有皺眉。
其實她是不喜歡陌生人的。但是,看着眼前一個個鼻青臉腫包着手臂貼着創可貼在病房裡等她甦醒的總人,白小靈忽然覺得,被更多的人關心的感覺似乎也不錯。
看着自己的專屬廚師,白小靈眨巴眨巴眼睛,說:“我要吃田雞!”
楚非晠還沒說話,旁邊的桃子已經嚷嚷起來了:“你丫的還是不是生物系的學生?居然‘吃田雞’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也說得出來?你知不知道青蛙是益蟲?知不知道青蛙是靜止捕殺的?”一邊說一遍裝模作樣的去戳白小靈的臉蛋兒。
“輕點兒、輕點兒,謀殺啊你!”白小靈呲牙咧嘴的痛呼:“我是病人!爛桃子!你要讓我破相是不是?”
“怎麼,現在知道怕破相了?你去和歹徒搏鬥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怕?”桃子不顧她的抗議捏了捏臉頰,轉頭看見小芊還在磨磨蹭蹭地削蘋果。道,“削了皮的給你,其他人的份兒隨便洗洗就好了!”
掂了一個洗過的遞給楚非晠,又對莊雯幾人沒聲好氣道:“你們幾位‘武林高手’就自己動手!”
白小靈看桃子臉色不對,有些納悶兒的問坐在枕邊削蘋果的小芊道:“桃子怎麼了?這麼大火藥味兒。”
小芊小聲道:“喏,還不是她們幾個!半夜三更出去打架。筱潔身上地傷還沒好,又給掛了彩回來!她要不生氣,她還是桃子麼?剛纔連筱潔也給罵了呢!”
白小靈想到自己也負傷回來,指不準是下一個被唸叨的目標,小聲反駁道:“……打架是不太好……不過,人家都欺負上門兒了,我們也不能不反擊吧?”
“纔不是呢!倒也沒說不讓打架,你看她唯恐天下不亂的架勢——她比誰都喜歡湊熱鬧!桃子啊。是這麼罵的:‘去打架也不知道戴個頭套畫個妝什麼的,給教務處的逮住了怎麼辦?還有啊,不是我說你們,這麼多人打人家兩個,還打輸了回來,一個個都吃什麼去了?要不是有兩位路過的武林高手出手幫忙,現在還指不準在哪兒暴屍荒野呢!一個個都不知道多帶點傢伙麼?帶什麼棍子。宿舍牀下不是有我們上次切西瓜買的西瓜刀麼?下次沒打贏別回來!’吶吶,桃子是嫌你們沒打贏!”
“……”
在桃子地抱怨聲中,小芊給白小靈一塊一塊的切好蘋果,餵給白小靈。在小芊看來,白小靈是個很有神秘感的人。其實。在整個生物學院,她都是很出名的一個人,關於她的事情亦是被八卦黨們引爲談資。
首先,是她的家世。據說,她和她的未婚夫住在一起——這首先就是讓女生們感興趣地話題。
其次,是她的身份。她來歷不明,沒有人知道她家在哪兒,是幹什麼的。有的說她家和筱潔一樣是武學世家——要不。怎麼會和冷冰冰的筱潔關係這麼好?還有地人說,她本人就是武林高手,每次逃課,執行部的人圍追堵截之下仍然從沒抓住過她!跑起來跟飛似的,肯定是輕功!
再加上她的未婚夫楚非晠本身也是個神秘兮兮的人,有的說他是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長,還有人說他是一家高級生物研究所的所長,還有人說,他是本地地黑道頭子……總之,他就是擁有很多傳說的一個人。
這兩口子湊在一塊。有時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的,怎麼不讓人感興趣?
還有就是這兩口子相處的模式特別讓人無語——看看,看看,人家含情脈脈的對望着,什麼話也不說,全靠眉目傳情,一切盡在不言中!嘖嘖,簡直當她們這些電燈泡全短路了!
小芊哪裡知道,這兩人其實是在用神念交流呢?
桃子在數落筱潔,莊雯給幾個師侄上藥,楚非晠和白小靈一言不發的對望,這間房間裡面,唯有小芊顯得很孤單。
面上依舊是微微帶笑的拿起一個梨子削了起來,心裡嘆了一聲。在宿舍四人中,或許,她是最平凡無用的一個吧?既沒有主見,也沒有能力,遇到事情總是等着其他人去解決,一點用也沒有!
她能做的,或許也只有這樣靜靜的削蘋果而已。
白小靈看見她地神色不對,問到:“小芊,你怎麼沒精神?”
愕然擡起眼,正對上白小靈擔心的眼神。
“小芊,是不是不喜歡醫院的味道?要不,你和桃子先回宿舍吧!我辦了出院手續就回去!”說着白小靈就想坐起來。
桃子驚叫了一聲,攔住她道:“別動別動!你是重傷病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家這位楚少還不得把我和小芊生吞活剝?”
小芊也道:“我只是餓了。”
白小靈也想起好久沒嚐到楚非晠的手藝,眼巴巴的看着他。
桃子笑道:“太好了,我正煩惱怎麼開口讓某人下廚呢!總是聽見小白成天誇獎你的廚藝,怎麼着也要讓我們這幾個孃家人把把關,看她是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把壞的愣說成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