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月穎對初來乍到,對拉薩地區的地形並不熟悉,而且她還是趁着黑夜離開酒店,獨自一人走在空曠的高地上。
“哎!”這時候任月穎身後亮起了橘黃色的燈光,待任月穎轉身發現身後有一輛吉普車朝她開來。吉普車停在任月穎身旁,許成傑從車內探出頭來,他面帶責色地看着任月穎,“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任月穎冷冷地說。
“我不管你有多大的事,你要去阿斯瑪湖我不攔你,但你要去就必須白天去!”許成傑從車上下來,面色冷硬。
任月穎臉若寒冰,直直地看着許成傑:“要麼你帶路,要麼就別來煩我。”任月穎的脾氣向來很犟,這一點倒是跟華選有些相像。
“哎!”許成傑眉頭緊鎖,最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追上去說,“好吧,我開車帶你去,不過你要告訴我你去阿斯瑪湖的原因。”
“找我的丈夫。”任月穎淡淡地說了一句,之後十分乾脆地上了車。
許成傑先是一愣,之後恍然點頭,他上了駕駛座,低聲對任月穎說:“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
“無所謂。”任月穎決心冷酷到底。
許成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後啓動汽車,朝着西北方向緩緩開去。
阿斯瑪湖有個傳說。相傳在一千多年前,在阿斯瑪湖旁邊住着一對夫婦,這對夫婦生活富足,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他們過着神仙眷侶般的生活。然而戰爭卻將那個男人帶走了,男子走後,女人一直在湖旁等着她的丈夫。然而女人並沒有等回丈夫,他等到的卻是一封信,一封她丈夫戰死沙場的信。
女人因爲無法承受如此大的打擊,結果跳河輕生了。但是,幾個月後她的丈夫卻回來了。悲劇再次發生,當男人聽鄉里人說他妻子已經跳湖自殺,無法遏止心中悲慟的男人也選擇了輕生,他同樣跳入阿斯瑪湖中,去跟他的妻子團聚。之後讓人感到驚異的事情發生了,男人的親友並沒有在湖裡發現男人的屍體,直到前線戰鬥結束,一個士兵回到家鄉才把那個男人戰死沙場,並就地埋葬的事情告訴村人。
自從那以後,阿斯瑪湖就開始流傳出一個傳說:“當一個女人的丈夫死了,如果她的心裡深愛着她,那麼她便可以跳入阿斯瑪湖,跟她的丈夫在地府裡再做夫妻。
看着身邊的任月穎,許成傑竟對她產生了一種油然的敬意。他剛剛開始接觸任月穎的時候,只是被她接近完美的外表所吸引,而現在任月穎在他心裡猶如女神一般高貴。
許成傑在參差不齊的路面上開着車,經過長達兩個多小時的顛簸,之後,許成傑帶着任月穎來到了一個寬大的湖旁。
“下車吧,這裡就是阿斯瑪湖了。”看着任月穎,許成傑的心又產生了一種悲涼之意。他知道任月穎的心已經死了,不可能再對任何男人產生好感,他也不奢求能夠得到她的垂青,現在他只有一個願望,就是在任月穎離開世間之前給她拍張相片。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只希望能留下這一段短暫而美好的回憶。
任月穎確實有心要尋死,當她站在廣闊的湖岸的卵石上,揹着月光,顯得嫺靜而幽然。美,這個詞彙在她的面前已然退色,縱然仙子下凡也不具有此態此形啊!
許成傑急忙拿起照相機,拍下了這一美麗的瞬間,然而照相機的閃光卻是吸引了不遠處的兩名男子:“誰在哪裡!”
任月穎跟許成傑同時被叫聲驚動,不一會兒兩個衣着軍服的男子跑到二人面前,其中一人手裡提着太陽能電燈,面色冷硬地對許成傑說:“你們兩個在這裡幹什麼?”
“我們是過來拍藝術照的,我是一個專業攝影師。”許成傑笑着說。
“胡鬧,拍藝術照就不能到其他地方?你們知道這裡是哪嗎?”另一個男子厲聲說。
“這裡不是阿斯瑪湖麼?”任月穎沒有回頭,依然直直地看着被風吹起漣漪的湖面,在月光的照耀下,湖面漣漪點點,恰如仙境。
“阿斯瑪湖?”男子聽了不由笑道,“這裡契卡布裡湖,阿斯瑪湖在拉薩的西北方,這裡是西北,你們走錯了。”(注:這是一個虛幻的世界,跟真實世界不盡相同,故有雷同,絕對巧合!)
任月穎猛然轉身,她快步走到男子面前,問道:“這裡不是阿斯瑪湖?”
“當然了,我幹嘛騙你們。這裡是軍事要地,平民百姓是不能隨便來的,所以請你們趕快起來。”
任月穎轉眼冷視許成傑,此刻她的聲音宛如冰窖一般:“許成傑,我看錯你了。”說着,任月穎快速上車,她竟坐在駕駛座上,開着車跌撞地朝遠方衝去。
“哎!”許成傑想要追,但他是常人,怎麼可能追得過汽車呢?
“她是你女朋友?”一個士兵笑問道,他以爲許成傑和任月穎是男女朋友關係。
“不是。”許成傑苦笑道,“我們甚至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那她回開車嗎?”
“我不知道,我其實跟她也不是很熟。”
“糟了!她是朝南方開去的啊,那邊是戈壁沙漠!”一個士兵突然叫了起來,他急忙對許成傑說,“如果你知道她的手機號碼就趕緊打給她!”
“我不知道她的手機號碼。”聽士兵這麼說,許成傑自己也急了。
“那你還愣着幹什麼,快跟我們來,救人要緊!”
任月穎會開車,但是她卻不熟悉這裡的地形,再加上週圍天又黑,在毫無任何參照物的情況下,她開着車進入了荒原地帶。他一直開着車,如果幾個小時後,當天破曉時任月穎才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無人居住的地區。看着周圍光禿的荒地,任月穎突然覺得有些心慌,她一時竟不知道自己改如何是好。她不怕死,但是她不想死在這裡,她告訴自己,就算死也要死在傳說中,死在華選的懷裡。
當任月穎開着車在尋找荒原上尋找出路時,華選卻是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寧波圖書館館長林泰自殺了!
林泰是華選的忘年之交,聽到林泰被殺的消息,華選當即放下尋找任月穎的事,折身前往林泰的家。當華選到達林泰家的時候,此時距離林泰被殺已經過了兩天,也就是說林泰是在兩天前被殺的。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華選換了一身行頭,做一身整潔而得體的黑色西服,還戴着一副墨鏡步入林泰的家。
“對不起,能不能麻煩你摘下墨鏡,這裡是嚴肅場所。”一個警衛面色嚴肅地走到華選面前,攔住了華選的去路。
“哼。”華選冷哼一聲,他的身體赫然涌出一種輕弱的能量波,將警衛彈退了幾步,“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死的別來惹我。”華選一直堅信這個世界上只有強者纔會受到別人的尊敬,事實果然如華選所料,見華選露出這麼一手,連白癡都知道華選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那警衛也是個明白人,當下立即退到一旁,不再阻攔華選。
華選步入靈堂,這個時候靈堂內已經聚滿了人,形形色色,各個階層,各個種流派的人物都有,同時華選還看到了老熟人,東陽外語學院副院長劉蘇齊。
華選徑直來到林泰的遺像前,直直地盯着林泰。華選的動作當下都將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華選便以冰冷彷彿從冰窖中吹出的冷風一般的語氣對衆人說:“誰能告訴我,林泰是怎麼死的?”
衆人啞然,沒有一個人能夠回答出華選的問題。
“對不起,我是市公安局副局長,請問你是哪位?與林老師有什麼關係?”這個副局長看上去很年輕,年紀大概在四十歲左右。
華選沒有直接回答副局長的問題,而是轉頭看着他:“我是誰你不用管,我只想問你一句話,林泰是誰殺的?”
“請不要在這裡大聲喧譁。”副局長見華選對他的官位毫不買賬,心下不驚詫然。
華選轉過頭,問一個身批麻服的中年婦女說:“林泰被殺的時候他在哪,在做什麼?”
“這位先生,偵察案件是我們分內的事,請你不要插手。”副局長倒是有幾分膽色,敢在華選面前叫囂。
“我不想聽人說廢話,這件事不是你們警察能管的。”華選冷冷地掃了副局長一眼,之後對站在角落裡的劉蘇齊說,“劉副院長,你知道嗎?”
劉蘇齊在華選走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華選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他當時只以爲華選是林泰的故人或者朋友之類,林泰交友很廣,結識的人很多,三教九流,政客平民都有。然而,他卻怎麼也想不到華選居然會把矛頭指向自己。
“這位朋友,我其實剛剛到從上海坐車到寧波,對這件事並不清楚。”
“哼。”華選嗤聲道,“林泰的屍體在哪?”
“你這人,難道不懂一點規矩嗎!我爺爺已經死了,你難道就不能讓他安靜一點!”這時候一個眼睛紅腫的女孩站了起來,她的年紀不大,說女孩也不算過分。
“你是雪珍吧,我以前經常聽林泰提起你。”華選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絲慣有的笑容。然而正是這一個笑容,卻讓劉蘇齊幾乎驚呼出來:“你”
“哼!”華選當手憑空一抓,竟直接將劉蘇齊憑空提了起來,他在衆人無比驚訝的目光中將劉蘇齊舉到自己的身前,然後以冰冷的語氣對劉蘇齊說,“要命的話,就給我閉嘴!”
“你你回來做什麼?”劉蘇齊的脖子被華選憑空提着,困難地發出聲音。
華選的臉上閃過一絲邪笑:“復仇。”
“不可能,你鬥不過他們的。”
“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說吧,把你知道的事都跟我說。”華選將劉蘇齊扔到地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林泰跟你的事並無關係,你可以從其他方面着手。”劉蘇齊的聲音不大,但是此刻場上很安靜,衆人都聽得很清楚。
“我剛纔就說過了,林泰是我的朋友,我今天來是爲他討公道。”華選嘿然道,“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肯定跟我的敵人有關。”華選笑得很邪惡,此刻如果認識華選的人在知道,一定能夠認出華選,不過在場的衆人中只有劉蘇齊與華選熟識。
“你”
“說吧,把你知道的事都說出來,我想你也應該知道的,就算你不說,我也可以從你的腦子裡把你所有的思想都汲取出來。”此刻的華選倒像是一個從地獄裡出來的惡魔,然而這個惡魔,在這一刻卻要闖入了一個敵人精心設計的陰謀之中。